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派了很多人去魔界围剿他，他一时被激得魔气发作，失去理智般地杀了很多人。
他天生魔体，和魔气简直融合得天衣无缝，哪怕是容寂亲自上阵，都已不能伤他分毫。
那场大战持续了整整半个月，整个天地都被那场血雨腥风搅得变了一番模样。
等到他发泄够了，终于找回一丝清醒理智的时候，秦瑶正站在他面前。
“瑶瑶”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周围那些负伤的、殒命的天界之人的时候，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但是秦瑶却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失望或者责骂他。
她的表情很平和，甚至是微微带着笑的。
她唤他，“阿暮。”
只这一声，楚暮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要流下泪来。
他想朝秦瑶走近，想去到她身边，想跟她解释他不是有意这样的，想说他错了。
可是秦瑶喝止了他的脚步，“别动。”
楚暮下意识地停住。
秦瑶的声音很轻，“阿暮，之前同你说的那些话都并非出自我真心，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不得不那么做。”
“哥哥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只有让你对我彻底死心，让你离我远远的，你才能好好地活着。”
“桃花妖被你打伤了，我是真的很生气，因为你从前不是那种会轻易伤人的人。”
“是我不好，阿暮，我那么了解你，在察觉了你的异样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去帮助你，让你造成了今日这样的严重后果。”
楚暮一开始听秦瑶说这些的时候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可是慢慢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瑶瑶，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秦瑶笑了笑，示意他看脚下，“阿暮，这是哥哥布下的阴阳生死阵，他原本想变成我的样子骗你进来的，可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自己进来啦。”
楚暮觉得自己快疯了，“阴阳生死阵？什么阴阳生死阵？”
像过往的无数时光一样，秦瑶耐心温柔地给楚暮解释：“阴阳生死阵，一命换一命，一死一生，无人能逃。”
“你疯了！”楚暮歇斯底里，“想要我的命，你拿去就好了，为什么要把自己赔进去！”
说着他就要动手自戕，“瑶瑶你别怕，我马上帮你出去，你别怕。”
秦瑶早就猜到了他的选择，及时开口阻止了他：“阿暮，你先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选择，楚暮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秦瑶：“你说。”
秦瑶仍然在笑，“阿暮，那天看到你从镇妖塔里出来，我好开心。我的阿暮，终于长成他自己想要的样子了。”
“我好像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宠物，你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不管你是那只兔子，还是今日的魔君。”
“桃花妖是我捡来的，可是那是因为你从前很是喜欢趴在我们住处的那棵桃花树下面睡觉，我觉得你会喜欢，便自作主张把它带了回来。”
“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呀。”
楚暮正准备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却见秦瑶迅速出手，生生地抽了自己的神骨。
“啊！”
楚暮一瞬间双目赤红，“瑶瑶！！！”
秦瑶失了力气，迅速倒在了地面上，全身都痛得发抖，却还在笑。
“阿暮。”
她的声音好小好小，楚暮却听见了。
他发了疯一样要冲到阵法那头，却被困住，一动不能动。
“阿暮，别动了，你已经过不来了。”
“咳”秦瑶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看到那抹鲜红，楚暮整个人都发了狂。
他不停地往那个将他们二人生生隔开的结界上撞，却是无济于事。
“阿暮，别撞了，我好疼啊。”秦瑶声如蚊蝇，楚暮却是一瞬间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