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王妃娘娘。”萱萱肉眼可见的急。

    程诺隔窗挥手,“我在这儿呢。”

    萱萱进屋,向两人行礼道:“王爷、王妃娘娘,花卿出事了。”

    程诺急问:“出什么事?”

    萱萱看了一眼萧景,放缓了语气回道:“花卿昨夜失踪,花姨早上发现人不在,急得寻人。刚刚花卿人回来,满身是血,太吓人了!”

    程诺第一反应,“被人打了?”

    萱萱摇头,“具体的不清楚,身上看不到伤。”

    “我去瞧瞧!”

    程诺急急出屋,来不及和萧景告别,径直往花楼。

    萧景看着眨眼不见的人,扫向萱萱的神情有一丝不悦。

    萱萱垂头不敢作声,默默退下。

    程诺直奔花卿房间,门一开,水雾缭绕,一屋子的热气扑面而来。

    朦胧中瞧见浴桶里看不真切的人影,忙尴尬的关上门。心里嘀咕:哪有洗澡不锁门的。

    花卿听见动静,麻利的穿了衣服出来,头发尚且湿漉漉的。

    “东家,您怎么来了?”

    程诺白眼一翻,“我来看你死没死!”

    程诺将花卿上下打量一番,没有什么异常,就连气色也比之前要好不少。

    “你怎么回事?玩失踪?”

    程诺进屋开窗透气,顺手丢了毛巾给花卿,“头发擦擦!”

    花卿抱歉道:“对不起,害大家担心了!”

    程诺挑着地上一滩带血的衣物,血腥味经过屋里的蒸汽更浓重。

    “这衣服怎么回事?你哪受伤了?”

    花卿轻描淡写的回:“不是我的血!”

    程诺不放心的抓起他的胳膊,掀开他的衣袖,胳膊上有明显的抓痕,另一只手同样布满抓痕。

    这些抓痕,不像是人抓的,反倒像野兽锋利的爪子抓挠。

    “你昨晚去哪了?”

    程诺抬眸看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只等一个回答。

    花卿垂了眼眸,“城外,被狼抓的!”

    程诺没有责备他,反而有些心疼地寻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知道,花卿没有理由一个人出城。

    花卿心底有一瞬触动,坦言:“有点小麻烦!”

    昨夜,不知是毒发还是因为吃了秦陌寒的药起了作用,他整个人钻心的痛。

    那个人将他带去了城外,将他丢在了狼群里。

    不是狼死就是他死!

    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因为他痛到即将窒息,完全没有反手之力。

    那人却抓了一头狼,当着他的面杀了,将狼血灌进他的嘴里。

    身体的毒药浸透了野兽的血,对狼血特别敏感。

    血进嘴里的一霎那,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身体的本能让他需要更多的血。同伴的死亡让其他狼愤怒的撕咬他。

    那人给了他一把匕首,将他丢下。

    为了缓解痛苦,为了活下去,花卿拿起匕首与狼搏斗,以必死的决心,无情的杀了群狼,贪婪的喝血。直到月亮隐退,山林恢复清晨的静谧……

    “就算我哥的药不能完全解毒,也不应该出现更严重的反应!”

    程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花卿,你说实话,那个牵制你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母亲因为我母亲而死,所以他恨我!”

    花卿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程诺眉头拧在了一起,“这就难办了。他一直盯着你,肯定不会让你轻易解毒。”

    程诺猜测,他让花卿喝狼血,是为了诱发他的毒性。

    “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哥!”

    程诺才出门,迎面撞上花姨。

    花姨吓得连连后仰拍胸,“哎呦,东家您吓死我了。”

    她拉着程诺小声提醒:“王爷来了,在水字二号间,您过去瞧瞧?”

    “不去,我忙着呢,我得去找我哥!”

    “秦公子也在!”花姨急得劝道,“东家,您顾着楼里人是应该的,但是王爷才是您的夫君,您得先依着他啊。你给花卿瞧病,当着王爷的面更好,少不少麻烦!”

    “花楼是我一个人的,干什么看他脸色。”

    程诺才走两步,琢磨花卿的房间太乱,便折回去叫花卿。

    “花卿,你和我去见我哥!”

    花卿随意在头上挽了根玉簪,戴了面具出屋。

    一进水字二号包厢,就见秦陌寒哀怨的瞥向程诺。

    “小祖宗,我前脚才到吴氏画坊,准备偷个懒,你们这就使唤上了,不带这么用人的!”

    秦陌寒不忘瞅了萧景一眼,自家师弟现在越发喜欢多管闲事了。

    “没事情我也不找你啊。你帮花卿看看,他现在怎么样?”

    程诺关门,大剌剌的坐到萧景旁边,笑眯眯的道谢,“谢谢你哈!”

    萧景没理她,径直起身去了窗边看风景。

    这是生气了?

    程诺察觉不对劲,赶忙倒了一杯茶水,才放下茶壶,把脉的秦陌寒顺手接了过去喝。

    程诺只好又倒了两杯,一杯递给花卿,一杯端去给萧景。

    “王爷,喝茶!”程诺笑得极为真诚。

    “行了,我知道病症了。”

    秦陌寒出声,看向窗边略显微妙的两人,“他这个毒被重新引发出来,之前的药白吃了!”

    秦陌寒表示很无奈。

    程诺将茶杯硬塞到萧景手里,过来问:“解药还是研制不出来么?”

    “之前试了好几味,原本根据他的好转状况调配方,结果现在他体内的毒比之前的还要强烈。试药已经不管用,必须完整的解药才能解毒。”

    “他是因为喝了狼血才诱发毒性,是不是意味着,野兽的血是最根本的病因。找到克制野兽血的药,会暂时缓解他的病情?”

    秦陌寒直接否认:“要是能找到,解药就不难了!血不是别的东西,它没有天敌,哪来的药物克制?”

    程诺脱口而出,“以血治血呢?你试了好几种药物比例都没有成功。会不会问题不是在药材,而是在药引,它不是普通的水炼成的?”

    秦陌寒不由恶寒,震惊的重新审视程诺,“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程诺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忙解释,“我突然想到而已,既然毒药是野兽血,说不准解药用的是野兽天敌的血制成。这叫血脉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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