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看向小团子，目光缓和了一些，说道：“你叫苏以是吗？你来说说吧。”
小团子躲在苏梅婷怀里，伸出手指指着张琪琪，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委屈：“但是我没有爸爸，还骂我妈妈，好难听的话。”
她觉得难以启齿。
张琪琪哭声突然停了，嚎了那么久，嗓子都疼了。
听到小团子的话，她忍不住反驳：“你本来就没爸爸！”
蔡老师连忙抓住她，轻斥：“琪琪！”
校长继续问：“还有呢？她骂你妈妈什么？”
小团子沉默下来，不愿再开口。
直到外面的廖俊贤冲了进来，嚷嚷道：“我知道！校长伯伯，张琪琪说一一的妈妈是破鞋，什么是破鞋啊？为什么要这样说。”
校长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梅婷，见她面色如常，他又看向张琪琪。
“张琪琪，是不是你说的？”
张琪琪不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直接承认了：“我妈妈说了，苏以没爸爸，她妈妈是跟着男人的，就是破鞋。”
蔡老师大惊失色，连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这死丫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张琪琪“唔唔”两声，眨眨眼看着蔡老师。
她说错什么了吗？
校长好整以暇靠着椅背，沉着脸看蔡老师。
“为人师表，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凌厉的语气，像刀子一样，打在蔡老师心上。
蔡老师连忙起身，辩解道：“校长，我可没有这样教过孩子，只是我和我妈闲聊时候说的话，被她听见了而已。”
校长被她气笑，“你的思想如此龌龊，你认为自己担得起作为老师的责任吗？”
“龌龊”这两个字，让蔡老师觉得荒唐极了。
她咬着牙为自己辩解：“校长，我不过是说了个实话，哪里龌龊了？实话就是难听的。”
说着，她还扫了苏梅婷一眼。
“难不成，她做得出来，还不让我说了？”
小团子脸都气红了，扭着身体，要从椅子上下来，被苏梅婷一把按住。
苏梅婷轻抚着她的小脸，低声安慰：“一一不生气。”
小团子嘟着嘴，她怎么可能不生气，泪珠在眼眶盘旋，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苏梅婷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蔡老师，你既然觉得你说的都是实话，想必能拿出证据来。是什么让你肯定，我们一一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她淡声问道，掷地有声。
“从开学到现在，苏以的爸爸有来过学校一次吗？要是她真的有爸爸，能受得了别的男人陪在你身边？”
“别的男人”显然指的是小叶。
小叶眼观鼻鼻观心，打死他，他都不敢和苏梅婷产生任何关系啊。
他摸摸鼻子，正色道：“蔡老师，上两个月我们江淮刚经历了一场洪灾，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应重晔先生……也就是苏以的爸爸，工作繁忙。而我，是他的秘书，也有自己的工作，并不是一天到晚都陪在夫人身边。”
蔡老师显然不信，面带嘲讽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她姘头，当然帮着她说话。”
小叶：“……”
当一个人愚昧无知到一定的地步，她只会选择相信自己的话。
苏梅婷沉默一瞬，“既然蔡老师不相信，那就等我丈夫过来吧。”
校长点点头，刚想开口，又听到蔡老师尖锐的声音：“等？那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我看你不会是想拖延吧，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跟你计较？我告诉你，苏以把我女儿打成这样，这件事情没完！”
她自以为占了上风，想站在制高点狠狠打压苏梅婷的锐气，将往日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就连小叶都觉得，她面目可憎。
苏梅婷没理她，办公室里沉寂了片刻。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不好意思，来迟了。”
应重晔从外面走进来，身形挺拔，面容清俊，气质风华。
就这样一个男人，在蔡老师的注视下，走到苏梅婷身边，将她怀里的小团子抱了起来。
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痕，目光深邃了些。
“疼吗？”
冷着脸，语气却无比温柔。
小团子吸吸鼻子，眼泪又漫上来，委屈巴巴告状：“一一疼，爸爸呼呼。”
应重晔低头给她吹了两下，抬手拭去溢出来的眼泪。
“别怕，等会儿带一一去医院。”
小团子不再说话，将小脸埋在他怀里。
应重晔将口袋里的两本结婚证掏了出来，随手丢在桌上，让目瞪口呆的校长猛然惊醒。
作为学校的校长，他是见过应重晔的！
应重晔接手江淮县长一职，很是重视教育问题，县城这边的小学中学，他都去视察过。
“校长，这个结婚证，足以证明我是苏梅婷的丈夫、苏以的父亲吗？”应重晔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