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今天将会是又一个不眠夜，留给睡眠的时间少的可怜。
“这可真是个大.麻烦。”哈维·布莱克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了它，在场很多小孩，他可不能让他们吸二手烟。
“我讨厌麻烦。”
可身在哥谭，想要没有麻烦的唯一办法就是死亡，而有些时候死亡也避免不了麻烦，反而会产生更大的麻烦。
还好那些变种人和异人会有其他人来接收，不用他们管，如果他们还要管这个的话他的头发又要掉一堆，再用多少护发剂都不好使！
哈维边吩咐其他警员做自己的工作边回想着。自从九十年代开始很多事情都变得奇怪起来，虽然过去哥谭的犯罪率也很高，但那都是正常的犯罪，而不像也没有这么多超能力者或者和其相关……
哈维觉得以自己的智商和身份是探究不明白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他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长。
“布莱克警长！”一个警员小跑过来。
“说。”哈维看向他，而后看了眼手表，“我们时间紧着呢，如果还希望休息的话。”
“法尔科内的人过来了。”
“……算了，我过去。”哈维本想把这件事随便交给一个人，毕竟只是把那小孩带过去，但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自己做这件事好。
好歹他才曾经和法尔科内的人交流过，还是不少的交流。
哈维走向阿尔伯托，阿尔伯托被警员的毛毯裹住，坐在椅子上，他身边的小女孩也是如此。
这个小女孩是谁来着？哈维回忆着，他觉得小女孩有些眼熟，最近他应该见过她。
哦，韦恩家的管家的小女孩，上次游乐场事件里看到过她。
哈维再次叹气起来。这回又和韦恩家扯上了关系，嗐……
好吧，想想戈登处理的那些事件，自己应该知足，至少他不怎么用面对阿卡姆的那些人。
哈维将阿尔伯托叫起来，阿尔伯托起来时有些犹豫，他一直在看他身旁的女孩，像是要说些什么。
“你父亲的人在等你。”哈维再次说道。
“知道了。”阿尔伯托拿下了毯子，看向诺娃，其动作显然表明了他更在意的是什么，“你的家人也会很快过来，对吧？”
“当然。”诺娃点头，如果真要论快慢的话他们早就到了。
阿尔伯托这才跟着哈维离开，他的神情没有什么高兴，有的只是冷漠，比在警车上时的轻松少很多。
哈维自然注意到了阿尔伯托的变化，法尔科内家的混乱关系他有所耳闻，这孩子这副神情真不是他怎么样。
法尔科内家来的人说的话十分官方，对阿尔伯托也十分官方，好像对待的是生意上的同伴而不是自己的孩子，虽然有关心的姿态但特别虚假。
哈维目送着阿尔伯托坐上车离去，再一次地叹气气来。自从当上警察他就经常叹气，似乎只有叹气能表达那种情感。而且不光是他，所有警察都如此。
“大晚上的案件都不怎么好。”哈维抱怨道，同时搓了搓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夜与正常相比凉很多，“尤其是这种需要大半警力的案件。”
其实这样的案件不管在白天还是晚上都不怎么好，只不过在晚上时总会增添一些别样的气氛，毕竟阳光总能驱散些坏情绪。
负责变种人事物的人也很快过来了，哈维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过他，当然，最初也是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历史书。
这个人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好像叫什么汉克？总之他使用能力起来可不斯文。身为哥谭警局的一个警长还是一个历史爱好者，他对变种人还算了解。
“麻烦你们了。”汉克说道，同时带来所需要的文件。
“这算不上麻烦。”哈维摇摇头。这可是句实话，这总比小丑炸游轮好处理些。
“不过你们倒来得挺快，文件准备的也很快。”
哈维随口一说，也没想汉克能有回答。跟官方办事时你总会惊叹于它的速度，很简单的一件事它能拖上一个月，很难的一件事它也能在几个小时内处理好。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
按理讲这方面的相关事情应该和政府交涉，但众所周知，哥谭政府和地下势力勾结，找他们反而可能帮倒忙。而且政府自己也不愿意处理和变种人等等有关的事情，索性特事特办，不给自己找麻烦。
或许许多年之后变种人也能得到平权，就像如今的黑人一样。
