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胸闷、食欲不振。”
“腹痛、胸闷、食欲不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无崖子的，一道是李瑞的。
这是二人的惯例，两人都去给病人把脉，把脉过后说症状。
最开始的时候，无崖子是让李瑞说脉象，这一块没有问题之后，就是开始说症状了。
两人的结果一样，无崖子方才问躺在床上的老侯爷：“老侯爷，您的症状可是这些？”
老侯爷点头：“正是这些症状。”
永宁侯夫人开口问：“神医和郡主可诊断出来我父亲这是什么病症了？”
无崖子道：“老夫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病症，老侯爷这肚子里头应该是腹腔内的一些水份没有及时排出来，日积月累的就慢慢的越堆积越多，越堆积越多就慢慢的把老侯爷的肚子撑大了。”
李瑞看着无崖子，知道自己在学医的这条路上还有得学。
她把脉的时候只确定了老侯爷的症状，但具体病症她辨别得还没有无崖子这般精准，是借由7988才知道老侯爷是腹积水。
腹积水这个病例是李瑞在7988的病例里头看过的，7988那里头是有一个病例库的，小到感冒大到有些心脏手术都是有的。
李瑞平常白天跟着无崖子学医，晚上入睡之前就会去翻一翻7988的病例库，以求能够多了解一些知识。
清和见无崖子说得如此的具体，又见自己祖父一脸痛苦迫不及待的问：“神医可有治疗之法？”
无崖子道：“老夫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病症，可以试一试用针灸之法帮助老侯爷把腹内的积水排出来，不过这个法子会有些痛。”
还可以针灸的吗？
看来还有很多需要在师父身上慢慢的学。
李瑞这般想着。
7988的病例库里头，给出的整治之法并非针灸，而是需要做手术。
李瑞学医的时间越长，就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7988的那个世界，得了很多病似乎都喜欢用刀，而他们这个世界几乎是不动刀的，都是靠药物和针灸。
她不知道这两种方式哪种更好，所以就都要学着。
永宁侯在这肚子开始变大的时候就一直承受着痛苦的折磨，最要命的是肚子痛还大，后面他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所以现在听到无崖子说通，他毫不迟疑的道：“无妨，痛也要针灸，也要治疗。”据说，人的肚子里头装的都是屎尿，他可不要因为屎尿把自己的肚子给撑破，撑爆炸了，这样的死法太憋屈了。
死了他都没脸见鬼。
原本他想的是在求不到无崖子上门，就让家里的人给他买一把老鼠药，他自我了断了，好歹能稍微死得体面一些。
无崖子道：“那你们都出去吧！我先给老侯爷施针，这针需要施十天，每个两天我会上门一次。”
永宁侯府的人听到无崖子说通过针灸可以治疗永宁侯的病症，都高兴的道：“有劳神医、有劳郡主了。”
人家郡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看了他这个老骨头岂不是眼睛要疼？
无崖子翻了个白眼道：“要求多，我们都没有嫌弃你，你还嫌弃上我们了？”
老侯爷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怕我这个老东西污染了郡主的眼睛啊！”
李瑞含笑道：“老侯爷，在我眼里，病患不分男女老幼的，我们身为医者，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自然要心无旁骛，只看到病症即可。”
老侯爷还想说什么，无崖子拉下了脸：“爱治不治，不治拉倒。”正是给惯的，明明是这些人上门求他来的，来了之后还要求多，就很烦。
永宁侯府的人连忙道：“治，治。”
虽然大家都觉得让李瑞这个小姑娘看着老人针灸不合适，但李瑞也说得对，既然她是从医的，看一看人本也正常。
“有劳神医，有劳郡主了，我们先出去。”永宁侯侯府的人只留了一个伺候老侯爷的人在里头，其余的人都麻溜的在门外来候着了，唯恐无崖子撂挑子。
老侯爷：呜呜呜~~~~老了，老了，所以人权都没有了选择权也没有了。
造孽啊！
无崖子看着老侯爷的表情，嫌弃的道：“你这老东西，也是儿子儿媳妇孝顺，天天上门给你求医问药，否则我是懒得上门来的，你可别委屈了，儿子儿媳愿意给你找大夫，悉心照料你你还想怎么样？”
“矫情~！”
老侯爷：“……”哇呜，神医好凶。
刚刚还称呼他为老侯爷呢，一转眼他就成老东西了。
可他不敢说，比起自己此老鼠药死了，或者是肚皮被屎尿撑爆炸了，他还是觉得被扎一扎，被小女娃看一下来得划算。
他随手摸了一张帕子盖在脸上。
算了算了，我看不见别人就看不见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李瑞无声的笑了笑，觉得这老侯爷就是个老顽童，还挺有意思的。
屋内，伺候永宁侯的人听从无崖子的话帮着无崖子替老侯爷更衣，然后无崖子就开始给老侯爷施针，一边扎针一边跟李瑞讲解每一步的用意和作用。
李瑞在一旁仔细的听着。
帕子下老侯爷一脸的生无可恋，虽然很耻辱，但还是舍不得死，嘤嘤嘤~~~~
他的乖孙孙都还没有成亲，他还想看着他的乖孙孙成亲呢。
抱着这样的信念，老侯爷安静的躺着。
疼得不行了都不喊的那种。
屋外，清和他们只听到无崖子跟李瑞说话的声音，没有听到他祖父的叫喊声，忍不住担忧的道：“祖父不会有事吧，怎么都没有听到祖父叫喊。”
永宁侯府的其余人闻言，面上也是一派担忧之色。
永宁侯夫人宽慰道：“或许是神医故意吓父亲的，你们不要担心，等神医出来我们就知道情况了。”
她这话是安慰旁人的，也是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