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又怎么走得掉呢。

    迦勒看向那个被锁死的生物舱,眼底一片寒意。

    “拉里,达克,你们现在立刻离开,去找墨熙礼。”

    “克里斯蒂安,你带着他们走。”

    拉里和达克闻言没有丝毫质疑,直接用蛮力破开了窗户,三人直接就从两百层的基因塔跳了出去!

    他们明白,迦勒是绝对不会放着希娅一个人留下这里的,而卡尔和利澳并不具备冲破防线的实力。

    他们不值得就这么全部陷在这里。

    基因塔的警报声开始刺耳地鸣叫,不一会儿一队显然已经伺机等待已久的黑甲卫兵,从各个出口涌现将迦勒团团围住。

    这可是帝国顶尖的战斗力,一个可能已经不止有a级的可怕存在,他们都曾听过他的传说故事,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轻视眼前的男人。

    银发的男人冷冷地注视着这层层包围的士兵,脚下的步子却半分没动,完全不见慌乱。

    他面前的黑甲士兵们忽然缓缓分开,法瑞纳身穿精致华丽的正装,带着从容的微笑,鼓着掌走到迦勒面前。

    他本该出现在她的女儿,尤娜·麦卡锡的成年礼上的。

    “好久不见,迦勒·古德里安。真可惜,当年不是你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和尤娜的订婚,那今天我们就应该是一家人了。”

    迦勒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冽的银色眸子犹如某种出鞘的武器,他盯着法瑞纳,一字一句:“放开她。”

    “哦?放开谁?那个可怜的、被你们‘绑架‘了的小雌性吗?”

    法瑞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领结,年近中年的他虽然从政多年,却从未疏忽过锻炼,量身定制的正装将他结实的身材都勾勒了出来。

    “我们这是帮她从颠沛流离的困苦生活里解救出来,重新给予她一个尊贵的雌性应该得到的一切。她这样进化完美的雌性幼崽。理应得到最好的照顾。”

    而他们麦卡锡家,一定会取得她的监护权。

    “你做梦!”利澳捏紧了拳头,怒视着眼前的人:“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政客们,你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希娅小姐不会属于任何人或者家族!她只会属于她自己!”

    “她才不屑于待在你们精心打造的笼子里!”

    法瑞纳听完并不生气,他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看着利澳的眼神有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我欣赏你的勇气,孩子。即使你只是一个出生九区的‘工兵’。”

    “你的成长令我惊讶,我的儿子墨熙礼似乎也很看好你,但年轻人,整个银河帝国在星际的统治地位,可不是一两个人‘自由’的意志能做到的。”

    他一挥手,黑甲兵就上前给利澳套上了电子镣铐。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权利。”说完法瑞纳看向迦勒,“看,决定权又再一次落到了你的手中,迦勒长官。”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生物舱忽然传来了撞击声。

    生物舱内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的,希娅本来在乖巧地等待检查结束,可是这个大家伙忽然就不动了。

    她感受到了不寻常。

    好在玻璃盖是透明的,她把那些固定她用的乱七八糟贴片都取下,勉强转身朝外面看,就看到了利澳被绑的一幕。

    这可不得了了,直接碰到了小精灵的逆鳞。

    谁都不可以欺负她的家人!

    没有了魔法,她只能靠蛮力疯狂踢那个玻璃盖板。

    “让她安静一点,帕米尔。”法瑞纳说。

    “好……好的,法瑞纳大人。”

    一旁极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研究员听命走到了仪器旁,一阵操作后生物舱里忽然生起了一阵白烟。

    希娅开始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迦勒放弃了抵挡,被黑甲兵押着走的画面。

    迦勒即使被上了电子镣铐,目光始终看着她。

    深沉,而充满温暖。

    ——

    墨熙礼今天哪里都没有去,安静地待在书房里等待一定会出现的来客。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到访的不是他的父亲法瑞纳·麦卡锡,而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

    “麦卡锡家的少爷,我们的大祭司要见你,邀请您到圣殿一叙。”

    说是邀请,可那个架势根本不是来“请”人的,光是a级的战士就来了一个小队。

    合上公文,拿过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将纽扣一颗颗扣好,系到最顶端,男人的举止优雅得完全不像身处险境。

    可能是这个模样太过从容,反而向白袍男子有种被轻视的不悦。

    !

    整个海嘉德的上层,谁没听过“白袍使者”的大名?就算是议会都得给他们三分薄面。

    而眼前这个人,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明显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见他微微颔首:“不用这么紧张,带路就好。我很期待和‘大祭司’的会面。”

    关于法瑞纳的这个儿子的传闻很多,美貌,出身高贵,却没有世家大族的傲慢,很是平易近人,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

    大家总喜欢把目光放在他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上,甚至还给他起了个“高岭之花”的绰号。

    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呢?银河帝国从来不是靠花瓶般的美貌强大的。

    况且麦卡锡家父子不和的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法瑞纳是个政治家,他对长子给予了厚望,甚至为对方铺好了进入议会的路,可墨熙礼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法瑞纳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儿子,不是一个有主意的儿子。

    于是他放弃在长子身上投递资源,而选择将对方全面包装成一个“花瓶”,甚至送去给玫瑰园里的小姐们授课,把希望寄托到下一个优秀的麦卡锡家的血脉上。

    谁让他那个可怜的次子,根本就没遗传到麦卡锡家的一点儿血脉基因呢。

    本来就恶劣的父子关系,在法瑞纳拉拢迦勒·古德里安失败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墨熙礼带领着第三军团长期驻守边境,几年都不再回来一次。

    所以他实在不明白大祭司为什么对麦卡锡家这个继承者这么防备,甚至动用了诶拉翁家的护卫军。

    在他看来,这种人迟早会在权利的漩涡里被碾得粉碎,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哼,走吧。”

    白袍使者一甩衣服,率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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