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从名著路过 >第 1 章 一梦入红楼
    “坠儿。”;“坠儿。”;“快醒醒,个死丫头,你不做工了?”救命,大早上谁在扰人清梦。我拉着被子哼哼唧唧等着翻个身再睡,我肯定是落枕了,浑身酸疼,冷不丁被人扯开被子,一个阿嚏,醒来就蒙了。快瞅瞅,头顶上是一件粗棉布帐子,旁边堆着一条蓝花被子,这铁定不是我家,再瞅瞅我伸出来的小胳膊小腿,我得问候下这莫名状况他全家。

    “你发什么呆,晴雯姐姐病了,正等热水用呢,看起迟了怎么收拾你!”还没看见说话的人,一阵慌乱脚步声远去就留下我自个凌乱了。不方,让我理理,我不过是晚上追文晚了一点而已,怎么就能赶上穿越大潮?!没天理,我连超市抽奖都最多一包卫生纸而已,我也没骂过作者或主人公啊,难道角色还不兴讨论,个人还不能有个喜好了,再等等也没有提示音,没有面板,也没前身记忆……等等,这谁来着?

    坠儿?个倒霉孩子,在怡红院不过是个不入等的粗使丫头,每日里被指着跑跑腿,传个话,正经活是撒扫院子,唯一的露脸是偷拿了平儿的虾须镯,被生病中怒火中烧的晴雯拿簪子戳烂了手,着人喊老娘拖回家去了,想也没什么好下场。

    晴雯还在病中,我还能躺到要起来提热水,那就是还没倒霉呢,赶紧翻翻那个要命的镯子在不在。我半跪在床上一通乱摸,还真找到一个淡绿绸子的小葫芦荷包,上面胡乱绣着几根棍子?打开一看,一个金灿灿的贵妃镯子就大喇喇的出来了,这姑娘心真大,四个人一间房还能摸个镯子随便放,我连气都懒得叹。这镯子是好看,金丝拉得比头发丝还细,一层层密密的缠出一个麻花样扁平镯子,里头还拢了两颗浑圆滚亮的珍珠,行动间碰撞的叮咚响,好东西呀好东西,可惜不是个小丫头用得起的。我得找个时间还回去。

    摸索着穿上夹袄,鞋子,梳头时我就傻了,手残党怎么办?胡乱在头上揪出两个发髻,拿绳子捆好。出门一阵冷风吹得我又倒回去,5555想念电暖气、暖宝宝、羽绒袄……门口已经有五六个小丫头穿梭不停,忙的团团转,我也没功夫矫情,拉了个人问“热水好了么,晴雯姐姐等着用呢”,“炉子上煨着呢。”那小丫头也不过八九岁光景,甩开我的手朝南边随意一指,自个走了。我进到那个房间,呵,大小炉子三四个,屋子里雾气滚滚还混合着一股子药味。我找到水缸,拿葫芦瓢舀了点凉水再借着炉子上铜壶里的热水,快快漱口抹了把脸,再提这大铜壶往院子里最宽的房子走,我要是没记错,晴雯病了还在暖阁养着呢,果然刚到门边就被拦下,接了壶,数落两句晚了什么的就打发我走了。

    早饭是一碗小米粥一个葱油花卷,简单却热乎,吃完饭了,我寻思得快把虾须镯还回去,就往上房去,轻轻扯扯看门姑娘的袖子,“好姐姐,上午没什么事,我能回去看看我娘么?”那小姑娘斜我一眼,“你去问问麝月姐姐。”“我去哪问呢,姐姐们都忙。”“真是,麝月姐姐昨晚上值夜,现在回耳房歇觉了,你等会子再去。”“哎,姐姐你真好。”“哼。”

    回房,仔细想了想,发现原身这小姑娘还是记得几个地方的,从怡红院出去,沿小路一直走就能出大观园,绕过影壁,再穿一个小花园就是荣禧堂,往南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粉壁,后头一个小小巧巧的院子就是凤姐的家了,很好,一上午能走一趟就不错了。

    等外边从嘈杂到安静等的我都快睡过去了,也没什么事来找,看来这果然是奴仆眼气的好地方,人多活少,还容易得赏赐。可是我却不想在这呆,那贾宝玉年纪应该不小了,身边珠环翠绕,各个争奇斗艳,搅带着院子里的仆妇们也都拉帮结派,用乌烟瘴气形容也不为过,不是长久存身之地。这坠儿不过虚岁十岁,长得堪堪秀气,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好在爹在二门上算个小管事,娘在浆洗上领个闲差,有个哥哥在西角门跑腿,地下两个弟妹年纪不大,正在家被老祖母教导,正正经经的家生子,府里亲戚算算也不少,好在家里人口不算多,爹娘也还宽和才养出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傻丫头。进了怡红院也不过是是个凑数的编外,不到一年光景就能被熏陶的眼大心空,拿不得针动不了线。我不晓得为什么来到这里,要在这里待多久,既然占了这个身份,只能让自己少招点罪了。

