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HP]人云亦云 >第96章 小罗emo间
    事实证明,利器震慑人心的力量远比人们以为的大得多,这或许是珀西被一位脸色惨白的女巫用匕首抵住腰际时,第一反应不是利用显而易见的体型差异夺下利刃,而是顺从地按要求给罗米找来了白鲜香精和醒神药剂的原因,同时还能忍受她的喋喋不休——内容主要关于他在房间布置和衣着打扮上的糟糕品味。

    “够了。”珀西冷冷地说,“你再对我的眼镜多说一句,我就会上报这例非法闯入——”

    “你才不会,珀西,你要怎么向他们解释你收容了一个从危险分子婚礼上逃出来的女巫——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韦斯莱?”

    “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今晚!珀西!今晚你为什么不在办公室加班,说真的,哪怕你去了比尔的婚礼,随便哪儿都比你在这儿得到消息更快些——”

    “你到底在说什么?”珀西问,“我今天休假。”

    “斯克林杰死了,食死徒毁了你哥哥的婚礼,魔法部八成归他们管了——你猜他们现在会干什么,连夜颁布让弗雷德和乔治把便秘仁广告扯下来的法令?”罗米说,“你在休假?可你的日历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转动脑袋时看见了柜门上挂着一套崭新的礼服长袍,塑料包装拆到一半,乱糟糟地停在精致的刺绣腰带上,罗米转头看向珀西,这人脸色差得像是已经被她捅了一刀,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和他身上的家居服看起来很不相配,像是把一个参加派对的人的脑袋安在了准备入睡的人的身体上,罗米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说道:

    “你本来是要去参加婚礼的。”

    “你很唠叨,罗齐尔。”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闲聊吗?”罗米晃了晃正在愈合的手臂,失血过多让珀西在她眼中像个左右摇摆的不倒翁,“我得不停说话才能让自己醒着,如果我在这里倒下,你绝对会把我扔到大街上。”

    珀西皱起脸,好像这假设是个莫大的侮辱。

    “你刚才说,食死徒接管魔法部,那是什么意思——你去哪儿!”

    珀西冲上去把趴在窗边的罗米拉回来,楼下的行人突然捂住头发哎呦了一声,四处张望,把头顶突然的刺痛感归结为飞虫叮咬。

    “呃——字面意思?”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罗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甲,“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没关系。”珀西干巴巴地说。

    “你能不能把卧室借我一会儿?”

    “什么?”

    “五分钟。”

    罗米开始解领口的金属扣,珀西猛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好像福吉在他身后解开了衬衫。没到五分钟,矮个女人从卧室出来走进客厅,褐发打着卷,上嘴唇很薄,眼皮浮肿,珀西一眼认出她身上的西装正是自己衣柜里较为昂贵的一件,第二眼认出她和从他窗下路过的女人长着一样的脸。

    “随身携带复方汤剂参加婚礼是现在的新礼节吗?”

    “你自己去一次就知道了。”

    珀西立即露出被蛰了一口的表情。

    “别这么烦躁。”罗米挽起外套的袖管,把它们卷到手肘上,“我不是不懂礼节的客人,猜猜我还给你带来了什么?”

    “麻烦?”

    “是工作让你学会了讽刺吗?那你有没有写信告诉你妈妈?”

    珀西向前一步,脸涨得通红,但罗米已经绕过他拧开门把手,公寓的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走廊里剥落的墙纸和歪扭的楼梯,有人粗声粗气地问楼下的住户有没有见过哈利·波特,罗米顶着陌生的脸对他真诚地道谢,在那些缺乏礼貌的排查者上来之前幻影移形了。

    “我把它夹在你的报告里了。”她离开前说道。

    那是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珀西撕开上面的火漆印,一沓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比尔和芙蓉,韦斯莱夫妇,德拉库尔夫妇,他的兄弟和小妹妹,令人讨厌的姨婆,还有些衣着鲜艳的宾客在不同的照片里欢笑着,在他桌面上享受着婚礼和聚会的快乐。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珀西挥了挥魔杖,照片旋转着飞进写字台下面的抽屉里,黄铜锁头挂了上去,他在敲门声快要失去耐心时打开了门,几个自称魔法部职员的男巫把制服扣子系得歪歪扭扭。

    “有没有见过哈利·波特?”打头的那个问道,眼下青黑,满脸不耐烦地甩出一张羊皮纸,八成是参加了婚礼的宾客名单,“或者其他在这上面的人。”

    “没有。”珀西说,“你们是谁?”

    “别多管闲事!”那人说,把门摔上了。

    罗米当晚没有回家,她连续幻影移形了几次,确保没人跟上来之后在西区一家小旅馆住下,第二天选择坐地铁返回,列车飞驰时她看向车窗上的倒影,耳边突然回响起金斯莱的声音。

    斯克林杰死了。魔法部垮台了。

    她在闷热的空气中打了个寒颤,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可怕事实,而她却好好地坐在这节车厢里,和一群因为早班而神色倦怠的麻瓜一起,倒影和他们没什么不同:疲惫,困倦,对一个政权的终结一无所知。

    这趟车上会有其他巫师吗?是麻瓜种还是纯血统?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

    没有一件外套的内衬能像霍格沃茨那样将人轻而易举地分成四类,让人们在用最直观的方式结交朋友和选择阵营。

    罗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量着地铁上的其他人,想象着他们被贴上标签,纯血,混血,伦敦,曼彻斯特,像货架上正在售卖的商品,价格高低,新鲜与否的规则由他人制定——那如果,如果血统对当权者来说不再是最被推崇的前提呢?

    到站的提示音响起,罗米跟着人流走出地铁站,刚才还站在一起的乘客像滚水中的油滴在街道上四散开,这样混乱的场景每天都在伦敦街头上演,让她想起霍格沃茨课间拥挤的长廊,他们抱着书朝不同的方向和楼层走去,魔法楼梯让急着去上古代魔文的拉文克劳们那么忙乱,可他们抱着书本的样子又那么自由。

    以后还会有那样的自由吗,如果食死徒能毁掉一场婚礼,是不是还能毁掉更多的仪式和聚会,如果他们冲破了一道屏障,那栖息之地又还有多少?

    伦敦上空的阴云裂开一道缝隙,罗米眯起眼睛,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气温正在缓慢上升,她挽起袖子,手臂上的伤痕露了出来。

    纯净的血统一直都不是神秘人想要的。她突然意识到,他对待那些疯狂的血统论者就像农夫用拴在绳子上的苹果对付驯养的驴子,纯血与混血,混血与麻瓜种,人先先是被分成几类,或许以后还有更多种,但最后只会有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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