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路开始的地方,有一条深深的沟壑。
那是前不久的地震,带来的创伤。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在沟壑的两旁,长着异常粗大的藤蔓。
长出来的藤蔓在沟壑的上方组成了一个鸟笼一般的形状。
而且在藤蔓上,还挂着许多的被划破的帐篷。
这帐篷倒不像是主动挂上去的。
而像是遭到了藤蔓的攻击,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是,被藤蔓保护了起来。
这种事情……还真的有点奇怪。
楚寒江当即下达命令。
“上藤蔓,检查所有的帐篷。”
“还有,把这藤蔓给挖一颗回去做研究。”
楚寒江命令一下,他手底下的人立马就开始动作了起来。
旁边长出来的荞麦,已经有不少被人给采了。
但是从遗留下来的痕迹可以看出,当初长的面积还是挺大的。
而且,还长得特别的好。
于是,楚寒江又下了一条命令。
“把这荞麦,也给挖回去研究研究。”
这一边,江夏带领的逃荒小队一路有吃有喝,赶路的速度,那也是贼快的。
在路上,他们又碰到了不少因为地震而逃荒的村民。
不过,他们逃荒的目的地,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就只是从附近逃到附近更好一点的地方去而已。
中午,在做饭的时候,一旁逃荒的村民,拉着家里面的老婆孩子过来了。
他们以为老村长是领头人,于是径直的就朝着老村长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一走到老村长的面前,就直接的跪了下来。
“好心人,求你们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哦呵呵……
一旁的江夏听着,差点就笑了出来。
他们居然被乞讨了。
要知道,他们也是逃荒的啊。
逃荒的向逃荒的讨粮食,这人脑壳是不是有问题啊。
江夏看着老村长一脸为难的面孔,拍拍裤子上面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求错人了。”江夏开口。
“而且,我们也是逃荒的,你向我们乞讨,你觉得合适嘛?”
“我们自己这么多逃荒的村民都快要吃不饱了,还给你乞讨。”
“我们要是有那个粮食,我们还出来逃荒做什么?”
“赶紧的一边去。”
江夏直接挥手赶人。
她非常的清楚,如果他们心软给了这一家子粮食,那么周围的逃荒难民,都会围上来,向他们乞讨。
她是出来逃荒的,又不是出来搞慈善的。
她自己愿意给是一回事,别人来求着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乞讨的男人听江夏一说话,立马就拉着老婆孩子赶了过来。
然后,他们又直接的朝着江夏的方向跪了下来。
“同志,我们真的是三天都没有吃饭了。”
“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你要是觉得亏得慌,我们拿孩子换也可以的啊!”
男人说着,立马就把手边的孩子推到了江夏的面前。
“丫头,快点过去。”
“你以后就是他们的人了。”
“我们不是你的父母。”
“别演戏了,你觉得我缺孩子?”
江夏这话一出,旁边的三个小孩子立马就跑了过来。
然后把江夏给围了起来。
江一一:“我妈妈有我,不要丫头!”
江一翱:“我有妹妹,不要你。”
江一鸣:“我妹妹比你好看,不要你。”
三个小家伙这么凶巴巴的一说,吓得那被推出来的丫头,立马转身就抱着自己的妈妈哭了起来。
“妈妈,我不要被送给别人。”
“我不怕饿!我可以跟你们一起饿的。”
“走吧,别挡在这里,影响我们吃饭。”
江夏说着,轻轻地拿出了一把铮亮的匕首出来。
江夏的匕首一出来,跪在地上人立马就拉着老婆孩子退到了一旁。
然后,他看了江夏他们好几眼,最后只能失落的拉着孩子走了。
等到那人一走,老村长就上来问了。
“江夏啊,咱们不是还有粮食嘛?”
“都是逃荒的人,你看他们,饿得都快要卖女儿了,也许是真的饿呢?”
老村长感叹起来。
江夏听着老村长的话,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好几遍。
“我们逃荒队伍的粮食,是你找回来的?”江夏问。
老村长听得脸色一懵,紧接着,他的脸色就变得有几分窘迫起来。
“不是!”老村长回答
江夏抿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完全不给老村长的面子的说道。
“老村长,其实挺尊重你的。”
“但是,不要自己吃饱了,就以为没事了。”
“咱们逃荒队伍这么多人呢,谁能保证下一刻还能找到这么多的粮食?”
“还有,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这么好心,你把你的口粮拿出去分分看,回头看你身上还能剩下什么?”.七
“我……我这……我没有多少粮食啊。”
“吃我的,就别多话。”
江夏深深的看了一眼老村长,这才拉着三个孩子到了一旁。
这个老村长,还是太年轻了。
年龄,可不占说话的份额。
而老村长站在原地,也有几分风中凌乱。
他……被一个后辈教训了。
哎哟!他这老脸啊!
江夏拉着孩子回到了刘凤英的地方。
刘凤英看了一眼风中凌乱的老村长,就忍不住的说了。
“夏夏,你连老村长都敢说啊。”
“人老糊涂,得给他通通窍。”
江夏不甚在意的说了。
刘凤英又看了一眼老村长的方向。
“夏夏,你这胆子可真大。连老村长的窍,你也敢通。”
“我是指挥。”江夏提醒。
“而且你别忘了,爸爸刚死那会,他给咱们出那馊主意。”
“啥馊主意?”刘凤英语重心长的说了。
“那不是也是为了咱们好。”
“屈服命运,有什么好。”江夏不屑。
“以后你也别想,沈景深不是我的菜,你也别神叨叨的担心。”
江夏突然这么一说,刘凤英但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原来,她的心思江夏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