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神色略有些茫然，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直到看到苏梅婷——
“苏苏？”
苏梅婷好整以暇看着他，“不然你以为是谁？”
应重晔：“…能是谁？”
“例如……梁玉梅？”
应重晔忍着头痛，从床上坐起来。
原本断片的记忆随之恢复过来。
本来今天的饭局没有梁玉梅这个人，他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说是为了感谢上次他的搭手，特地拿了一瓶好酒。
他平时不好酒，但也没试过一杯倒的情况。
“酒有问题。”
苏梅婷哼了声，“都知道酒有问题，但人都跑了。”
应重晔突然倾身抱住她，脸埋在她颈项，深呼吸。
就像是只大狗，蹲在你身旁求抚摸。
“苏苏，脏了。”
苏梅婷本来心里攒着气，听到他的话，刚起的小火苗就灭了。
“这次要不是我和一一刚好也在陈苏记，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
应重晔眸色微冷，反客为主，将她拢进怀里。
苏梅婷是无论如何眼里都容不得沙子的人。
如果今天真让梁玉梅得手，他迎来的，将会是支离破碎的家庭。
其心可诛！
“这件事，我会好好解决。”
苏梅婷不作声，应重晔说解决，那就真的会把事情处理好。
她更担心的，反而是苏以。
回去路上，一家人在车里都没怎么说话，兴致都不高。
小叶更是因为梁玉梅的事，自觉失职，不敢开口。
等他们下车，应重晔拍拍他的肩膀，“晚了，回去休息吧。”
小叶点点头，“先生，那…梁玉梅……”
“回头再说。”
他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嫌恶。
小叶上车，开着车离开。
偶然经过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往外一看。
男人靠在车的另一边，隐约能看到五官立体的轮廓，手上夹着一支烟，在黑夜中闪着零星光芒。
关注到他的，不只是小叶，还有苏以。
苏以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苏梅婷拍拍她的手背，“想去就去吧，不要待太久，外面冷。”
苏以嗯了声。
她是遇到问题就要迎面解决的性格，不想逃避。
孟苏南来了，证明他想要解释。
至于接不接受，在她。
苏以转身走出巷子，沿着昏暗的路灯，走到了孟苏南身旁。
“明天扫街的奶奶有得忙活了。”
还抽得挺凶。
孟苏南将手上的烟掐灭，声音低沉嘶哑：“我会收拾好。”
他微微垂眸，神色隐在黑暗中。
“你来跟我解释，今天为什么失约吗？”苏以语气很淡，听不出有没有在生气。
孟苏南沉默片刻，开口：“你应该知道了。”
苏以轻笑，“知道呀，因为罗莹莹出事了，对吧？你这模样，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孟苏南抬眼看她，昏黄的光晕打在女孩脸上。
“一一。”
苏以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这次是例外，下次……”
苏以摇摇头，“我已经自己去了，不用你陪我了。”
孟苏南微怔，仿佛有什么紧握在手中的东西，在慢慢流失。
苏以后退了一步，就这样看着他。
“你没来，但孟立扬过来了，我猜这次的事，和他应该有些关系。”
孟立扬口口声声喊着孟苏南不会赴约，大概率是他搞的鬼。
“孟苏南，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为什么……我好像感觉不到。”
“我不太能接受没有感情的交往关系，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虽然，我是真的挺喜欢你。”
但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孩，凭什么跑到另外一个男人那边受气。
苏以果断地转身，收敛了一身的娇纵，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孟苏南垂首，薄唇紧紧抿着，不作声。
就像是被人推入四周被黑暗包裹的房间，不见一丝光亮。
冬夜里的寒冷，远不如他心底。
好像回到了母亲过世的那一年，悲伤肆虐，孤独狂欢。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脸颊被冻得僵硬。
昏暗的路灯下，飘下朵朵雪花。
他蹲下，将地上的烟头，一颗一颗捡起来，离开。
……
“南子，你别光喝酒啊，喝酒顶什么用。”
钟云楚打着呵欠，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孟苏南从一开始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没再开口，一直闷头喝酒。
钟云楚没啥兴致，窝在沙发椅上看他。
“你悠着点，好歹是军人，别回头受了处分。”
孟苏南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玻璃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不醉。”
这种度数，喝再多也就那样。
钟云楚没敢给他太烈的，毕竟又不是一般人，想喝多少喝多少。
“所以那小仙女，这是要跟你分手？”
孟苏南周身气压沉了下来，“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