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手刚碰到她,孟婉初却伸手推他,“别……碰……我……”

    哪怕在推他,却也是软绵绵的无力,甚至连说话都低弱蚊蝇,带着颤抖。

    擎默寒从孟婉初眼中看见了她对他的厌恶,似是触碰了他的底限,激怒了他。

    “好,我不碰你,有能耐,你自己站起来!”

    他起身走到一旁,‘冷眼旁观’。

    孟婉初手扶着茶几,艰难的翻了个身,双腿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地板上,使劲了浑身最后一点力道,硬是咬着牙,站了起来。

    她唇瓣惨白如纸,看向擎默寒,虽是痛苦的眼眶都充斥着血丝,可她还是唇角扯出一抹刺眼的笑,“我说过,宁死……我也……不会生……你擎家的孩子……我……做到……了……”

    她笑了。

    艰难站立的她双腿一个劲的打颤,浑身是汗的脸上耷拉着发丝,凄楚而狼狈。

    说完,她迈着步子,像脚下灌了铅似的,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艰难的似在趟没过膝盖的泥坑那样艰难。

    而干净的地板上,已然染了一片殷红血迹,甚至她走过的地板,都滴下了血渍。

    那一刻,擎默寒心头的愤怒一点点消失殆尽,替而代之的是诧异,与对孟婉初‘宁死不屈’的……欣赏。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生,固执而又倔强,无形中像是镀上了一层光环,让他刮目相看。

    走了没几步的孟婉初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擎默寒眼疾手快的走上前,扶住了她。

    “boss,她一身是血,还是我来吧。”

    宋辞说道。

    擎默寒没有搭理宋辞,而是很抱着孟婉初走出了客厅。

    走廊上,同楼层的邻居被声音吵醒,纷纷探着脑袋观望着。

    “怎么回事啊?”

    “哟,我的天哪,这女人怎么一身是血。”

    “谁知道呢。”

    “吓死了,吓死了。”

    ……

    同层的邻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擎默寒走到电梯口,电梯打开,里面正是几个医护人员,“是你们打的120吗?”

    “是,她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服了大量的益母草。”

    “怎么回事?赶紧的,她出血很严重。”

    医护人员道了一句。

    随后孟婉初被送至附近的一家医院,擎默寒随车而去,宋辞则开车跟了过去。

    进入医院后,人送进了抢救室,先做了止血,然后洗胃……

    染了一身血的擎默寒则站在走廊上,夹着一支香烟,默默地抽着。

    宋辞站在一旁,察觉自家boss脸上愁云密布,他劝导着,“boss别担心,她会没事的。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吃了那么多药,自己找死。”

    他的话并不好听。

    擎默寒只是冷眸扫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孟婉初人在抢救室呆了三个小时才被推出来。

    医生走到擎默寒跟前,说道:“病人血已经止住了,也洗了胃,只不过孩子……没保住。”

    “她呢?”

    擎默寒冷声问道。

    “病人送来的还算及时,再晚一点,便是药毒不死她,怕也会流血过多而死。”医生心有余悸的感慨着。

    “辛苦了。”

    擎默寒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推车去了病房。

    病房里,孟婉初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挂着吊水。

    许是过于痛苦,她就连睡在梦中都是颦蹙着眉心的。

    而那张平庸到甚至有些丑的脸,也让擎默寒出奇的觉得顺眼。

    翌日。

    孟婉初苏醒。

    睁开眼睛打量着房间,看着上面挂着的吊水,她暗自庆幸,还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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