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2002:00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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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的公路尽头,漆黑摩托车如同一头急速奔跑的黑豹,咆哮着从与星空相接的公路末尾疾驰而来,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割过耳膜,在加油站前暂时驻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混杂的alpha信息素气味,加油站里逗留着一队机车alpha,身躯高大,手臂成块爆发的肌肉上刺满蒸汽朋克的齿轮和花体英文,背靠油机,叼着掐灭的烟头,挑衅地望着不远处停下的不速之客。

    “哪来的富豪小子。”撩着背心露出腹肌极深腱划的alpha朝他吹了声轻挑的口哨。

    这里的alpha都看得出来人不好惹,那人身下的黑豹——北欧女神1800,是美国生产的超级重量级大马力巡航车,全车85%的零部件都是纯手工打造,仅生产两千五百台就此绝版。

    那人戴着漆黑头盔,浑身包覆在紧身衣的铆钉暗扣之下,身材纤细,尤其腰部流线诱人,对alpha而言火辣劲爆,后颈戴着一条黑钢打造护颈,紧密地贴合保护腺体。

    alpha是不屑于戴护颈的,他们足够强壮魁梧,能用暴躁强硬的爪牙保护后颈的弱点。

    尽管戴着防护严实的护颈,仍旧避免不了一丝甜香的气味溢出缝隙,无意撩拨,却让在场的alpha嗅到那股甜软的一瞬间热血沸腾。

    竟然是个omega,气味纯净得像洁白的牛奶糖,如此尤/物却还不曾被标记过。

    言逸摘下头盔,浅灰色的柔软短发在风中拂动发尾,更加浓郁的信息素顿时弥漫了整个加油站,盖住了刺鼻的汽油味。

    两条软绵绵的兔耳垂在发丝间,被头盔压得血流不通,言逸困恼地抚平兔耳,揉捏一会儿,为自己减轻麻木感。

    他掏了掏战术腰带,抑制剂针盒早就空了,炽热感让言逸感到烦躁不安,极度需要alpha的信息素温柔安抚,充血的兔耳想要被抚摸,身体本能地用疼痛刺激他,要他去寻找合适的alpha来缓解发情期的需求。

    言逸焦躁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加满。”

    工作人员看怔了方才回神,连连躬身道歉,扶正了帽檐操纵油枪。

    言逸靠在一边,不安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臂,微微发颤的手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烟,抬眼看见手边禁止明火的警示牌,又烦躁地把东西揣回兜里。

    omega是珍贵的资源和财产,脆弱得像湖面稍凝的薄冰,稍稍一碰便会四分五裂。

    一位年轻的alpha分开眼睛发红喘着粗气的alpha们走近言逸,身型帅气挺拔,领口隐约露出半截狰狞威武的狮子纹身。

    “你真美,小白兔。”他志在必得地释放腺体中高浓度信息素,以压迫气势包裹了面前的omega,浓郁奔放的气息溢满鼻息,这是一位腺体细胞二阶分化过的美洲狮alpha,不论在性别上还是物种食物链上都完全压制言逸。

    大多数腺体细胞觉醒后都只能进行一阶分化,二阶分化过的腺体细胞只属于少数的精英,带给它的主人更强的能力,在alpha中也属于领导者般的存在。

    美洲狮alpha是这群alpha的领头者,在深夜猎艳时从未失过手,强壮威猛的alpha向来是柔弱的omega们倾慕的对象,更何况二阶分化的完美alpha只占全部alpha总数的百分之一,无一不是各行业内难得的稀有人才。

    美洲狮alpha自信于自己的魅力和信息素的强大压迫力,他垂涎这只可爱的垂耳兔,小白兔已经处在焦躁的发情期,周围骤然浓烈的alpha求欢信息素让他更加痛苦,血管贲张快要爆裂,软绵绵的兔耳发烫,浑身的骨骼都像被无孔不入的信息素刺穿,抵御信息素的侵扰让言逸更加疲惫,嘴唇几乎潮水般褪去血色。

    美洲狮alpha微微一笑,朝言逸伸出手,想要摘去他的护颈,仔细嗅嗅他身上的芬芳。

    下一瞬,一把沙漠之鹰的冰冷枪口就抵在了脑门上。

    美洲狮alpha倏然清醒,嗅到了这只小兔子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似乎刚从一场厮斗中脱身而出。

    言逸单手持枪,轻声礼貌道:“小子,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好吗。”

    重达两公斤的沙漠之鹰在言逸细瘦的手中似乎没有重量,更何况安装了十英寸的枪口和瞄准镜,这样柔弱的omega居然随身配备如此粗鲁的手枪,让人忍不住替他担心那纤细的身材能不能撑得住强大的后坐力。

    美洲狮alpha脸色骤冷,挑衅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世上还没人敢拿枪指着我。”

