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然没有管那对兄弟,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刚才打人的时候,他的手沾染上了周霖嘴角的血,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先回宴会,而是拐了个弯,先去洗手了。

    苏子然的身影刚一离开,不远处的一处隐蔽之地便走出来了两个身影。

    司马誉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而司马拓则是双眼发亮,视线始终一眨不眨的落在远去的苏子然身上,眼底溢满了不加掩饰的喜欢。

    而此刻,看着宴会上正在跟苏子婴说话的苏子然,他顺着司马誉的话点了点头。

    “嗯,子然的身手比以前更好了,出拳的力道也快了很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手。”

    司马誉:“……”

    这话要是让被苏子然揍了的周霖听到,估计会气死的。

    司马誉无语了一阵,将视线转到了苏子婴的身上。

    看着她那张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他挑了挑眉,问道:“苏子然旁边那个是他的妹妹?”

    “应该吧。”司马拓回答的兴致缺缺。

    司马誉双眉微皱,“什么叫应该吧,你不是见过她吗?”

    司马拓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苏子然,反问了一句,“见过就一定要记住吗?”

    司马誉简直是服了他哥了。

    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是,除了那个令你心心念念的苏子然,你能记住谁?”

    司马拓不置可否。

    ……

    那个周霖也是条汉子,愿赌服输,宫宴散了之后,还当真在宫门口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因为宴会刚散,宫门口全是携妻带子准备回家的官员,他弄了这么一出,简直相当于是按着自家老子的脸在地上摩擦。

    瑞王是藩王,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京都几次。

    结果一来就被自己儿子给丢尽了脸面,气的一张脸都黑了。

    年后,宁王和宁王妃在京都待不了多久,很快就准备回丹北了。

    临走之前,宁王特意叫来了司马拓,警告他最好是安分一点,别整天跑到苏义呈儿子的身边晃悠。

    他安排的人都还没有到位呢。

    毕竟往京都安插人手不是一件易事,就算是再快,估计也还需要一些时日。

    宁王想着,他警告完了之后,司马拓至少也会老实一段时间。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前脚才刚走,司马拓后脚就跟着两个白鸽出了世子府……

    新年伊始,街边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开始开门营业了。

    苏子婴年前的时候曾在一家饰品店定制了一对耳环,刚好苏子然要去那附近,于是就托他帮忙捎回来。

    取了耳环之后,苏子然将其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荷包之中,迈步走出了饰品店。

    然而,还不等他将荷包收好,前面的街道上便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小偷,快抓小偷,来人啊……”

    听喊声是一名女子。

    闻此,苏子然眸光一沉,抬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熙熙囔囔的街道上,一名女子气的大喊,在她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男子的手中拿着一个女子的荷包,正推开人群急忙逃窜着。

    这样的场面苏子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随手将自己手中的荷包别在了腰间,毫不犹豫的抬脚朝着那小偷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然而,苏子然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别向腰间的荷包没有放好,刚跑了没两步,荷包就掉了下来,落在了路边的一棵已经秃了的槐花树下。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抓贼上,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荷包已经掉了。

    街道上的人太多,苏子然不好施展轻功,便沿着街道边沿追了上去,直接绕到了他名小偷的前方。

    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他越过众人身子稳稳的落在了街道中间,微眯着一双眸子看着依然朝着这边跑过来的小偷。

    在小偷靠近的瞬间,苏子然长腿一扬,一脚就将人给踹的倒飞了出去。

    他控制好了力量和角度,那小偷没有砸到任何人,狼狈的摔在了人群之中。

    痛得呲牙咧嘴,那小偷捂着胸口仰躺在地面上,手中偷来的荷包掉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街上的其他行人见状,连忙避开了一些,也有人跑着去报官了。

    苏子然迈步走上前。

    为了防止小偷再跑,他一脚踩在了地上的小偷的身上,然后俯身将旁边的那个荷包捡了起来,伸手递给了那位匆忙追上来的女子。

    女子接过了荷包。

    见苏子然只是一名小少年,她面露感激之色,立刻俯身朝着他道谢。

    “谢谢,谢谢这位小公子。”

    那棵槐花树下,司马拓俯身将苏子然掉落的荷包捡了起来。

    荷包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布料摸着很是柔软。

    他拿着荷包凑近了一些,闻到了上面还残留着的气息,是一股清冽淡雅的味道。

    很好闻……

    ……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司马拓克制的很好。

    只不过,越是克制,他心里那股压抑着的情感便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越是浓烈。

    就像是一头被从小禁锢在牢笼里的野兽,长久的禁锢并没有磨灭它的兽性。

    不仅如此,它似乎一直在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野兽也逐渐越长越大,总有一天,它会拥有可以撕裂牢笼的力量。

    破笼而出……

    皇家狩猎之上。

    从苏子然出现之后,司马拓的视线便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然而,对方却始终未曾注意到他。

    此时,司马拓侧倚在一棵树干之上,目光扫了一眼已经翻身上马的苏子然,还有站在一旁的池玉,眉头不自觉的越皱越紧。

    好像是池将军的嫡子。

    子然不但替他出了头,还夸他长的好看了……

    此刻的司马拓站的距离有些远,只是能看到他们,并不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们好像和礼部侍郎的儿子蔡博文起了什么争执,不知是哪里惹恼了蔡博文,他忽然拔出了一支长箭,满脸气怒的吼了一声,然后便朝着池玉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样子,似是要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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