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要哭，也只能窝在被子里偷偷哭。
早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受，就不要开始了。
“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一开始不和她在一起，找我做什么？”
孟苏南神色冷峻地看着她，伸手想碰她。
苏以打开车门，忍着痛下了车。
溃堤的眼泪从眼眶坠落，啪嗒落在地上。
“我觉得我们，再冷静一下吧。”
苏以越来越看不懂他，与其老是难受，还不如趁早断了。
孟苏南看着她一瘸一拐，背影消失在巷子口。
外面的冷风，呼啦啦灌了进来，他像是感觉不到冷意，就那样靠在座椅上。
就像是刀子在心口划了一道，空落落的。
他怔怔地望着挂在高空的月亮，从来都是冷淡的面庞，头一次浮现彷徨。
好似打碎了一件珍贵的宝物。
孟苏南坐在车上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蒙蒙亮，才驱车离开。
屋里同样没睡的苏以，听到车声，知道是他现下才走。
孟苏南没有回部队，而是直接去了罗莹莹家里。
就在门口，也不进去。
直等到罗莹莹早起买早饭。
“南哥？你怎么过来了。”
孟苏南没下车，手肘搭在车窗上，只有冷硬的侧脸对着她。
“这段时间，有没有不认识的人来找过你。”
罗莹莹想了下，连忙摇头。
“没有，就连那些盯着我的人，好像都撤了。孟立扬他，他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不会再来缠着我了？”
孟苏南听她误会了，也不解释。
孟立扬的那些人，早就撤了。
他问的，自然是罗莹莹有没有见过苏以。
“没有其他人？”
罗莹莹不明白他口中的“其他人”是谁，愣着摇头。
“南哥，昨天晚会那个女孩，你喜欢她吧？”罗莹莹笑着问。
孟苏南坦然地嗯了声，“她还小。”
罗莹莹点点头，“昨天明明在她面前说了些让人误会的话，你跟她解释一下吧。”
孟苏南神色一凛，瞥了她一眼。
罗莹莹便为难着解释：“明明她老是以为你是我对象，所以听说那女孩跟你走得近，她才起了敌意，我昨天已经教训过她了。女孩都是要哄的，你哄哄她。”
知道孟苏南不耐烦听她说这些，罗莹莹说完就想走，打算去买早饭。
刚走两步，就听到他问：“怎么哄。”
罗莹莹瞳孔睁大，惊愕地看着他。
她抿着唇笑，“女孩大多喜欢好看的，那些在你们男人眼中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在我们眼里就是美好又浪漫的存在。南哥，你有给女孩子送过花吗？”
不需要回答，光是看他那懵懂的神色，她就知道没有。
一个在部队里混，只懂得用枪的男人，怎么知道女孩喜欢的浪漫有多珍贵。
罗莹莹转身往前走，忽然背影停了下来。
“如果大姨知道南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肯定很高兴。”
孟苏南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面容冷淡地摇上车窗。
一夜未睡，回到部队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倦意。
孟苏南刚合上车门，后头传来声音：“苏南，一大早去哪里了？”
他回头，看见是梁玉梅。
“没去哪儿。”
梁玉梅笑着上前，“昨天晚会之后，你怎么没来聚餐，让那些姑娘好失望。”
孟苏南淡声道：“我已经有对象了。”
梁玉梅目光和他对视，“上次我带苏以去见了罗莹莹，怎么那个小姑娘没和你闹？”
孟苏南目光倏然冷了下来，“你带她去的？”
梁玉梅直言不讳：“我说过，她不适合你。”
孟苏南头一次对梁玉梅，产生了厌烦不耐的感觉。
“梁姐，你手伸太长了。”
就算是他母亲在世，都不一定能管的事情。
梁玉梅一怔，讶异地看着他。
心里有些难受。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嫌她多事了。
“苏南，我是为了你好。”
孟苏南目光冷然，“真的为我好，就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挑拨我和苏以。”
声音冷厉，字字狠狠砸在梁玉梅心头。
她忽然不可置信地笑了声，“苏南，她就那么好？好到，让你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
孟苏南冷声道：“梁姐，你和她，亦或者她和罗莹莹，从来都不是二选一的关系。”
他活了二十多年，做过选择的女孩，从头到尾就只有苏以。
她是唯一的选项。
他大步往前，抬脚跨上楼梯，回了办公室。
这里仿佛还弥漫着昨夜女孩身上的馨香，让他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唯恐破坏了它。
孟苏南拿出盒子里的手表，按照自己昨天记住的大小，耐心地将表链敲掉几个格子。
手表是女士款，躺在他手底下，显得异常娇小。
跟它的主人一般，娇弱得仿佛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