    言逸有些虚弱,微笑道:“现在有了,小家伙儿,凡事得有个第一次。”

    喧闹的加油站骤然寂静,气氛冷到冰点,几个靠在机车旁的alpha都噤了声,看着自家高傲一世的小少爷在一只垂耳兔omega身上吃瘪。

    油加满了,言逸戴上头盔,跨上漆黑的摩托车,散热栅上反射的星光刺了美洲狮alpha的眼睛,然后留下一条汽油味的长雾,轰鸣而去。

    美洲狮alpha怔然望着那只小兔子离开,他回眸时透过头盔的挡风板,露出一双忧郁温柔的眼睛,孤独寂寞浸染着浅灰的瞳仁,无助得像光秃花梗上最后一朵瑟瑟发抖的蒲公英,令人无法不疼惜。

    是谁让这只浑身带刺的小omega受了委屈,他发/情了,没有alpha照顾一定很难捱。

    言逸顺着公路拐进无人的野道,穿过几个乡间度假的田院,窄道边蹲着一个老太太,裹着干净的头巾,身上深蓝色的年轻女孩儿的裙子已然洗褪了色,但洁净平整,鬓角别着一朵紫色木茼蒿,是个被外来旅行者带动得别致新潮的omega小老太太。

    言逸在老太太身边十来米刹车,免得烟雾和噪音惊扰了她,老太太睁开皱眉密布的眼睛,嘬着嘴嗅了嗅空气里的信息素气味,絮叨数落:“你的alpha追到了没?”

    言逸皱眉笑笑,软兔耳在头盔里挤着甩到脸颊前,遮住泛红的脸颊:“还没追到。兴许是昨天的花不新鲜,他不喜欢。”

    老太太嘬起褶皱的嘴,从身边的花篮里捧出一把带水的红玫瑰,笃定地为言逸出谋划策:“来,进门就送给他,再给他一个热情的kiss,那孩子会被你迷死的。”

    言逸眼神温柔,像是被老太太蹩脚的广告给打动了,从那一束红玫瑰里抽了一朵,插在前襟口袋里,再从怀里摸出钱夹,抽出十块钱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絮叨着收了钞票,整齐地对折,再郑重揣进浮夸的蕾丝边衣袋里。

    他是这花园的常客,每次做完该做的事回家,总会带一束玫瑰给那个alpha。

    但玫瑰太贵,若是买一整束看着它干枯掉再扔进垃圾桶,对领固定工资的言逸而言多少是有点奢侈的。

    他只好买一朵,这样看它干枯在自己口袋里的时候,不会很心疼。

    漆黑的头盔遮住了言逸苍白的脸色,浅灰的发丝被冷汗浸透贴在脸颊上,他勉强把车放进地下车库,走进电梯时已经汗湿了全身。

    用抑制剂约束发情期不啻于饮鸩止渴,更让言逸每一年的发情期都来得更加猛烈,像发狂的猛兽冲撞禁闭的牢笼,在言逸体内肆虐撒野,把每一根血管都撞得疼痛不堪。

    言逸起初还能扶着墙行走,而后只能跪下来,朝着卧室里熟悉的alpha气味蹭近,渴望这强势气息的主人能摸摸自己,不需要再多为他做什么,只要alpha肯摸摸他,施舍一些安抚信息素让他所需要承受的疼痛弱一些。

    他几乎虚弱得像从水里捞出来,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从卧室门前站起来,指间握着那支被放在口袋里保护得完整鲜艳的红玫瑰,刚要轻敲卧室门,一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已经先一步传达进言逸的腺体,与之纠缠的还有一股腻人的omega气味,像一把电锯,将言逸最后的防线也尽数砍断碾碎。

    卧室里面有另一位omega在,断断续续娇嗔:“锦、锦哥……疼疼我……”

    心头涌动的热血骤然冷却,明知这事三番五次发生,根本不屑于遮掩,却仍旧无法习惯。言逸眼神孤寂,手中的沙漠之鹰抵在了卧室门上。

    他有垂耳兔特有的灵敏听力,即使不用眼睛,他也可以一枪爆了里面omega的头。

    刺耳的呻吟声灌进言逸柔软的兔耳中,他的听力太敏锐,细小的响动在他耳边也像爆炸一般刺耳,震得鼓膜突突地痛。言逸缓缓放下枪,额头抵着卧室的实木门,身体虚弱地滑下去,轻轻跪坐在地上。

    他的眼睛失了神,被纠缠混乱的几种信息素搅得头痛欲裂,他不敢和陆上锦挑选的猎物争夺领地,只好抽出口袋里的玫瑰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吸。

    “锦哥。”

    “也疼疼我啊。”

    第40章之后开始追妻,一点虐都不想看的话可以从第51章开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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