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仗剑行 >第 197 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老农耕田挖井

    先有卢家斗酒拜会将军府,后有北雍新王亲自登门尚书府。

    这几日,瞻云就日两条街暗潮汹涌的厉害,各府门庭的拜帖一时间犹如雪花一般飞入将军府邸。由于访客众多,门房老仆干脆搬了条板凳守在门前,用燕小将军早先交代的说辞“王爷不在府上”将一众大小官员统统挡在了门外。

    可谁知,尚书府林小姐的事迹一传出后,不少人私底下猜测,林家长子的小黄门十有八、九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导致那些接连吃了两日闭门羹的官员非但未放弃,反而重振旗鼓,孜孜不倦的守在将军府门前。于是就日街头便出现了一副荒诞怪异的场面,一群老少爷们儿自备板凳,一字排开井然有序的坐在门前,硬生生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远处的马车上则坐着自家的女眷。

    自古卖女求荣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是权贵世阀的女子,生来本就是一枚为了家族兴旺的棋子。虽比不得林白鱼那般才华出众,但哪怕给那位北雍新王多瞧上一眼,即便入不了将军府的高门,身价也定要比眼下高出许多。至于那些家中无女又想凑热闹的,便从房中小妾里挑选,自然得是身子清白又不失才情样貌的,这样的女子在别处兴许难寻,但在长安城只要肯花银子,便算不得什么难事。

    李得苦从门缝里偷偷朝外望了一眼,而后兴冲冲的跑去后院寻李长安。

    书房内,李长安正在翻阅玉龙瑶这几日从长安城各处“搜集”来的武功秘籍,时不时与身边的白衣女子交谈几句。

    李长安甩了甩手上那本一看便知是拓本的《洗剑录》,苦笑道:“要说孤本残页,长安城这些名门贵族的家中收藏兴许比太学宫的九典阁还多,可武功秘籍嘛,还不如街边小贩手里头的货真价实。那夜我趁机翻了一遍钦天司,虽有些马虎,但几处重要的藏书地都找过了,就是没瞧见许黔娄的剑谱。”

    白衣女子抬眼看来,不解道:“你把剑还给他还不够,剑谱也要送?”

    李长安摆弄着案桌上成堆的秘籍,笑道:“武当山若能再出一个剑仙,于北雍而言,终归是好事。再说,那把少一人本就是许无生的剑,我不过物归原主,顺道替你还了旧情。一举两得,有赚不亏。”

    白衣女子显然不喜这般说辞,放下书,皱眉道:“我的事,不必你多此一举。”

    李长安看向白衣女子,颇为无奈道:“就算你不愿,剑也送出去了,你若觉着亏欠还给我便是了,旁的我也不多求,亲一下总可以吧?”.七

    白衣女子斜了她一眼,“休想。”

    李长安不依不饶的凑了过去,白衣女子这回竟未闪躲,正待欲亲芳泽时,负剑少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如当年在花栏坞一般坏了李长安的美事。

    李长安忍着将这小丫头一脚踹出门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李得苦,你不好好在前院练剑,跑来作甚?”

    对男女之事尚未开窍的小丫头愣了一瞬,也未多想,兴奋不已道:“师父,门外来了好多人,停了好多马车,比昨日还要多得多,师父他们是不是来贿赂你的,咱们是不是要发大财了!?”

    李长安哭笑不得,就连白衣女子也摇头失笑。

    这小丫头,真是跌钱眼里去了。

    李长安俯身探出案桌,抬手就敲了李得苦一板栗,笑骂道:“子言中是如何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亏得你还读了那么多遍,罚你抄写此言百遍。”

    李得苦捂着有些微疼的脑门,委屈道:“可是师父,徒儿是女子,不是君子。”

    不等李长安再开口教训,一旁的白衣女子插嘴道:“有些道理,不过你师父常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眼下银子收的爽快,日后再吐出来可就没那般容易了。”

    李得苦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是师姐说的对。”

    李长安朝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白衣女子递给她一个风轻云淡的眼神。

    李得苦不明所以然,发财大计又胎死腹中,未免李长安再罚她抄写,赶忙作揖告退。

    白衣女子放下手中书,有些埋怨道:“原先严苛,如今又宠溺,都像你这般教徒弟,再好的坯子都毁了。也就这孩子生性良善,明事理,不然早让你带上了歪路。”

    李长安竟不反驳,沉思了半晌后,认真道:“女侠言之有理,不如此番便让李得苦随你一起回去吧。眼下跟在我身边亦不利于她练剑,待时局稳定些我再接她回来便是。旁人我尚且不放心,怎么说你也算她名义上的师姐不是。”

    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先前李长安便有所提及,那时她只当玩笑,如今想来却并非毫无根由。李长安的处境明眼人都瞧的出,险境重重,无力再顾及旁人,带个自保都难的小丫头与累赘无异,就算如此,北雍难道不比东越更安全?

    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的洛阳质问道:“两国交战在即,你却在此时送她去东越?”

    李长安轻叹一声,“我自有我的理由。”

    洛阳微微一愣,不再追问,而是道:“那你可问过她愿不愿意?”

    李长安只轻声道:“这就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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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如今商歌王朝最祥和的地方,非太学宫莫属,丝毫不因长安城掀起的风浪有半点流言蜚语传出。好似读书人就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过学宫上下都知晓,四公主殿下已有半月未见踪影,有人上门讨教也俱是闭门不见。

    这一日,徐士行照旧来替四公主照看菜圃家畜,走近小院便见门敞开着,不由得心下大喜,哪知一进门,只瞧见一儒衫老者坐在桌前,喝酒吃肉。待看清老者样貌,徐士行赶忙上前一探究竟,再瞧见盘中的大鹅后,大惊失色,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嘀咕什么。

    儒衫老者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喝酒吃肉,还砸吧着嘴说真香。

    徐士行抬手指着那老头儿,也顾不得什么尊师重道,斥责道:“季先生,您怎能做出这等不义之事!”

    儒衫老者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老夫对公主倾囊相授,半点不藏私,吃她一只鹅怎么了?她还敢与老夫计较?”

    徐士行愣了愣,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小声道:“那您好歹叫上学生啊,怎能独享,岂不有损您大家风范。”

    儒衫老者一筷箸打在那只偷食的手上,瞪眼道:“老夫辛辛苦苦逮了一上午,也不见你小子来帮忙,这会儿想吃,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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