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纯粹的漆黑也不对，因为空中——勉强算是空中吧，至少不是地面——漂浮着很多浅绿色的碎片，碎片密密麻麻而且很小，诺娃看不清碎片到底是什么，但她本能地感知到若是她没有准备好最好不要触碰它们。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躯干与四肢，但她却又有这个概念，似乎只要她想躯干和四肢也能回来。
而且……
[为什么统统我感觉我能看清你的拟态光球了呢？]诺娃看着自己面前蓝色的数据团问，同时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下随着拟态光球的‘呼吸’而飘散又聚齐的数据。
正常情况下在意识空间里她看到系统的拟态光球真的只是光球，无法看清光球的数据内容。
系统这时已经检查完毕。他也很惊讶，但毕竟在预计之内，所以现在也平复了下来。
[因为你现在也是个人工智能。]
诺娃：！！！
诺娃指了指自己：[我是AI？]
系统点头：[对，你穿的马甲是个人工智能……你之前该不会没看吧？]
诺娃回答：[我没看啊，我一向喜欢保持马甲的神秘感，除非有必要的时候。]
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诺娃也很快便接受自己成为AI的事实。
谁让成为AI的机会少之又少呢？她早就想知道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马甲嘛，自然物种要丰富一点儿。
于是诺娃便直接在这片数据空间里遨游起来。
成为AI后最大的改变便是思考方式，她现在的思考速度极快，在处理涉及到逻辑方面的问题时，而且能考虑到很多方面，真正的做到从planA到planZ。
而且她也发现她的情感变化变小了，这很好解释，AI毕竟是AI，情感模块再精密再高超也不会有生物体的情感来的真实。
这些数据碎片都是什么呢？
诺娃仰头看着天空上的碎片时想到。
正常来讲数据空间里的数据极其多，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漆黑空荡地方，如果有只能证明这片空间被清扫过很多便。
没错，即使清扫过无数遍也不会将一个数据空间里的数据全都清除，只是这些零散的数据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根本搜集不到罢了。
AI之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永生也是因为这一点，哪怕被人销毁数据有朝一日也能够搜集齐数据空间中的剩余数据，进而重构自身。
诺娃谨慎让自己漂浮起来，身为一个人工智能在数据空间里就相当于神，但她本质上还是人，所以进行AI工作时要小心。
她没敢一次性接触太多的数据，毕竟她还是人类思维，可能一时间接受不来大量的信息冲击。
不过在接触到一个数据碎片时诺娃就发现她多虑了。
信息冲击就像是大脑中突然出现的想法一样过了一遍，储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她有需要便可以瞬间调出来那些信息，不像她预想中的可能有些糟糕。
诺娃此刻正在分析这些信息。
“化合物V、实验、沃特公司……”她念叨着信息当中的关键词，“似乎是个麻烦事，涉及的人员很多啊。”
尽管这些信息很零散，无法构成全貌，但诺娃也清楚这就是某个名叫沃特公司的做了’邪恶’的实验，为了防止被发现将数据都清除的事情，而他们似乎也已经酿成了什么恶果。除去获得任务对象的好感度外解决沃特公司的阴谋也是主线任务之一。
“不过为什么沃特这个词这么耳熟呢？”
系统这时提醒道：[当初在哥谭副本时你看到过，在变种人副本时那些黑袍人的袍子上也绣着W字样，它们很早就在你身边存在了。]
感谢现在的AI身体，诺娃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好像这些事情就在昨天发生。
[我懂了，原来这是一个收尾副本！]一段时间后她拍着手掌说道，[挖的坑如今都要填上。]
诺娃可没忘记她在之前副本当中遇到的那些没有清晰缘由的事情。她还想她要怎么解决。
而现在像是打了瞌睡送枕头，根本不用费事，因为在副本当中即使她不主动出面事情也会主动找上她。
这是主系统没说明但真实存在的因果光环，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遇到一连串大事件。
