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对持着，陈凡手中的文思剑绽放着剑辉，仿佛将他和这个文文彻底隔开。
“陈大哥……”
不知过了多久，文文颤抖的声音说道，“这里不好么？”
一挥手，两人又是站在青云城喧嚣的街道上，四周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道他们的存在，还不等陈凡再说什么，文文的手又是一挥，挂满红灯笼的文家庭院再度出现。
周围还是先前那些宾客，高堂上仍旧站着满脸笑意的慈父。
“这里不好么？”
“你不想看到文文了么？”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陈凡周身充斥的剑意，而透过那层红盖头，陈凡仿佛能看到文文那期待的目光。
不想看到文文了么？
脑海中两股驳杂的记忆互相交织，握剑的手微微颤栗。
耳旁绵绵不断的祝福声，陈凡有些恍惚，视线扫过文家庭院，当注意到一个角落时，目光一怔，便是微微摇头。
“想，可你不是。”
闻言，文文身躯一颤，顺着陈凡的视线看去。
透过红盖头，隐约可看见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菜圃，很寻常的菜圃。
“知道么？”陈凡托起手中的香袋，望着那处菜圃，凌厉剑气肆虐在四周，目光也是极为的柔和，“你改变的再多，也忘了那束充满思念的嫣红。”
“毕竟，那是小丫头最执念的‘一见钟情’啊！”
剑意在这一刻疯狂涌动，尽数汇入文思剑中，随着陈凡手臂微振，锋锐剑光乍现，在文文惊诧的目光中，瞬间击中菜圃。
砰！随着菜圃的炸裂，剑光还没消逝，无情的剑刃将四周的一切全部击碎，而当这方天地再度归于虚无之时，一道光门便是凭空浮现。
将文思剑收回，看着眼前一身喜服的文文愣了很久，陈凡的双眼似是有些迷蒙，而脑海中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全部回涌。
轻轻晃了晃头，陈凡转身向着光门走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唰！红盖头高高飞起，露出那张纯洁无暇的小脸，只是在这一刻，这张小脸上却满是凄凉。
那与记忆中完全重合的俏脸，在此刻泪水不停的滚动而下。
“这里不好吗？”
“我就是你的文文，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纷争，留在这里不好么！”
从头到现在，少女已经问了三次。
这里不好么？
而最后一声更是绝望，声音不停的在此处回荡，极力宣泄着少女的哀求。
“……”
陈凡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光芒，嘴角微微一勾，好似放下了什么心结，手向着光门伸出。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还有人需要我，我不想再一次遭遇，那种没有守护住的无力感……”
“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发疯的……”
轰！就在陈凡的手触碰到光门的时候，虚空剧烈颤抖，身后再也没了少女的抽泣声。
“破虚妄，了心结，道心之坚，过。”
听到耳边响起的苍茫古音，陈凡微微愣神，便踏入了光门中。
“陈大哥！”“自大狂！”
“没事，别担心，我……”
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陈凡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话没说完便发觉出身体的变化。
我这是……突破了？
灵道九段！
在陈凡的丹田气海之上，光球已经愈发凝实，四道连接的气海流柱已经可以说是在奔腾一般，按照如今的修炼方式，只要再经过一次灭心魔，他就能突破到宗师境了！
只要达到宗师境，陈凡的战力绝对能成几何倍的增长，届时单个银甲将也能不依靠囚天封印周旋一二！
可一想到灭心魔，陈凡心头就是一颤。
灭陈影？先不说打不打的赢，虽然不知道陈影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上次对战徐北的时候，若不是陈影帮他，哪怕有着囚天封印，也未必能一击拿下徐北……
“你已经通过的心魔炼境了，只要你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能达到宗师境。”
青玉？
脑海中响起青玉的声音，对于心魔炼境这个陌生字眼，陈凡连忙问道，“这是什么？”
“按照我所有的记忆中，心魔炼境是属于古修者在灵道境的一种修炼方式，和当今二封一灭差不多，不过心魔炼境只需一次，通过者就算打开通往宗师境的路了。”
“但这种心魔炼境的开启方法很早就失传了，你能进入，应该是这剑魂大圣留下的考验，毕竟这种心魔炼境若是失败，基本就断了你通往宗师境的希望了。”
嘶！！！
陈凡猛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这心魔炼境居然如此凶险，回想起之前所经历的，心中也是微微叹息。
扪心自问，若不是自己的剑意境界较高，能以剑破虚妄，或许自己就真的栽在里面了。
毕竟，有些东西真的很有诱惑性。
可惜一切都是虚妄罢了……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陈凡看向一脸担忧的两女，“你们没有事吧？”
毕竟是一起进来的，自己进入心魔炼境的时候，不知两女遭遇了什么。
“我们？”慕容晓晓见陈凡没事，也是放松下来，随后表情有些古怪，“我们是没什么事，只是……”
嗯？
“怎么了？”
见慕容晓晓欲言又止，陈凡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时林晚晚也凑上前来，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陈凡，“陈大哥……我和她是不是很像……”
什么？
她？
不好的预感愈加浓郁，而就在这时——
“文文……没事……明天就成婚……”
头顶响起的声音让陈凡身体猛地一震，僵僵的抬起头来，只见一颗小树苗漂浮在半空中，而它的树枝顶上，还有一道光幕呈现。
最终的就是……
那光幕中播放的是他在心魔炼境中的场景，而且光幕的一角，还有一个大大的二！！
这小树苗什么时候出来的？
不是……它在播放什么？？
这还是重复播放么？！
感受到脖颈之间吐出的秀兰热息，几滴冷汗从陈凡额头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