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连好几天，裳与都没瞧见人，京城的街市也没多大，她一天就能跑个遍。但是为徇就像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可能他已经回仙族了吧，裳与想道。
当裳与暂时放弃了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在遇仙楼碰上了为徇。遇仙楼是京城最有名的声色场所，达官显贵们在这里夜夜笙歌。郑家的长子也混迹于此，早上出门时看见裳与，还调笑了一番，惹得裳与直心烦。那郑大少爷让她到了中午去买徐记的烧鸡，然后送到遇仙楼去。
裳与提着烧鸡进去，走了没两步，就看见一堆姑娘围着一桌，风情万种地叫着名字。裳与仔细一听，正是为徇二字。
裳与踮着脚从姑娘们的肩膀头上看进去，那桌旁，正襟危坐的可不就是那个小神仙吗。
衣服倒还是那件，表情也还是清清冷冷。就是从前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姑娘们解开了，换上了一条桃粉色的丝带松松地绾着。是时下流行的半披肩半束起的男子发型。
裳与心想为徇这副表情，肯定不是来这里享乐的，倒是有可能是被骗来的。毕竟遇仙楼的嬷嬷天天在街上拉拢客人，专挑那些看起来白白净净，涉世未深，人傻钱多的公子们。
“为徇，你跑这里来干嘛？”裳与走过去，拨开人群，笑吟吟地看着为徇。
为徇看见她，如蒙大赦一般，霍地站起身，说道：“裳与……姑娘，我本有要务在身，但被困于此。”
裳与笑，身旁其他的姑娘也笑。
“为徇，区区一个酒楼还能困住你？”裳与逗他道，“我看你倒是没什么烦恼的。”
姑娘们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公子，您跟我们上楼去，比这楼下好玩。”
为徇皱着眉看向裳与，一股劲对她说道：“裳与，我身份不便，你知道的。”
姑娘们听这话知道是没生意可做了，也就散去了。裳与手里还提着烧鸡呢，便让为徇到门外去等她，然后一溜烟地跑上了楼。
裳与跟为徇并肩走在街上，裳与才第一次觉得为徇还是有点神仙的气势的，比她高出一头去，头发也早就梳好了。不过为徇表面上看起来冷淡自持，等到一开口就变呆子了。
“你怎么跑那去了？”裳与也不知道两个人要走到哪去，就这样沿着街一起往前走去。
“向路人请教了这里最好的吃饭的地方，他们给我指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裳与觉得为徇有点委屈，
“哎呀，你第一次来凡间，有些事情你不懂也是正常的，不过你进去之后，觉得不对便出来嘛。又没有人能强迫你。”
为徇淡定解释道：“确实没有人能强迫我，但是我这次来凡间，有要务在身，不宜生出事端。若是我对她们大打出手，肯定会引人注目。”
晕……
裳与叹气道：“我让你直接走出去就好了，站起来走出去不就好了！”
为徇眨眨眼，撇开话题，说道：“前几日听裳与姑娘说，已经在凡间待了一个月了。所以为徇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裳与又惊又喜，这不就是：人在家中坐，饼从天上掉吗。
“为徇仙君尽管说！”
“我想请你带我熟悉熟悉如何融入到凡间。”
“包在我身上！”裳与拍拍胸脯保证道。
裳与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笑眯眯地说道：“为徇，那条粉色丝带呢？”为徇脸颊粉粉的，快速说了一句：“扔了。”
裳与还真的有点懊恼，遗憾道：“怎么扔了呀，你戴那个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