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本能地想挣扎。
她还攥紧了匕首，打算扎入王烈的脊背。
可是，一想到两个人马上就要摔死了。
她突然停止了挣扎。
也松开了紧攥的匕首……
从四岁那年，跟着师傅学艺开始，她就是不自由的。
如果不是被王烈突然推下万丈悬崖。
估计她的死也是不自由的。
山风像刀子一样割着红拂女的面庞。
很快就把遮掩着口鼻的红色薄纱吹走了……
红拂女望着不断涌现，又迅速消失的云岚。
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吗？我要让你开心。”
嘭——
王烈的话还没被山风彻底吹散。
他的身子两侧突然多了一对硕大无比的翅膀。
随着翅膀完全伸展开来。
两人下坠的速度渐渐变得缓慢而平稳。
“你竟然长着翅膀，真是个怪人。”
红拂女忍不住说。
看淡生死之后，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觉得惊讶了。
“你仔细看看，能看到羽毛吗？”
王烈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在红拂女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要是不舒服的话，你可以爬到我的背上。”
从被推下悬崖到现在，红拂女都被他拦腰抱着，半趴在他身上。
时间一长。
肯定不怎么舒服。
“用不着这么麻烦。”
红拂女盯着翅膀，仔细看了一会儿。
又小心地用手摸了摸。
上身忽然一转一扭。
溜进了王烈怀里。
随后，红拂女抱着王烈，和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王烈耳边忽然传来红拂女喷吐的湿热气息……
“能飞得再远一些吗？”
红拂女似撒娇，又似央求地说。
“能，当然能！”
面对红拂女这种人间尤物，任何男人都不能说不能。
说着话，王烈身子一转。
借着一股上升气流，瞬间飞到了几十米远的地方……
这对滑翔翼，他本来是用来在危急关头保命的。
想不到用来泡妞，效果更是出奇的好。
“人没有羽毛，也可以飞起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红拂女完全陶醉在飞行带来的愉悦里。
她像做梦一样，幽幽地说：“你是第一个带着我飞起来的男人……”
虎口崖这个地方，王烈来考察过好多回了。
空气运动活跃。
一年四季都有多股上升气流。
当听说红拂女约他的地方在虎口崖。
王烈果断带上了早就设计好的滑翔翼……
“知道吗，我也是第一次用这对翅膀飞行。”
王烈说的是实话。
在今天之前，他并不敢确定自己这对翅膀能不能飞起来。
不过，在上一世，他倒是有同样的一对翅膀。
在无数个感到疲惫，看不清前路的后半夜。
他都背着那对翅膀。
从高山、悬崖、大厦、高架桥上跳了下来……
飞行不仅仅是人类世代追求的梦想。
飞行在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放空和回归。
就好像人类在陆地上直立行走了几十万年。
突然间回到了海洋深处。
回到了母亲的胚胎里……
听到王烈的话，红拂女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我们两个人同时松手，你说我会不会就掉下去摔死了？”
她边笑边问。
并且，在下一秒，真的就松开了自己的双臂。
像一只反转的燕子一样，
微闭着双眼，感受着气流呼啸而过……
王烈猛然向下俯冲，两个人开始继续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拂女重新紧紧地抱住了王烈。
“我突然又不想死了。”
她猝不及防地在王烈脸上亲了一下。
紧接着，王烈就看到红拂女一寸寸打量着自己的面庞。
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你说他如果可以像你这么勇敢，该多好啊……”
王烈一愣。
在心中暗想，这个他会是谁呢？
按照后世的演绎，红拂夜奔的故事里面有两男一女。
师从昆仑奴，剑法独步天下，与李世民争夺天下的虬髯客。
神出鬼没，乱搞超前发明，以推翻大隋为己任的李靖。
以及红拂女。
那么，红拂女说的他，就在虬髯客和李靖之间二选一了……
你喜欢毛发旺盛，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铁憨憨。
还是像我这样会搞点小玩意儿，讨女孩子欢心的理工男？
王烈正想问这个问题，红拂女又开口了。
“杨素家的女人，怎么了，两个人相互喜欢，不应该冲破这一切吗？”
杨素家的女人？！
这句话怎么解释。
是杨素的女人，还是杨素手下的女人……
“是要冲破这一切，毕竟杨素的年纪也太大了点。”
王烈小声嘀咕。
本能地选择了红拂女是杨素的女人，这样的狗血剧情。
毕竟在古代，老夫小妾再寻常不过了。
“你说什么呐，没你想的那么恶心！”
红拂女白了王烈一眼，叹息了一声。
“红拂女的生父是大陈名将张忠肃，母亲是江南大户沈家的嫡女，大陈国破，父亲被史万岁所杀，我才作为战利品，被杨坚赐给杨素，成了他一名身穿红妆，手持拂尘，侍书伴读的小姬……”
“这么些年了，杨素好色无度，却也从没把魔爪伸向过我……”
又是一个与大陈有关的女人。
王烈看着红拂女如水般的眸子，红润的朱唇。
感受着她胸前的丰满，腰间的缠绵……
生怕她也会突然提出，帮忙复兴陈国的请求。
“红拂女守身如玉，只是李靖，他不知而已。”
红拂女又感叹了一声。
王烈终于明白，她嘴里那个他果真是李靖。
“喂，臭小子，你闹够了没有！”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王烈这才发现，滑翔翼已经带着他们快落到地面了。
“是张阿三，快飞起来，我不想见到他。”
红拂女蹙着眉毛说。
一脸的厌烦和紧张……
她背对着地面，根本不可能看清说话的人。
却已经听出了这人的声音。
然而，滑翔翼毕竟不是翅膀，不是想飞就能飞起来的。
“恐怕我们得见一见他了。”
王烈表情尴尬，看到眼底有一棵松树。
正想着绕过这棵树，向下一阵俯冲，平稳落地。
然而，松树顶上忽然跃起一人。
这人望着他，挺剑就刺。
张阿三？
张阿三是谁呢……
糟了！
王烈突然记起来虬髯客好像就姓张，在家排行老三。
红拂女叫他张阿三，很正常。
就在虬髯客的剑尖即将刺中王烈的那一刻。
三人头顶上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啾——
一声尖厉、雄壮的叫声。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雄鹰扑向虬髯客，和他在半空中厮打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郭靖：雕呢，我的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