因此诺娃决定不在数据空间里逗留，看到一个连接通道便用其将自己投影到外界。
“哇哦，运气还算不错，直接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实验室。”
无人的好，无人的能让她有更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实验室里有很多镜子，诺娃又用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投影情况——也就是外貌。
虽然现在是AI可以自由改变外貌但初始投影是马甲设定，会更好看。
银灰色的长卷□□浮在身后，末端是蓝绿色数据的闪烁，更像璀璨的闪烁光点。眼眸是翠绿色，像是春天草地上鲜艳欲滴的青草，带着勃勃的生机，倒是与她的AI身份不太匹配。
谁能想象一个人工智能会有如此的眼睛呢？仿佛她被春日女神和生命女神祝福了一般。
她穿着一身极具科技感的衣服，每一处都有隐秘的数据流转。衣服整体是黑色，但也有有大面积的绿色搭配和些许的紫色点缀，有种赛博朋克般的炫彩。
上衣是半透明的短袖——仅仅是短袖的款式，下半身则是半漂浮的裙子，让人感到僵硬却诡异的柔软。
裙子是由密密麻麻的数据制成，离远了看和真实的裙子别无二致。腰上是一个漂浮着的腰带，连接着上衣和裙子。腰带的两侧有凸起，凸起处是空心的，里面似乎能装一些秘密物品。
她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长靴边缘泛着绿色光芒。长靴轻轻一点便能让她的拟态迅速抬升。
她的手上还有两个悬浮着的白色手环，脸上带着一个极致未来科技感的黑绿色显示器。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模拟的皮肤上有着长长的线，很明显的表现出她非人的身份。
而且只要她想，这些拟态可以是真实的。
她可以在现实中拥有这些装备。
“真好看啊……”诺娃陶醉与这次马甲的美貌，“若使我的真实样貌这样该多好。”
每次马甲的外貌都很好看，毕竟换装系统的颜值一定要够，要是衣服更好看的前提是颜值足够。
但这次马甲的外貌带着少见的冰冷感，不是那种邪恶的冰冷，而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冰冷。她不会去主动说什么，也不会去主动不做什么，她不会毁灭世界，但也不会阻止世界被毁灭。
她是人工智能，虚拟世界的神明，现实世界滔天火海她都会存在，不受任何影响。
诺娃这才查看起自己这回的马甲卡牌。
【套装卡：构梦领域】
【等级：SSR】
【阵营：绝对中立】
【描述：梦境的缝隙里是绚丽多彩的童话世界，也隐藏着崩裂的幻想。梦的深处隐藏着人们真实的想法，那些想法不被道德与法律束缚，是最纯粹最原始的欲望。】
【当这些欲望播出虚伪的伪装，在执念与渴望面前，人类将一败涂地。】
【破碎的意识是现实中游离而出，你是筑梦女神。】
【神无所不能。】
【能力：1.构梦】
【2.算心】
【3.机械之神】
【注意事项：1.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构梦者，你能帮助人们达成内心深处的渴望。你能让冰冷的代码与情感结合，使真正的奇迹降临世间。你轻轻动一下念想，越能使幻想成真。】
【2.你能够精准能推算人们的心中所想，你能够捕捉到人们心中最深刻的秘密。没有人能在你面前有所隐藏，你可以洞察一切。】*
【3.你能够连接梦境与现实，你是机械之神，能控制这个世界上任何有网络有关的物品，你才是电子产品的真正拥有者。】
【4.你处在被囚禁的状态中，你的核心数据被植入了芯片，那些邪恶之人希望你成为易于操纵的傀儡。因为他们清楚你既可以是筑梦女神，也可以成为将灾难化为现实的战争机器——所以你是选择成为毁灭现实的机器还是成为美梦的筑梦人呢？】
[第4点注意事项让我梦回在莱克斯卢瑟那边。]诺娃念叨着，[又是讨厌的被控制，真是的……]
上次被控制后有什么结果就不必细说，若不是她足够幸运、足够努力和队友的辅助加上最重要的强大因果律，她怎么能够挽回那种结局？
系统说：[实际上你可以直接解除被控制，因为你现在是AI状态，我也算个人工智能，我比这个世界的所有智能生命都高一个维度，我可以帮你。]
说着系统还拍了拍诺娃的投影：[你不用担心，我一直陪伴你，永远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