“是！”
苏灵心中此时已经有一个想法成形了，但是为避免发生意外，她还是需要确定一下再做决定。
“此话当真？！”
终于等来自己属下回禀的苏灵有些激动，“你真的看到秦瑶快死了？”
“是，陪伴她的那个男子看起来很是伤心。”
想起楚暮那个面瘫脸，苏灵想象不到她伤心的样子。
但是既然连他都伤心了，就说明秦瑶的的确确是不行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苏灵决定临时改变计划。
既然秦瑶快死了，那她就不用再耗费精力想着怎么去要她的命了。
她需要做的就是把她的名声搞臭，让大师兄厌恶她，看不起她，鄙视她，同她一样觉得她的死是活该。
要说大师兄最厌恶什么，那必定是魔族了，不然他也不会处心积虑，不惜一切代价地也要把自己的心魔祛除。
如果他发现秦瑶跟魔族有关系的话……
光是想想江临渊会有的表情，苏灵都觉得兴奋。
而一旦秦瑶死了，江临渊对秦瑶最后一丝的好感也没了，那个时候，他就真真正正地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苏灵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究竟有多少不对劲。
正如当初定下这个计划时楚暮对秦瑶说的：“一旦她觉得自己有达到目的的可能，她就只会把事情往自己希望发展的方向去想，不管这件事本身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她都会自己给它们圆上。”
当时秦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蠢的人。
“没想到苏灵竟然真的有这么蠢。”秦瑶悄悄地对着身旁的楚暮说道。
楚暮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现在才知道？
没错，一个时辰之前，苏灵按照他们的意愿行动了。
秦瑶猜到苏灵应该是想用什么东西来栽赃陷害她，可她万万没想到，苏灵竟然敢用魔族的身份令牌和通讯工具，还亲自来送！
大概是想最后亲眼看一看她的惨状吧。
苏灵进屋后直奔她的床，将手上的东西塞到秦瑶的手边，放完了东西也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现在秦瑶床边说了句：“秦瑶，你就顶替着我的身份去死吧，从今以后大师兄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假装昏迷的秦瑶：……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派死于话多吧。
“是吗。”楚暮凉润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吓得苏灵一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为何她毫无察觉？
他的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吗？
苏灵想趁黑逃跑，可刚转身，方才还漆黑的屋子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她也才发现，屋里并不只有他们三人——
天枢掌门，林姝，白胥，甚至还有江临渊都在！
尤其是江临渊，半天前还那么亲密地对待过她的江临渊，此时满脸厌恶地看着她，质问她：“你竟是魔族！”
“没有，我不是！”苏灵试图狡辩，“师兄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借机诬陷一下秦瑶，这些东西都不是真的！都是我找人做的！”
“哦？”林姝饶有兴趣地盯着苏灵，“我竟不知，你一个宗门弟子，如何能仿得来魔族的通讯工具？”
苏灵恶狠狠地盯着林姝：“你闭嘴！”
江临渊无动于衷。
苏灵还想再说，却听见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天枢道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已经清清楚楚，不用再挣扎了。”
苏灵歇斯底里，“清清楚楚？什么清清楚楚？你们什么都没有问我，什么都没有说就给我定了罪，你们凭什么？！”
“凭这个。”林姝拿剑挑起苏灵塞外秦瑶手边的传讯符，递到苏灵面前。
苏灵迷茫地看了一眼林姝，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还没反应过来，白胥粗着嗓子喊了一句：“主人。”
听见这个称呼，苏灵的手颤抖了一下。
这分明是模仿的她那个属下的声音！
见苏灵开始慌了，白胥面无表情地恢复了自己的嗓音，问了她一句：“想起来了？”
苏灵这才想到，自从派自己的属下来秦瑶这里打听情况之后，他再也没有抬头看过她。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被调包了吗？
那她刚才进门前，通过传讯符叮嘱他明天如何利用这个东西嫁祸给秦瑶这些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吗？
苏灵不寒而栗。
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苏灵不得不跪下来对着天枢道人认错。
天枢不为所动：“阴阳生死阵，百日歺，再加上今天的事，足以说明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苏灵浑身都在发抖，她爬到江临渊脚边，抱着他的腿求他：“师兄，师兄你帮帮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怕失去你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临渊一脚踹开她，甚至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几步：“别说爱我，苏灵，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苏灵怔住了，恶心？江临渊居然说她恶心？
她这么爱他，甚至想过为了他离开魔族，他居然说他恶心？
苏灵觉得自己疯了。
“江临渊，我恶心？你就不恶心吗？”她歇斯底里地冲着江临渊哭喊：“主动招惹我的是你，说爱我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在我和秦瑶之间左右摇摆的也是你！”
“你其实谁都不爱吧，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阴阳生死阵选择我，不过是因为我手里有你想要的秘籍，知道我对秦瑶下百日歺打我，不是因为你有多在乎，而是你气我因此让你失去了福绛草！”
“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江临渊没想到一向乖巧的苏灵竟有这么疯癫直白的时候，一时被镇住，说不出话来。
苏灵还在继续，“江临渊，很需要福绛草吧？那个替代品是我骗你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替代品，你就等着自己的毁灭吧！”
“那个时候，你必然比我更惨！”
没兴趣看狗咬狗，楚暮有些不耐烦了：“说完了？”
然后他看向天枢，“前辈，深夜打扰实在是抱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希望日后需要的时候，您能来帮忙做个见证。”
楚暮自己并不在意名声如何，换作从前，一个人而已，杀便杀了，可现在秦瑶在身边，他莫名地不希望她背上那些骂名。
天枢点头：“无妨。”
刚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一声惊呼，他看过去，只见苏灵被一个人拎着往屋外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