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他没接触过什么外人或者陌生人，没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就中了招。
可他是真的没想到，做这一切的人会是乔如雪。
不是因为乔如雪喜欢他，而是因为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是真心把乔如雪当成自己妹妹来看待的。
没想到两家人想要亲上加亲，他一开始得知家里人的想法就拒绝了，也和乔如雪明说了。
他原本以为，以乔如雪的家世和容貌，没准儿很快就找到了真命天子，把他给忘了，只要他不在乔如雪面前晃荡。
时间久了，乔如雪可能就忘记他了。
为此，他借口去看霍司寒，跑出国，回来后也尽量避着乔如雪。
上一次，乔如雪找到了他的私房菜馆，他还吓了一跳，却也没多想。
毕竟，当时乔如雪跟他聊天时，一点也没提起两家人口中所谓的婚事，只和他说起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事情。
他以为，乔如雪想开了，只是找他叙旧。
而乔如雪将一瓶水递给他的时候，他更是没多想，就直接喝了。
后来，他有朋友来，他便起身去招待了。
没想到，少喝了几口水，居然救了他一命。
若是他当时将那一瓶水都喝了，现在只怕已经没命了吧。
沈慕宣胡思乱想着，低着头，看向乔如雪，神色很复杂。
各种情绪涌动了片刻，又归于平静。
他对沈慕云哑声道：“哥，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单独和宁宁司寒说说话。”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追究乔如雪的责任了。
乔如雪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她。
乔如梦听到沈慕宣的话，还是松了一口气，她连忙过来，扶起乔如雪，低声道：“如雪，回去吧。”
沈慕云也知道弟弟的意思，便道：“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和医院方面办一下手续，等会儿再来陪你。”
沈慕云看了乔如梦一眼，便带着乔如雪往外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沈慕宣嘶哑的声音，忽然在病房里响起。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过得好，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妹妹，或许不恰当，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过。”
乔如雪身子一软，险些晕倒，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乔如梦的神色也很复杂，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扶着乔如雪往外走。
几个人很快离开了病房。
傅秋山也跟着走了出去。
江以宁见状，拿出来一张灵符，先将芸娘的魂魄收了进去。
“想说什么？”收好芸娘的魂魄，江以宁回到了床边，问道。
沈慕宣闭了闭眼睛，哑声问道：“……我是不是挺失败的？”
霍司寒淡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沈慕宣苦笑：“怎么就不是我的错了？我一直以为，我这么做挺好的，挺恰当的，不给如雪不该有的幻想，但我的方式是不是太过激太决绝了，要是委婉一些，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霍司寒蹙了蹙眉，“你的方式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我觉得是沈家乔家的问题。”
江以宁点点头，“这点我赞同。”
沈慕宣茫然地看着他们俩。
江以宁继续道：“你突然昏迷不醒，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家人还没有告诉你爷爷之类的人，却通知了乔如雪来看你，什么意思？”
沈慕宣一愣。
江以宁道：“也就是说，他们还是在尽力撮合你们俩。或许在你拒绝她的时候，也许沈家和乔家的人，却和乔如雪说，‘慕宣就是没定性、’‘我们两家都是希望你们俩在一起，亲上加亲的’、‘你和慕宣从小一起长大，这就是缘分，慕宣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就是没想明白’，他们会不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