    我寻到西倒座的耳房,在门口微微提高音量问:“麝月姐姐?”“做什么?”一道声音温温柔柔却又暗哑,透着一股子慵懒,像照在身上薄薄的太阳,不自觉就变得懒洋洋。“麝月姐姐,我是坠儿,过两日是我老娘生辰,我想跟您告个假,回去瞧瞧她。”“你倒是懂事,行了,留下也是裹乱,记得跟看门的董妈妈说清楚,别误了回来的时辰。”里面的声音越发低了,我到了谢正准备走,“你替我取盘果子来。”我忙不迭拐到上房又是一阵讨好,里面传出个玛瑙碗。里面细细切了几片晶莹雪梨,映着日光还透着亮。麝月的房间暖融融的沁透了说不上来的甜香,我也不敢乱看,把碗放在小炕桌上就悄悄离开了,临走还得了一把炒松子,肉大皮薄,十分香。我那帕子裹了松子先去谢了上房打帘子的小姑娘,得了她一个笑脸,就赶紧出门救命去了。

    许是因为冬日天冷,路上人到不多,雪扫的极干净,我走了一脑门汗才来到凤姐院子前。门口倒像是风景区大门,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我头疼的在粉壁那垫脚张望,寻思谁能给我带个话好,冷不丁被人拍了下肩膀,“你这丫头怎么跑这来了?”回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圆脸媳妇,面善得很,哈,原来是绣房的张二家的,说起来还能喊声二婶,是个有头脸的手艺人。“翠兰婶婶,给您请安。”我双手交叠福了福身,“哟?我们坠儿长大了,倒成了规矩人了。”张婶婶带着笑,我也趁机请她给平儿带话,说是我找到了她前日吃酒丢的手镯。张翠兰神色莫辨,最后撂下话叫我等着,我就在粉壁下站到腿发麻,汗浸透衣裳,越站越冷。终于,有人喊我进屋了,掀开福寿不到头的锦缎门帘,热气激得我打个颤,来不及说话,先老老实实跪下:“给平姑娘请安。”也没人叫起,等了半盏茶,才听见上头有个含笑的声音问:“听说,你捡了我的镯子?”。我缓缓气,慢慢的答:“回平姑娘的话,我是宝二爷院子里洒扫的坠儿。前儿个主子们在芦雪庵聚会,拿了二爷屋子里的黄铜盆熏橘子皮和落梅花,我昨个收盆子的时候从一捧梅花里抖出了一个镯子,就收起来想交给我们屋的姐姐,可袭人姐姐家去了,晴雯姐姐病了,麝月姐姐又忙就浑忘了,我听婆子们说平姐姐丢了镯子,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就托张婶婶进来问问。”一字一句力求清晰平稳,其实我慌得一批,唉。“我就说这是个老实孩子,咱们府里几辈子的老人再不会错的。”张婶婶打了圆场,真是大好人。“还真是,你起来,我也不是什么牌面的人,到叫你跪了半天。”我慢慢爬起来,站好,只看自己脚尖。上头那个声音脆脆甜甜,“这个镯子还是我们奶奶从王家带来的呢,统共没有两个,要不然我也不稀罕了。好孩子,难为你大冷天送来,我拿什么谢你呢?”我抬头对上一双月牙眼,我说:“我想求平姐姐帮个忙?”“哦?”“姐姐,我粗笨的很,在二爷屋子里怕误了事,府里面体面的姐姐都是有门好手艺的,我不敢求别的,想求姐姐也让我学个手艺。”屋子里落针可闻,“你想学什么?”“我想好好学学女红,将来就是裁衣绣花也算有个立身的根本。”“那你可舍得离了怡红院?”“好姐姐,我本就是家生子,府里□□好就给各处使得,我还没正经学过什么呢,能的姐姐的赏赐学个皮毛也是我的体面。”“好,原来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张二家的,这丫头求个体面,我就做主让她跟着你,看看她能有什么造化。”再看那双眼睛才真真有了点笑意,谁不想体体面面的呢。我认真跪下磕头,真心谢过平儿,谢她的不计较,也谢她的成全。.七

    跟着张翠兰出了院子,日头老高,眼前从模糊到清晰,我总算走上和原主不同的路了。

    谢谢热情的小伙伴送我鱼雷,霸王票,我是晚上挤时间写文,还得抽空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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