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没事又调戏自己!
“拜托,三爷你以后能不这么自恋?”
“哦,原来是我误会夫人了吗?那夫人刚才为何一直盯着为夫看个不停?”
这直戳内心的话让何念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尴尬的咳嗽了下,知道在这个话题上,自己永远都说不过秦书涯,于是很精明的转移话题。
“话说,你为什么不让小木头继续留在风云寨?我觉得风云寨挺好的,子承父业不是也挺好?”
“子承父业?”
“你这样替小木头考虑,跟小木头的亲爹也不差了,你不是他爹谁是?”
说完,何念秋还嘻嘻笑了下,觉得自己这个比喻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个词让秦书涯眼角抽了下,亏他以前还猜测何念秋是不是从京都哪个大户人家里逃出来的小姐,如今看她这样滥用比喻,心里那些猜测顿时被推翻了。
“如果能成为良民,谁也不会占山为王。”
“可风云寨里的都是好人啊!”
“就算风云寨不抢平民,可那也是土匪,只要是土匪,名声就没有一个好的。”
秦书涯这话说的有些悲惨,何念秋却不敢苟同,毕竟现在大家都住在风云寨里,她怎么觉得秦书涯又当又立的呢?
土匪只要好好发展,那不也能打坏蛋,保护一方百姓吗?
而那些官府百姓,拿着朝廷的俸禄,搜刮着百姓们的民脂民膏,为祸一方的也多了,谁说当官的就一定是好人?土匪就一定是坏人了?
她觉得当一个有侠义心肠的土匪,也好过那些道貌岸然的官老爷。
秦书涯这是有职业歧视啊!
看着秦书涯眼底的固执,何念秋知道自己肯定是说不过他的,于是撇了撇嘴闭上眼不理他,去找小萝卜头看风云寨地志去了。
“哎呦,宿主这么快就又来找我啦?我好高兴呀!”小萝卜头揪着自己的小肚兜,围着何念秋不停的说好话。
何念秋回给他一个白眼,拿出了风云寨地物志。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来看看风云寨地志吧,有啥不明白的地方,你就给我解答,解疑答惑这种事,应该没问题吧?”
小萝卜头短粗手指头戳了戳下巴,点头道:“只要不是涉及到任务的,我都可以回答!”
“知道啦!”
何念秋翻了个白眼,打开了地志。
这本风云寨地志里详细的介绍了风云寨里主要人物的成长历程,跟相互之间的关系。
第一个介绍的就是风云寨一把手雷一刀。
话说这雷一刀,小的时候因为村子里大旱,父母在那场天灾双双去世,只剩他一人流离失所。
官府对此却是无动于衷,什么救灾的举措都没做过,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饿殍遍野。
而吴闯呢?
以前是个又瘦又小的叫花子,乞讨不成,只能每天去偷东西吃,大多数时候还被人抓住,每次都会被毒打一顿再扔到街上。
至于刘雪娘,以前是个青楼女子,她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自卖进了青楼,只是最后银子花没了,她母亲的病也没能治好。
刘雪娘孤苦伶仃,在青楼里虽然是个清倌人,可也架不住有那强势的。
有一次就差点就被一个霸道的官员强抢了去,而她也是个烈性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死杀了那狗官逃了出来。
其实她脸上的并不是什么胎记,而是被那狗官用蜡烛烫出来的疤。
寨子上其他人的经历也都差不多,要么是天灾逃难至此,被雷一刀收留,要么就是人祸,实在是躲不过去了,这才上山当了土匪。
只不过风云寨当初建成的时候就不富裕,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过的一贫如洗吧,跟其他土匪寨比起来也是穷的叮当响。
至于为什么这么穷,当然是风云寨一不偷穷人,二不抢百姓,三不会下山闹事。
就算是抢劫,也是专挑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下手。
只不过一次两次能得手,次数多了,大家就都知道风云寨专抢奸商的事了,后来从山下路过的奸商就越来越少了。
以至于现在风云寨是越来越穷。
想着自己回门时的那些礼物,估计是他们倾尽所有拿出来的了。
唉,好一个忠肝义胆的风云寨!
心里感叹着,何念秋对着车板就锤了一下,结果疼的她‘哎呦’一声,抱着手直吸冷气。
“又怎么了?”秦书涯挑着眉看何念秋,眼里带着几分探寻。
何念秋手疼,不想跟秦书涯说话,委委屈屈的撅着嘴揉自己的手。
秦书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看。”
就算是朋友,受伤了也应该适当的表现一下关心。
他不由分说攥住了何念秋纤细的手腕,当看到她泛红的手指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以后心里有气就说出来,不许再这样拿自己的身子做筏子。”说着他伸手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一瓶药酒,准备给何念秋揉一揉。
“我才没有自虐的倾向!不用你,我自己来。”
何念秋解释了一句,想把手抽回来,可秦书涯非但没松手,反而用了一个既不会弄疼她,但却又让她没法挣脱的力道,将她的手腕紧紧桎梏住。
“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三爷,这青天白日的,朗朗乾坤,咱们两个拉拉扯扯好像不太好,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就这样被一个身材高大,长得帅气,哪里都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拉着手,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尴尬不是?
来硬的她又硬不过秦书涯,所以就用之前秦书涯的话回敬了回去。
“我们是夫妻,我关心你是应当的。”
秦书涯勾着嘴角,眼睛里重新挂上戏谑的神色,他单手挑开手中药酒的瓶塞,微凉的药酒顿时就滴在了何念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