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起初十分抗拒,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全盘接受了。无论是心理疏导还是吃药她都不再抗拒,脾气也从原本的暴怒无常变得温顺乖巧。
就在大家悬着的心松懈下来之际,她做了几件极其骇人的事。
她开始时常和大家玩捉迷藏,当然,她玩法的前提是不告诉任何人。她会藏在一些细小的角落里,或是鲜少有人踏入的屋子里。
大家也权当她玩心大,查查监控,费费心也都找得到。实在是监控死角,找不到就会把江远叫回来,江远一出现只要喊几句,星星就会主动出现。
星星对江远有不同寻常的依赖,江远时常会送她些糖果之类的小零食,闲暇之余会陪她玩玩游戏。
江远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她最言听计从的人。
在江远的几番的劝告下,她不再玩以前动不动就藏的把戏里。
就在每次大家都认为星星改变时,星星都总会给人致命一击。
星星从二楼一跃而下,幸好当时江远在场。接住了她,但由于从上至下的的巨大冲击力给江远的手臂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时至今日,江远的手臂依旧时常感到无力,也提不起重物。
从那以后,星星的活动范围就被限制在了教室里。
星星开始时哭闹不止,企图用眼泪换取她出去的机会。大家实在是被她整得人心惶惶,谁也没被这几滴眼泪打动。
哭闹无果后,星星开始暴饮暴食,只要能吃的她一概往嘴里塞。老师如果阻止她,她就趁人不注意去抢夺别人的吃食。
就在她这么毫无节制的进食下,胃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了。星星在床上疗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开始说一些没人能听得懂得话。
江远时常会去陪陪她,看着星星日益稳定的情绪大家都安心了不少。
可就在刚才江远接到的电话里说。“星星不见了。”而且今天用来给大家做手工的刀也不见了。
这回星星失踪的时间比平常都要长,整个福利院都被翻遍了。最要命的是这一周监控全部断了电,没有人找得到星星半点影子。
一路上江远都在不停地催促司机快些,司机的脾气的不错,在不超速的情况下尽力加快,还一直安慰江远别急。
眼看着车子距离越来越近,江远的掐在肉里的指甲就陷得越深。余妄看不下去,把江远的另外一只手了拉过来一并覆了上去。
车子驶到了福利院门口,江远立马起身下车。
进了福利院先是询问了情况,然后便开始四处寻找。先是把前后院找了遍,然后就是将两栋楼的每个房间逐一排查。
院子里昏黑一片,只有几盏高旋的灯发着微弱的光。余妄总感觉自己头顶上有奇怪的声音,他缓缓抬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连退好几步。
只见树杈见坐了个人,被几片稀疏的叶片遮挡着。
余妄把人喊了过来,告诉大家自己找到了。听到这话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在看到树上那一幕后,沉下来的心立马再次被逼到了最高点。
“星星,别冲动,姐姐们救你下来好不好。”几位护工喊的声嘶力竭,树上的那位不为所动。
星星晃了晃自己悬在半空中的腿。
余妄跟着江远进了间推满杂物的房间里,四处幽暗,只能凭借着手机寻找。
“嘶——”一根粗糙木棍上的分叉出的一根木刺,直直扎进江远的手心里。鲜血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找到了。”后方的余妄并没有注意到江远,从一堆杂物里拖出个梯子。
梯子是金属制的,质地不错,重量也是可想而知。江远从后方想要拖起梯子,轻飘飘的手臂,使刚抬起的梯子迅速的倒了了下去。
一只手的双还没好全,另一只手刚刚被扎伤,还淌着血。
“我来吧,轻而易举。”余妄面不改色的抬起梯子往外走,面色凝重,看起来抬得非常认真。实际余妄心里想的是:什么破梯子这么重,好不然表现一回,能不能给我点脸。
还在抬到院子之前都没有露怯,放在梯子后他才开始为刚刚的大言不惭感到后悔。
江远把梯子架在数边,余妄在底下扶着。
江远越往上,星星似乎越激动。
江远为了不吓到星星,始终小心翼翼的。触碰到星星衣角是,星星立马对他发起了猛攻。
先是不断的抓饶江远,后就是不断撕扯他的头发。要不是下面的几个抓的劳,他估计早就掉下去撒手人寰了。
一条条充着血色的红痕,在江远脸上密密排开。
“星星,听我说。”江远小心的抓着星星的手,深怕一个不留意星星就掉下去了。“我们先下去好不好。”
江远好说歹说哄了几句,见星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有些生气。江远不断抗争的内心最终还是败了。
“你要是现在下去,哥哥以后每天都回来陪你。”最不想说出的话还是被说了出来。
“真的吗?”星星的情绪瞬间被提了起来,扬着手要江远抱她下去。
此话一出便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如果答应星星的事没做到,那星星一定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让你来完成是她的承诺。况且江远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么说了,那就是一定会做到了。
这就意味着,江远每天都要清晨五点起床,五点半就要赶到站点,狂奔着踩着铃声进门。上一天课后又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往回赶,如此往返后还要再陪着星星玩。
一天两天倒也无伤大雅,可日日这样江远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但话已经出去了,那他就一定会尽力。
在下梯子的过程中,星星的手一直环着江远的脖子。越接近地面,缩得越紧。
一触碰到地面江远就立刻把星星放了下来。被勒出红印的脖子如释重负。江远咳嗽了几声,大口呼吸着。
“大家都辛苦了快点回去休息吧。”老师把几位护工叫走,嘱咐了江远几句也走了。
江远的耐心全数消失殆尽,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跟我说,你为什么上去。”
星星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江远也知道自己这么问星星是绝对不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