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鹿雁听了这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很一本正经又很体贴地告诉厌西楼:“没关系的,恩人,坏掉那我们就不要脑子了!”
这会儿厌西楼的脑子里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像是一团浆糊,一会儿想想那条丢了的第九尾,一会儿又不道想些什么,偶尔还能从识海里见到器灵的脸。
他的脑子确实是坏了,很不劲,难受得喘不过气。
但是,器灵说的这是什么?!
脑子就算是坏了,怎么能不要了!?
他堂堂八尾天狐怎么能没脑子?!
厌西楼当时就炸『毛』了,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上半身立。
但他一动,鹿雁往前走的动作就顿住了,哎呦了一声。
听了这一声哎呦,厌西楼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被鹿雁背着,当时还像是一片浆糊的脑袋嗡得一,好像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弹了一,他立刻就涨红了脸,从鹿雁背上爬。
说是,实他的脚本就挂在地上。
他那么高,那么壮,她那么矮,那么,他怎么能让她背!?
厌西楼觉得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
在器灵面前变成狐狸都没像现在这样窘迫过。
鹿雁直身头看厌西楼,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还些『迷』茫,除了『迷』茫外,便水汪汪的,都是关心,她开口的嗓音都显得又轻又软,和往常一样:“恩人,你怎么了?我们快些去前面的村子里休息。”
从前厌西楼没认真看过鹿雁,这会儿不觉就多看了两眼,又多看两眼,心里那一股怪怪的感觉便次袭上心头。
他刚想说,就听鹿雁看着他很认真补了一句。
她说:“恩人你放心,脑子一定能治好的,可能多休息两就好了!”
厌西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他脑子确实是坏了,也是他说的,只是这从器灵嘴里说出怎么那么怪呢?!
他别开了头,压浮躁的心绪,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
他赶紧想想丢了的那条尾巴,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多想想尾巴!
鹿雁就去牵厌西楼的手,说道:“恩人,我们一往前走吧!”
“好。”
厌西楼意识就握住了,可等他握住了,心里好像什么虫子咬着他一样,惹得他低头看了两眼鹿雁的手。
这一看,就看到了鹿雁嫩嫩好像定九幽的雪一样。
厌西楼后后觉地反应过,这样总是握着器灵的手是不是不好?
可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好的,他可是她的灵契,作为灵契,贴身保护她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厌西楼又想,青璃山的女妖们好像平时不会这样总是与别人牵着手的。
厌西楼脑子里从不会想这么多东西,又弯又绕,多想一点点就要头痛了,而且越发昏昏沉沉。
周围原本就开得艳的桃林似乎更艳丽了几分,那些原本含苞待放的花苞似在悄悄绽放。
厌西楼忧心忡忡,觉得脑子真的坏了,不道器灵的芥子囊里装的那些丹『药』里没治脑子的。
身后跟着的很沉默的蔺雀一句不敢多说,但是,他背上扛着的老骨头却是忍不住了。
银戮幽幽叹了一口气,用一高深老前辈的语气幽幽问道:“他们兄妹向是这么说的么?”
所他点点头:“是吧。”
银戮沉默了一会儿,就说:“你大哥脑子不太聪明,这些年,你和你妹妹真是辛苦了。”
蔺雀一听这就道这老骨头把前主人当做大哥,当做老二,而他主人则是妹。
他本想否认一,但看着前面两道身影,沉默片刻,也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是啊,那真是真的不容易。”
这说完,银戮和蔺雀又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转眼,蔺雀就感觉周围的景『色』好像变了变,抬头朝前一看,就看到村子就在前面了,而且很热闹,好像村子里什么喜事一样。
他就问银戮:“老前辈,之前你说这是幻境?”
依照蔺雀幻境的不成熟的了解,一般进了幻境里,要么就是什么被心魔缠身,要么就是大家各见各的幻境,或者还能见到从前的大佬留的忆幻境之类。
可这幻境,目前为止很正常,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被藏在桃花林里的村子。
银戮作为老前辈,低沉动听的声音带着笑,道:“且看就道了,许是进了谁的幻境呢。”
蔺雀听不懂,但不妨碍他不多问:“噢!”
前面,鹿雁和厌西楼到了村子口。
鹿雁发现这村子很大很大,依着在山脚建着,比她从前见到的杜鹃村和人参镇都要大,而且,这里面的人穿着的衣服也些不一样。
她忍不住就发出感慨:“恩人,这里好大呀!”
一直脑子浑浑噩噩的厌西楼听到鹿雁这一句便抬眼睛朝前看过去。
这一看,他就懵了。
厌西楼是真的懵了。
彻彻底底的懵了。
他想不通,青璃山青璃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儿离浮秋郡隔了千万里也不止,那是与修仙界完全隔开的地方,外人轻易进不去。
但是他们怎么就从那通道里一出就到了这里?
难不成浮秋郡地底一条秘密通往青璃山的地方?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假如这么一条通道,假如的……
厌西楼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一些,一紧张。
他握紧了鹿雁的手,脑子里就道一件事,得把浮秋郡的这一处去青璃山的通道给堵上。
器灵了这里就了,还蔺雀了也就了。
厌西楼谨慎又紧张地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后蔺雀还背了一把老骨头。
他想了想,反正现在老骨头动不了,到时候给他寻个地方埋了,或者烧了就行,问题也还不大。
但现在个很大的问题,那些老家伙们要是道带了外人进的,他就完了。
鹿雁还不道厌西楼怎么了,就见他『色』紧张地环视四周,她立刻也紧张兮兮地环视四周——这就是一个很热闹的村子,很平和,没什么不劲。
她忍不住贴紧了他,声问道:“恩人,又怎么了?”
鹿雁用了个又,但显然,厌西楼没察觉到。
厌西楼『色』凝重,刚想说,迎面就看到了面走的发老者,当时气短三分,愣是牵着鹿雁的手站在原地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