尽管哈维清楚，现在黑人在生活中也经常遇到歧视，但好歹平等是种政治正确，变种人连政治正确的待遇都没有。
就算有人为了面子虚伪地平等对待那也是一种平等对待，不是吗？至少现在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敢公开嘲讽黑人，而嘲讽变种人的人却一大堆。
任何平等都需要人们不断追求，不畏艰险，赴汤蹈火，即使千万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去阻止也在所不惜。
哈维想他是做不到了，但他相信有人能做到，而那个人就是推动人类历史前行的人。
世界一定是不断发展的，所以，所有开历史倒车的人终将被世界抛弃。
诺娃在GCPD到来后就一直沉默，像受到刺激后没缓过来的真正的小孩子。
她看着一群群警员们在废弃糖厂里走来走去，拿着一个又一个仪器，检查一个又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证据袋被装满了很多个。
【我希望他们能检查出来什么。】诺娃对系统说道。
【他们能检查出来什么，但那无济于事。】系统说道。
【我知道。】这点诺娃自然清楚的很，她只是有所感叹。在哥谭这座城市里很多事物都能触发她的感叹。
【我在想他们是否会一直坚持下去，是否会一直保有戴上警徽时的初心。】
如果真要选择一个哥谭的高危行业的话警察绝对排在第一位，警局的招聘信息从来就没有撤下来过，无论是哪方面的办案人员警局都需要。
但应聘的人依然很少，即使GCPD开的工资和它的同行比要高很多。这还不是标准高，他们已经不设什么标准了，可关键还是没人。
钱多也需要有命享受才行，若非无可奈何谁又会来到哥谭呢？大多数来到哥谭生活的人不是走投无路就是跟哥谭有很深牵扯，摆脱不掉，真正因为哥谭而选择哥谭的少之又少。
人们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己有好的生活，而哥谭从来不与此搭边。
阿尔弗雷德的车很快就到了，他下来后和警员交涉了一阵，还在几张纸上签了字，然后将诺娃带到了车上。
一上车，诺娃就能感觉到气氛不是那么好。
“阿福。”她先开口，试图缓解一下奇怪的气氛，但她自己对此的信心都不是很足，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车椅上的罩子。
“潘达小姐，你这次的行动可不是那么好。”阿尔弗雷德说道，语气里的不赞同和担忧都很明显，眉头也少见的皱了起来。
诺娃沉默了，面对管家先生的话她想不出什么来反驳，而且她也不想反驳。
“可我得去做。”半天后她才说。
“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吗？”阿尔弗雷德立刻就问。
是啊，有更好的方法，但她没有去选择，她仍可以减少坏影响。
“潘达，不管你做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决定。”阿尔弗雷德又说道，透过后视镜看着正低头的诺娃，“但是我担心你，我们担心你，即使我们清楚你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得知诺娃被绑架后他们是慌了一阵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其实没什么必要。诺娃的那些能力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被绑架一定是她自己选择的。
可清楚归清楚，没有芥蒂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这就是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诺娃抬头从镜子里看了眼阿尔弗雷德，思索了会儿，而后抿着嘴郑重地说道：“对不起。”
她自认为对超英们很了解不会让他们因自己产生负面情绪，但实际上她没有做到。她在这次事件里的做法和她不认同的那些是一样的，而曾经她还说这样做的人。她没有理由自傲。
“这不是你的错。”
诺娃没想到阿尔弗雷德会这么说，所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深棕色的眼眸定住了。
“你做了好事，你救了那些人。”
诺娃站了起来，这正是她做出选择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