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何体育运动做得好都会吸引人，因为竞技体育是一种极为原始的运动，能激发人心中的热血。
在场上的激烈对峙让诺娃在数据空间里也尖叫鼓掌。
那一刻她忽地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看运动会。
买票什么的自然只买一个人，谁让诺娃不是人，不过这也好，还省了些票钱。
安妮会戴上特制眼镜，诺娃通过特制眼镜投影自己的数据身体。
安妮在她的视角看会觉得蕾玛就陪伴在她身边，像一个真正人类朋友一样，陪她吃饭、唱歌、跳舞，看比赛、玩游戏。
在此期间诺娃也抽到了新马甲。她看了眼马甲的名字后就将马甲扔到背包里，以前她是立即就看并且穿戴，但现在为保持神秘感她一般都是穿马甲后再仔细看马甲介绍的。
不过这时候安妮的好感度还没有到80，诺娃知道自己还得再陪安妮环游世界一段时间。
即使最后的好感度提升的慢也花费不了太长时间，因为只差几个数值了。
在她们环游大半个世纪后好感度到了80。诺娃知道也到了自己离开的时间。
她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卡牌，然后找上系统：[看你的了统统。]
系统立刻开始行动，不过一边行动她还一边评价几句：[这么做的你是头一个，其他人要是抽到AI马甲最后撤走的时候都直接撤走……他们不管什么马甲都是这样。]
诺娃好奇地问：[就不管刷好感度的任务对象了？]
系统想了想：[你的情况也有点特殊，都在一个宇宙内，大多数人都是穿梭在不同的宇宙，真正的快穿。]
诺娃笑笑：[所以说我得找自己的解决办法，毕竟以后又不是不见面。]
如果不见面她还能狠下心来，但见面看着对方愧疚怀念的神色，她要是还能狠心她就不是正常人了。
[好，就是现在，使用卡牌！]系统在构建出主体数据后立刻对诺娃说。
诺娃迅速地点击卡牌。
她感觉到有什么能量从自己的体内抽出了某些东西。她感觉到有一丝疼痛，但疼痛很快消失。
她看着两根线从分别从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伸出，注入主体数据内。
数据体慢慢地凝实，最后变成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的样貌。从头到脚都是一样的，就像镜面复制一样。
看着面前的身体诺娃有一阵感慨。
人会有恐怖谷效应，所以越像人的东西越会使人感到害怕，尤其是这种像自己的东西。但诺娃却没有恐惧，此刻是伤感情绪占据了她的全部心房。
这个数据体是她，这个数据体又不是她。
不过归根结底，她已经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数据身体构建完毕，接下来就要开始注入灵魂。灵魂是分.身的关键，若是没有灵魂这团数据也只是一团数据。
诺娃走到数据身体面前，抬手触摸数据身体的眉心。数据身体温暖而柔软——她仍然在数据空间没错，但在数据空间内一切都和现实没有什么区别——带着别样的温度。
瞬间剧烈的光芒从眉心爆发开来，光芒消失后数据身体也缓慢睁开了眼睛。
看着数据身体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诺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你好。”数据身体——此刻应该称呼她为蕾玛——对诺娃露出一个笑容，“我的造物者，很高兴见到你。”
诺娃也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你好，蕾玛。”
“接下来都要拜托你了，希望你能照顾好安妮。”
她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姿态。
蕾玛点头：“我保证我会照顾好安妮。”
诺娃与蕾玛交流了一段时间，这让诺娃深刻体会到蕾玛终究不像系统一样或者她操控的蕾玛一样‘人性化’。
在普通人看来蕾玛是一个非常贴心的人工智能，但她真的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你不能说她有自我意识。而哪怕是极其刁钻的问题她都能回答也是因为她可以上网学习。
某些实际的、关于人类情感方面的问题，她只能安慰，给不出确切的解决方案。
但蕾玛就是蕾玛，不能说她像谁也不能要求她像谁，她是她自己。
