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钓系祸水(快穿) >第26章 第26章
    韦琪又收到了兴王的剧情碎片。

    只因方才在兴王房中时,她再一次向他问了他有关他兄弟的事。

    只不过这一次,她直接点破了他将自己同母异父的胞弟关于藩国内。

    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闪,没有否认,也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她眼看着他从瞬间的讶异,到紧抿着唇慢慢低下头,让复杂的神情隐没于阴影中。

    韦琪明白这个人、这段记忆对重生的他来说是多残忍黑暗,她没有开口打扰,只是静静地等他。

    良久,他抬起眸看她,眼中温煦平静依旧:“是,他是我胞弟,我也确然将他关了起来。”

    他声音中的微抖出卖了他。这段话中,他将自己称为了“我”,这一刻,他只是一个陷于苦恼的普通人。

    他垂眸,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低声喃喃,“我曾两次天真地为找到他而欣悦。被伤害过一次后,我就该醒悟的。”

    韦琪没有回答,只缄默着看他,紧握他的手给他力量。

    看来,这一世他也曾相信那个人,也曾给过他机会。他也不想用己之手,残害手足。

    世人皆道藩国兴王是冷面铁心的魔王,却不知千里冰封的雪山上,也有花开芳甸。

    韦琪抬起眼,眸光直直落在他低垂的浓睫,牵紧了他的手。

    兴王感受到她的变化,对上她的眼神,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韦琪朝他一笑,“殿下,奴家曾做过一个梦……”

    韦琪将这个“梦”对他娓娓道来,平和地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惊愕,眉眼间慢慢写满不可思议。

    甚至等到她说完了,他也久久不能平复,仍滞着呼吸看她,眼底深处似有好多话要讲,却只能空看着她。

    预料之中的反应。

    韦琪对他说的梦,正是他重生一世的故事。

    等了良久,他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在他的欲言又止中,韦琪温和又坚定地告诉他,无论这些是真是假,他都不用再一个人背负这些沉重的过去,她会在他身旁为他撑起一把伞。

    有风挡风,有雨挡雨,无风无雨时,便覆伞为船,陪他远航。

    韦琪知道,这个假兴王是他对云画的愧疚中最大的一道坎。她希望从云画的嘴中说出愿陪他一起面对,能助他释怀与解脱。

    这一世,他不再是一个人与命运对抗。

    说完这些,她也能感觉到云画的澎湃而笃定。

    此时,冰凉的系统自动播报响起:【恭喜宿主,世界一通关撩值已达成。】

    韦琪定了定心神,又开口道,“说起来,奴家的梦中,还得了一位神仙指点。可这事……”

    她眸中凝结了一层忧色,叹了口气。

    兴王此刻心中正因为她说的话而翻涌,收敛了心绪后,他正了正色,又认真看向她,“你只管说。”

    “那位神仙说,奴家此生都有一个不详的封印,若想安然一世,必先解封此印。而且,此印必须由奴家亲自解开。”

    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韦琪慢慢从喉中挤出一句话,

    “那封印,便是殿下的胞弟。”

    看着他越渐复杂的神色,她眉心越渐蹙紧,眸光幽深。

    “也就是说,奴家…要亲手杀了他。”

    ……

    回到房中,韦琪点起了灯,望着随风舞动的烛火想得入神,直到打了个喷嚏,才幡然回神,走过去将大开的窗掩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的每一个要求兴王都应许了,但她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些担心,并且这种忧虑的感觉越来越浓重。

    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从未从她的计划中跑脱,任务也已进行到最后关头,就差临门一脚。

    可偏偏就是因为一切都在正轨上,她才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

    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也许是她素来就有的忧患意识在作祟吧。

    心不在焉地洗漱了一番,韦琪在睡前打开了兴王的碎片。

    碎片依旧是上一世的片段。

    画面中的这一日,恰好正是三皇子让人玷污云画,取乐假兴王的那日。

    他们二人依旧是坐在高台上,无动于衷地看着底下斑驳无助的女子任人□□,甚至抚掌称妙。

    他们的侃侃而谈传入韦琪耳中。

    原来,三皇子曾向真兴王提起此建议,却被真兴王严词拒绝,并与他彻底翻脸。

    可这却只是三皇子的一计。

    他早已与回到真兴王身边的假兴王暗中勾结。甚至,假兴王就是由他送到真兴王的身边。

    在三皇子不断试探真兴王的同时,假兴王取得真兴王信任,二人内外呼应,将真兴王抹杀。

    于是,才有了如今二人狼狈为奸的局面。

    从碎片构造的幻境中醒来,韦琪出了满身的大汗,紧抓着被褥喘着粗气,胸口中满是膨胀欲出的恐惧与仇恨。

    窗棂揉碎了月光,星星点点铺满床前,却照不亮这满屋的深黑。

    一片灰暗中,韦琪压低声音,安抚身体里那个不安的灵魂。

    “放心。我必定替你亲手杀了他。”

    -

    战争方毕,百废待兴。

    黎国上下并没有因这两场接连而来却又电光火石间稍纵即逝的战争而改变什么,百姓们只求小日子平静安乐,无暇关心谁当皇帝,也不在意宫里那个早已只剩空壳的皇室的死活。

    甚至,还不少人感激兴王迅速结束了这场迟早到来的苦难。

    兴王也并没有大张旗鼓地登基,只一封诏书昭告众民如今这天下改了姓,特此大赦天下。

    他是文武双才,稍作整顿几日后,大部分手尾都已铺排妥帖,一切都走上正轨。

    随后,便是要回到藩国,进行未来的部署了。

    择了阳光明媚的晴好一日,一行人准备启程。

    韦琪该是激动的,毕竟这一去,意味着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即将收尾,世界一眼看就能通关了。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的忐忑愈来愈浓,已经不像是主观感受,而是一种对未来客观事件的预感。

    “啊。”

    韦琪低呼一声,捂着额头。

    由于想得太入神,一下竟忘了看路撞上了马车。

    等等,撞上马车怎么会是软的?

    她一仰头,却撞入了兴王含笑的眼神,他正用手挡着马车的横木。

    轻柔的和风迎面而来,夹送着浅微的花香,那是春天的报信。

    韦琪耳鬓的碎发被风吹到眼前,又被兴王伸手轻轻绾到耳后。

    他笑她,“怎的,想什么这么入神?”

    韦琪不好意思地笑了,摇了摇头,“没什么,有些没睡够罢了。”

    “云画。”

    他突然很郑重地叫了她一声。

    韦琪抬眸看他,却被他直勾勾的眼神锁定。

    他眼光脉脉,柔声低言,“云画,此番回去,朕便要立后了。”

    韦琪感受到体内的另一颗心极速跳动起来,但很快她也被吓得肾上腺激素飙升。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高声暴言:

    【笑死了,韦琪,你都有八百兆了,是想亮瞎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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