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啊!”他意有所指的说着,眼底逐渐渗出寒凉。

    “我这才刚办完,您那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打这通电话,来假惺惺的问我呢。”

    他这话说完,电话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简厉似乎是并不着急,何易阳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样握着手机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这个时候,简厉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了起来。

    那突兀的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竟然像是被人用锤子猛地敲了一下,疙瘩一声。

    当下他心中隐约升腾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进来!”于是他再开口,声音之中原本的喜悦,很明显的少了一大半。

    而电话这边的何易阳,却在这个时候,嘴角染上了几许轻微的笑。

    他修长的手指,此刻正在光滑的桌面上敲打着。

    有一下没一下,似乎是在遵循着某种节拍,又似乎是无迹可寻。

    而随着简厉的这一声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是他的秘书。

    “什么事情?”

    他的眼里透露出不悦。

    秘书自然是知道他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于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下见他这个态度,也没有被吓到。

    而是战战兢兢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简总这里有您一份急件,我就给您送进来了。”

    简厉沉着脸,余光扫了一下文件的封面。

    却是没有着急动,而是开口问。

    “谁给我的?”问道这个秘书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当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一个快递小哥送到前台的,我拿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上面寄件人的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有。”

    说道这里他还真觉得奇怪,现在快递寄件都这么随意的吗?寄件人的信息竟然可以是空的。

    想到这里,他挠了挠头发。

    而简厉心中却已经隐约有了猜测,当下他挥了挥手。

    “你出去吧。”

    那秘书如临大赦,顿都没打赶紧转身,一溜烟的就跑了。

    当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瞬间,简厉将那份文件拿到面前。

    看过去的同时,对着电话说道:“你给我的?”

    何易阳眉头微微一跳,眼角上扬了一个轻微的幅度,似乎当下的心情很不错。

    “简总不妨打开看看。”

    简厉的眼皮在那瞬间剧烈的跳动起来,连带着他的心都慌乱起来。

    于是当下他将手机放在了桌边,双手将那文件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

    只是从头到尾扫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太阳穴的青筋在剧烈的跳动着。“何易阳!”

    他几乎是吼叫的出来,当下气的双手都在颤抖着。

    何易阳的声音却越发轻快起来。

    “简总,别生气嘛。毕竟年龄也都大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再气出什么问题,那我可真就是罪过了!”

    简厉一双眼睛如鹰一般,死死的盯着文件上的那些照片和字。

    牙齿被咬的咔咔作响。

    当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在这里听他这些场面上的话。

    于是一字一顿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刻他手中的文件,并不是单单像葛文华手中的那份一样。

    如果说葛文华手中的文件,可以让他面临破产,那么现在的这份文件,不单单会让他破产,甚至会有牢狱之灾。

    想到这,他眼底的光再次暗沉了几分。

    该死!

    何易阳也不再兜圈子。

    “简总,我早就说清楚了。我只要叶梓琳!”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强硬,那么的生冷,那么的不容拒绝。

    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是他注定之物。

    简厉气的沉默了好久,最后才缓缓开口:“是不是只要我和叶梓琳签约了文件,你就会放过我。”

    他话才刚落,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那是自然了。”

    顿了一秒又到倒:“岳父大人!”

    简厉气的简直浑身喷火,但是为今之计他却只能忍着。

    “好!只要叶梓琳再来找我,我就和她签约。”他忽然从鼻尖溢出了一丝冷笑:“不过,她若是不来找我,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他从来都不相信,林斯年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叶梓琳。

    何易阳却也是脸色一愣,仿佛是忽然进入了间冰期,整个人都散发出寒光。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等着好好将协议准备好吧!”

    他说完这话就彻底的将电话挂断了……这边医院,自从上次争吵过之后,林斯年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过。

    而叶梓琳最开始还想方设法的,想让他出现。

    可是时间一长,不管她想什么办法,林斯年就是死活都不露面,仿佛下定决心要关她一辈子。

    她又气又恼,没有办法,只能以绝食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连带着两天没有吃喝,她整个人就虚的像是一个气球,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干瘪瘪的躺在床上。

    她身体虚弱,在这番折腾之下,整个人越发憔悴。

    就像是那被强行关在笼子之中的鸟,越渐消瘦。

    林斯年每天呆在办公室,都会听到保镖说起,简小姐又是一天都没吃饭。

    他气的拳头握紧捶打在桌面上,气的牙关紧要,气的整天绷着脸,却是始终都没有去医院一次。

    每次保镖说完之后,他都是冷冷的一句话。

    “她要是不愿意吃饭,那就给她挂营养针,只要不死了就好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夹在的怒火,连保镖听着都吓了一大跳。

    当下只能战战兢兢的对吩咐道。

    医生得了命令,每次过来给叶梓琳输液的时候,眼底都泛着同情。

    而最初叶梓琳还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人的身上,直到很多次的失望之后,她彻底放弃。

    此刻看着手背上的针管,她忽然心中一狠。

    在医生离开之后,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之后。

    她咬咬牙,从病床上坐起来。

    此刻她因为长久的断食,竟然连坐起来这个小动作,都觉得费力。

    她半靠着墙,让自己缓和了几下。

    随后一咬牙直接将针管给拔了出来。

    因为突然的抽离,血液透过针眼不断的在向外涌。

    很快就从一小滴汇聚成了一大滴。

    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反倒是将针头对着自己的脉搏,那根青色的血管上,用力的一划。

    房间之中太过于安静,那一瞬间甚至可以清洗的听到皮肤被割裂的声音。

    猛地的刺痛来袭之后,鲜血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很奇怪的是,此刻叶梓琳竟然察觉不到痛了。

    她只感觉到身体之中的温度,再随着鲜血的流出而逐渐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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