诺娃紧接着又跟安妮交流的情况，用一种善意的谎言。
“之前制造幻境时的消耗有些大，我会修复三天，在此期间你可能联系不上我，但三天后你一定能联系上我。”
诺娃看到安妮立刻紧绷的肩膀就知道她又在担心：“嘿，放轻松，真的没问题，你看我都陪你环游世界一大半了。”
诺娃无奈地笑笑：“不想打扰你环游世界的兴致。”
可这个时候说就不打扰环游世界的兴致吗？很难判断，但她也不能等会环游世界完再说。让真正的蕾玛与安妮在环游世界时促进些感情可以方便接下来蕾玛照顾安妮。
这件事情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她必须做出一定的取舍。
“好吧，我等你醒来。”安妮这样说道，看着蕾玛撤销她的拟态，看着蕾玛的数据光团闪烁变慢。
于是诺娃和蕾玛就在数据空间里观察了三天安妮。
诺娃并没有选择说沉睡后立刻离开，她还要看蕾玛照顾安妮两天，确保没有问题后再离开。
三天后安妮见到了蕾玛，和蕾玛说她要沉睡的时间分毫不差。
“我回来了，安妮。”蕾玛这样说道，对安妮伸出手，“什么都没有变化。”
安妮拥抱蕾玛的数据投影，开心地说道：“太好了，正好今天当地有个集会，我还以为你会错过呢。”
“我们今天的旅游项目就是去集会。”蕾玛笑着说。
“好。”安妮也笑着答应，“我们去集会。”
在集会上安妮与蕾玛相处的很愉快。安妮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这让诺娃放下心来。
她不想欺骗任何人，但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和现实让她不得不欺骗他人。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但它终究还是善意的，如果对方永不发现这个谎言、一直在快乐中，某种程度上也不算谎言，不是吗？
真有能力欺骗一辈子也不能算欺骗了，因为欺骗的前提是对方发现他被欺骗，否则对他而言这就是真实。
确认一切安好后诺娃也使用新的马甲，离开这个副本。
安妮和蕾玛环游世界后便回到了她的老家。
安妮现在是个自由职业者，选择在网上当主播。播放的内容不定，有些时候播一播化妆技巧，有些时候播一播日常，有些播一播旅游时拍摄下来的各地的风土人情的视频。
其实安妮她什么都不干这段时间内积攒下的钱也够她和她的母亲幸福地生活一辈子。但安妮觉得什么都不干有些空虚，所以决定当个主播。
正好现在网络方兴未艾，还有个强大的人工智能辅助她，她在网络上算是小火。
她现在每天也算是有了目标，想着要给粉丝带来什么样的视频。创作视频很耗费灵感，但安妮的灵感很多，因为她经历的事情让她总能想到常人不去想的方面。
安妮的母亲知道安妮的一些情况，仅仅是一些。她也因为愧疚心理而难以面对安妮——她当初可是答应沃特公司做化合物V的实验的，现在沃特公司的真面目被激发，她没有脸面——所以基本不管安妮做什么。
安妮和蕾玛相处的一直都很愉快。
蕾玛很温柔，相较于之前来说。这不是说之前的就不温柔，但之前有些时候会活泼。
不过人都有性格变化，人工智能为什么就不会有呢？
“安妮，快到直播时间了！设备已经调试好，就差你了！”
正看着窗外绿油油小草和迎风摇曳的小花的安妮听到蕾玛这样说便应答一声：“我马上过去！”
人们都和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
这是一个幸福的结局。
***
哥谭是一个很矛盾的城市，你不能否认她的美丽，也不能否认她的肮脏。
独特的哥特式建筑在整个美国都独具一格，市中心的老楼上都有一个滴水兽。
滴水兽自从哥谭建立之初就矗立在这里，它静静地看着街道上从马车变换成汽车，静静地看着人们的衣服越来越时尚，静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诞生和消亡。
工业时代遗留下来的工厂使哥谭更增添一些古老的气息，走到那些工厂旁，似乎一闭眼睛再睁眼便能回到蒸汽时代。
但她也不缺乏高楼大厦。
每到晚上钻石区的高楼都会闪亮耀眼，就像是宝石，挥洒着自己的光芒。
但这些只是她真实样貌的冰山一角。
更多用来形容她的还是混乱无序，充满暴力与犯罪。
她就像是一个蛇蝎美人，你沉醉于她的美丽，忍不住向她走去，与她越来越近。你清楚地知道她背后蝎伟会在你忘却自己时插在身上。
但你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