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欺君之罪,裴嵩犯过的欺君罔上的罪岂止这点,他如果真的在意这些虚名,又怎么敢对宋稣动心?

    宋稣白着一张小脸,明白他其实无法奈何裴嵩在厮了,他双手被擒于头顶,只能伸腿去踢,却反而被捉住,被架起来。

    宋稣负隅顽抗了会儿,咬着下唇,以此表示他今天不会屈服的。

    结果没多久,宋稣就被裴嵩亲得七荤八素的,连裴嵩什么时候把他双手松开了都不知道,四肢只能软绵绵的搭在裴嵩身上。

    而系统的保护模式也从头到尾都没有触发过。

    ……

    有了双方都很愉悦的第一次,接下来几天,食不知味的宋稣很快就又被裴嵩蛊惑到,被他三番两次的勾上了床。

    宋稣醒来的时间总是中午或者晚上,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任由裴嵩伺候,总算被迫体会到了终极咸鱼的日常生活。

    有几次,宋稣惊讶的发觉,裴嵩似乎在慢慢刻意的、无底线的延长时间,让他的敏感度与日俱增,也越发适应裴嵩那过量的需求。

    加上裴嵩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宋稣就做不到,经常是宋稣都丢脸了好几次了,裴嵩居然还没有停过。

    宋稣感觉自己的神智都不太清醒了,浑浑噩噩的抱怨着,沙哑的哭腔显得很可怜,“裴嵩,你让我休息一下啊……”

    裴嵩却不依不饶,吻了吻他沁着泪痕的眼角,“圣上睡了一晚上,这还叫没休息?”

    他是睡了一晚上,可是昨天晚上他睡着……累晕过去的时候裴嵩就在,等他醒来没多久,裴嵩就又来了。

    这也能叫休息吗?

    简直就是受刑呜呜呜。

    可刑具就是不肯轻易放过他,意识里的海浪也翻江倒海般折磨着他。

    直到宋稣都快感觉不到双腿的知觉了,异常的麻木,感觉他的感官都要坏掉了。

    宋稣无意识地把他的想法都嘟囔了出来。

    真是个娇气包。

    但是他又蠢的很,居然下意识把裴嵩当成了可以依靠的存在,仿佛把这些抱怨给他听,就能获得救赎似的。结果自然是落入更深的深渊。

    出于身体上的亲近感,宋稣还往裴嵩身上贴了贴,那浑然失去意识的可怜模样,叫人忍不住想更加肆意的欺负一番。

    裴嵩便缓了缓,引着宋稣的手,让他自己去体会,轻声道:“别怕,我涂了药,这里好好的。”

    宋稣仿佛被烫到一般,手立马弹开。哪怕他脑子混沌一片,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动作,果然还是又被裴嵩哄骗到了。

    是没什么问题,裴嵩有分寸,也有长远战略布局,不能把人弄伤了,而且裴嵩也舍不得。

    宋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迷茫的哼哼:“但是、但是我好难受啊。”

    裴嵩这个鬼话连篇的人,已经非常有耐心的哄了他许多次,这次也是谎话张口就来,像哄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宝宝不难受,很快就会舒服的。”

    宋稣相信了这个大猪蹄子,结果就只能继续呜呜呜。

    三天后,宋稣终于受不了了,趁着裴嵩出去见内阁的人,就忙把自己收拾好,回了自己的寝宫。

    虽然他刚下床就腿软,走路如弱柳扶风一般,只能扶着东西走,但宋稣现在对裴嵩这张床已经产生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就非常倔强地叫人背他离开了。

    至于小太监们,原本他们是不敢多管宋稣的,可这几天,他们在门外守着,听多了宋稣对裴嵩的呼来喝去……

     譬如宋稣骂裴嵩太重,让他滚开,裴嵩没有异议。又譬如宋稣嫌裴嵩像大狗狗,咬人太痛,不小心一巴掌打到裴嵩脸上,裴嵩也没有异议。

    反正对裴嵩来说,宋稣打人也不疼,轻飘飘的打在脸上,反而像在调情一样。

    裴嵩除了端水就不让人进去,所以宋稣的起居都是裴嵩伺候。宋稣因为被折腾的太狠,起了狠重的报复心理,于是故意折腾裴嵩,让裴嵩伺候他。

    宋稣非裴嵩端的水不喝,非裴嵩喂的菜不吃,非裴嵩伺候不洗澡,就连床单,宋稣也要裴嵩亲手去洗。

    离奇的是,裴嵩居然还都干了!不但干了,他还干的好好的!

    最后宋稣都放弃了使唤裴嵩,这不是两败俱伤,受伤的只有他一个而已,因为裴嵩这个大猪蹄子完全就是乐在其中。

    因为在宋稣没有刻意使唤裴嵩后,裴嵩居然还表达了会儿失落,他说,他就是想亲手喂宋稣喝水穿衣服还有洗澡。

    宋稣:“……”

    渐渐的,小太监们都习以为常了,甚至麻木了,也都逐渐意识到了宋稣的新地位有多高。

    这位可是裴嵩放在心尖尖上的,他的意愿可是被裴嵩都放在第一位的,他们哪里敢忤逆,所以尽管害怕裴嵩会迁怒,他们也不敢违抗宋稣的命令。

    宋稣回了自己的寝殿,总算敢安心的睡下了。

    不过躺下没多久,宋稣就不放心的又喊了个小太监进来,吩咐道:“如果裴嵩来了,你就说朕……你就说如果他敢进来,朕就真的要回老家了!”

    这是宋稣琢磨出来唯一一个可以制住裴嵩的由头,经过宋稣与裴嵩的博弈中,多次的试验和失败最终得出来的。

    ……

    裴嵩去见几位内阁大臣,他的表现非同一般,与之前相比,那是相当的不错。

    之前的裴嵩就是个阴阳怪气的笑面虎,今天一看,却是表里如一的如沐春风,走路都是带风的,一股子少年气。

    整个早上,几位大臣都面面相觑,小小的眼睛带着大大的疑惑。

    这真的是裴嵩裴公公吗?他真的不是被鬼上身了吗?

    中途,两位大臣因为过于惊讶,借口如厕,出去细聊。

    “我看他那样,跟我儿子头一次睡通房的样子一模一样。”

    “好眼力啊,我也这样想,他昨天肯定是开窍了。”

    “就是不知是谁,才能有这样好的胆量,把他都拿下了,人才啊,真是个人才。”

    “无论是谁,这都是件好事啊,说不定他开窍后,就没那么多心思折腾大家了。”

    “他昨晚绝对是开窍了一次,脖子上还有牙印。”

    然后二人的打趣声在另一个人走到他们中间时,戛然而止。

    原来裴嵩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并且走到他们身后,他们竟全然不觉。

    二位噤了声,不敢再开腔,宛如两个鹌鹑蛋缩在两边。

    好在裴嵩也没有跟他们计较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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