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肯定还是在镇妖塔里，一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算计他的。
理智告诉他，只要对着秦瑶挥出一掌，就能判断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可是他不敢赌。
万一那是真的瑶瑶，这样会弄疼她的。
所以他朝着自己打了一拳。
当甜腥味渐渐从喉咙里传来的时候，他再去看，发现秦瑶还是站在那里。
跟方才不同的是，现在她正盯着自己。
楚暮努力扯开嘴角朝着她笑了笑：“瑶瑶”
秦瑶的眼神里毫无波澜，开口，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你是谁。”
楚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看一点。
他慢慢地走近秦瑶，轻声回答道：“我是阿暮，你的兔子。瑶瑶不记得我了吗？”
秦瑶的眼神微不可查地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就被遮掩住。
楚暮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不对劲。
他试探地拉住秦瑶的胳膊，嗓音很轻：“瑶瑶，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楚暮告诉自己，只要瑶瑶说那不是真的，他就相信。
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秦瑶否认了。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用再重复一遍了。”
秦瑶冷着一张脸，看起来毫不在意：“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楚暮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秦瑶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楚暮重新紧紧地握住秦瑶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相信，瑶瑶，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给过他家、给过他温暖的人，突然说不要他了。
秦瑶像是耐心耗尽，狠狠甩开楚暮的手：“对我来说，你不过只是我的一只宠物罢了。如今我新鲜感过去了，厌烦了，嫌弃你了，不行吗？”
楚暮停顿了一会儿，艰声开口道：“厌烦？”
“不然呢。”秦瑶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楚暮一时无话。
他以为是什么？
他哪敢以为呢。
对于从前的他来说，能够好好地待在瑶瑶身边，做她永远的小兔子，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望了。
可是瑶瑶如今说，哪怕他只当她的宠物，都让她都觉得厌烦了。
“瑶瑶”
楚暮的嘴张了张，还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却被秦瑶冷声打断了。
“你已经自由了，别再这儿碍我的眼了。快走。”
楚暮双目猩红，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见状，秦瑶直接伸手拉住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容寂：“哥哥，我们走。”
楚暮动了动脚，试图跟上。
秦瑶蓦地回了头，冷声警告道：“不许跟着，别逼我恶心你。”
楚暮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瑶越走越远，毫不留恋。
良久，一滴泪从眼角落下，顺着脸庞砸到地面。
他终于
一无所有了啊。
楚暮回到了他和秦瑶一起住过的那个小院子。
每天都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等待着。
万一呢，万一哪天瑶瑶突然想起他，想来看看他呢。
他不能乱跑，瑶瑶找不到自己可怎么办呢。
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秦瑶一次都没来过。
他甚至听说，瑶瑶最近新收了一只桃花妖，日日带在身边，很是宠爱。
楚暮终于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