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神色颓丧,一时想到孟苏南,一时想到袁慧。

    脑子里一团乱,胸口像是有一团什么东西横冲直撞,怎么都出不来。

    压抑得想哭。

    孟苏南在就好了。

    要是他在,就好了。

    甘甜甜走着走着,一回头,看到她竟然在哭。

    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杏眼通红,活像是被人欺负的兔子。

    她连忙回过头安慰:“你不都说了,那是人家袁慧的姑姑,应该不至于对她做什么。可能开学之后,我们就看到袁慧了。”

    苏以直摇头,泣不成声,从一开始压抑地哭,变成了嚎啕大哭。

    “要是他死了怎么办?要是他真的死了,我怎么办啊。”

    从云南传过来的消息,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对苏以来说,却是重如千钧,压得她喘不过气。

    甘甜甜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不至于吧?那可是她的亲姑姑,怎么会杀了她呢?”

    她有些不明白苏以的脑回路了。

    而且,就算袁慧出了事,和她苏以也没多大关系,她怎么一副要守寡的模样。

    甘甜甜无奈轻叹,蹲下来拍拍她的背。

    “不会的,放心吧。”

    苏以扁着嘴,“你怎么知道不会?大家都说他死了,只有我还在自欺欺人。”

    甘甜甜惊呼:“谁说她死了?不可能,要是袁慧死了,刚才我们说报警,那个保姆不可能那么冷静!”

    苏以垂下脑袋,原来是鸡同鸭讲。

    她揉了下眼睛,眼皮都开始泛着红。

    “走吧。”

    情绪就像是一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甘甜甜还没反应过来,苏以已经站起身,慢悠悠往前走,背影透着说不出的悲伤。

    她愣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她们最终还是没能把袁慧救出来,甚至束手无策。

    隔天甘甜甜又去了一次别墅,发现已经人去楼空,都搬走了。

    她愈发肯定有鬼,却无可奈何。

    苏以再次来了一趟部队,依旧在门口询问孟苏南的消息。

    士兵的脸色很是难看,仿佛有什么事难以启齿。

    孟团长的事,部队都传遍了。

    曾经多少人钦佩他的能力,多少人羡慕他的运气,现在就有多少人惋惜。

    没等到答案,苏以往旁边坐了下来。

    幽幽说道:“告诉孟苏南,我在这里等他。”

    士兵无言。

    他能去哪儿说呢。

    寒风吹动着鬓角的青丝,拂动着她的双颊。

    秀美的脸庞,带着浓浓的愁色。

    不多时,玉姐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苏以的那一刻,她神色带上了几分同情。

    她走了过来,说道:“要不要去里面坐坐?”

    从前对这女孩是嫉妒,才过了多久,就开始同情她。

    苏以摇摇头,“孟苏南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有一个自称是孟苏南母亲的女人过来了,闹着部队做主清点苏南名下的财产呢,想找你进去帮帮忙。”玉姐说道。

    那个女人穿金戴银,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太太。

    后来听了别人说,她才知道是孟苏南的后妈。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是后妈,哪里来的脸面过来争夺财产。

    苏以神色一凛,袁琼怎么敢!

    “麻烦玉姐带我进去。”她冷声说道。

    玉姐一看,忽而觉得这女孩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软,也是个有脾气的。

    就是对上袁琼那人,估计不够看。

    她暗暗摇头,带着苏以往里面走。

    “我就不进去了,不过我已经让老韩和叶首长打了招呼,你直接进去。”

    大概是因为孟苏南的事,玉姐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

    苏以道了谢,推门进去。

    方才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袁琼那些胡搅蛮缠的话。

    现在推开门,尖锐的声音刺激着鼓膜,让苏以皱着眉。

    “叶首长。”

    叶首长点点头,“你来得正好,认不认识她?认识的话,就帮我劝两句,把她带走。”

    他额头的青筋突突跳,显然已经忍耐到极致。

    袁琼哼笑,“拿到了苏南的遗产,我自然就会走,不需要你们赶。”

    苏以冷眼看着,“你有什么资格拿孟苏南的东西?”

    “名义上我就是他妈,我男人是他爸!他死了,最有资格继承的当然是父母!苏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东西我要是拿不到,你也休想拿到一分一毫!”

    苏以扯了下唇角,面露嘲讽。

    “我比不得你小家子气,这些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但我不稀罕,却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就凭你们做的那些事,有什么资格拿孟苏南的东西!”

    论起脸皮厚,袁琼当属第一,无人敢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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