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凰啼山河 >第一百八十五章 荒漠与江南
    “怎么会呢。”叶芷绾向前躬身,一脸认真道:“你在负伤的情况下还能攀爬到一半,很厉害了。”

    萧晏板起一张英俊的脸,“别过来,没脸见你——”

    “……你这是做什么,好胜心怎么那么强。”

    “不是好胜心,是丢人。”

    “我又没说你丢人。”

    “那你那三日在想什么,回去以后又在想什么?”

    叶芷绾歪头回忆了一下,“那三日我就在盼着赶紧有人过来救我们出去。关于你呢,就在想这小男孩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偏偏就不爱说话。掉进陷阱本就够倒霉了,还遇上半个哑巴。”

    萧晏微抿下唇问道:“那关于我攀爬土壁呢?”

    叶芷绾赶忙亮起眼眸,“当然是厉害了!你爬的时候我在下面张嘴瞪眼看,心想怎么会有身手这么好的人!”

    虽然掉下来溅了她一嘴的土。

    萧晏的面色终于有了缓和,半转过身来轻声道:“没爬上去就算了,还在女孩子面前丢人,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叶芷绾使劲点了点头,又安慰他:“没什么男女之分,要是咱们两个人所行之事调换过来性别我也不好意思回忆。”

    萧晏半信半疑,不放弃的追问:“那你跟叶昭行回去以后想过我吗?”

    “当然想了。”叶芷绾立马接上,“我还和昭行说那个男孩特别厉害,让他回去多练练争取早日像你一样强。”

    萧晏这才提起了嘴角,叶芷绾的肩膀也放松了下去,心中不免无奈叹口气——男人至死是少年。

    其实真相是她回去后就被叶深将军关到了军营一角大帐,一边疗伤一边反省——为何见到一只小鹿就撒了欢的跑,导致失足跌进陷阱。

    还顺带着去溪边给她打水的叶昭行都一起关了禁闭。

    那些日子她被迫写下千字检讨,然后伤一好就被送回了京都当大小姐。

    不过陷阱里的那个男孩她确实常常回想,只觉得那人除了身手好之外是真俊美至极,浓眉深目,唇红齿白,倘若还能相见定要将人留在身边日日观赏。

    叶芷绾浅笑着点了下他锋利精致的鼻尖,“你呢,是怎么想我的?”

    萧晏含笑忘向她灿如繁星的眼目,开始滔滔不绝道:“我在想那个女孩眼睛真大,水灵灵的,睫毛又长又密,抬头望见你眨眼,就像拂在我心里。一张樱桃小嘴在我眼前蠕动,就很想抬头将它含住。”

    “可惜你我二人的鼻梁都长得太高,起身亲你可能会先碰到鼻尖,破坏气氛。”

    “所以我就把青团当成你的小嘴,慢慢含在嘴里让它化掉。”

    ……

    叶芷绾直接愣住。

    萧晏这一通描述让她脸上直接升起红怒,当时两人才八九岁啊!

    “你那时就那么……!?”

    她想说下流硬是忍了回去,改成:“你那时就对我有非分之想?!”

    萧晏用手撑着脑袋,毫不掩饰内心想法,“对,那时就想非礼你,把你带回我的宫殿,天天亲你。”

    叶芷绾双手环在胸前靠后几分,心中不由对他生出几分后怕,若那时来的不是叶昭行,而是北韩人,她岂不是小小年纪就会遭受非人的待遇。

    萧晏眼角带着得逞的笑意,“现在也不晚,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想亲哪里便亲哪里,想亲多久就亲多久。

    叶芷绾瞪他一眼,“你们男子满脑子都是龌龊之事。”

    “没办法,男子对这种事情都是无师自通。”

    “淫贼。”

    萧晏的嘴角敛住,“再骂我我就淫给你看。”

    叶芷绾不自觉向床榻瞟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找了个话题:“所以你是被萧祁引到那里去的?”

    大好心情因为提到萧祁而被打断。

    “是他。”萧晏点头道:“那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出远门,听闻手下说此处有不少灵性生物,想让我去两国交界处给他猎只鹿,养在宫里解乏。”

    “难得他愿意向我敞开心扉,我便跟着他两个侍从去了那林间。”

    “鹿确实有,但等着我挑的陷阱也不少。”

    “那两个侍从应是提前勘查过那里,一边一个带着我就跌了进去。”

    叶芷绾听着关注点有些跑偏,这么说来,萧祁算半个媒人,那只林间小鹿也算半个媒人。

    萧晏继续道:“他呢,就一直在暗中看着我,目的就是等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出现,让我求他。不过幸好,你进来了,叶昭行到的也很及时。”

    叶芷绾呼了一口气,直接骂道:“他这是病,得治。”

    萧晏认同了她的观点,“谁说不是呢,他怪不得运气,只能怪我。我是本来与他不差分毫又理应抱团取暖的人,所以绝不能在他重伤后还过得比他好。”

    叶芷绾无奈的摇摇头,“你小时候可真够苦的。”

    “回想着你就不苦了。”

    “……”

    叶芷绾给他倒了杯热茶,想赶紧烫烫他中了媚毒似的嘴。

    “说到萧祁,阿依幕有线索了吗,令牌是不是她换的?”

    萧晏面色凝重肃穆起来,“阿依幕还没有行踪,但令牌绝对有蹊跷。”

    “怎么说?”

    “按理来说负责销毁七皇子令牌的官员应该会察觉到异常,可记录却是已经照常销毁。”

    叶芷绾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李弈那块是假的,还是说你有两块真的?”

    萧晏摇头,“李奕手里的令牌我从拿到就烧到至今,是真的,皇宫里那块应该是有人故意隐藏了。”

    叶芷绾眼眸一亮,“是你的人?”

    萧晏否认,“制作销毁令牌的地方有圣火,看管很严格,都是萧家先祖留下的人,常人根本无法渗透。”

    “那这就怪了。”叶芷绾摊手,“只能说明有人保你。”

    “我父皇么?”

    “除了皇上还能有谁。令牌作假不是小事,那些官员不可能不向皇上秉明。”

    萧晏沉吟片刻,“为什么?”为什么父皇不问他不怀疑他。

    “很简单的道理。”叶芷绾回道:“销毁令牌时你大大方方的差人送过去,一点都不怕事情败露,这能是心里有鬼做出来的举动?只能说明你也不知情。”

    萧晏张了张嘴,心想我现在确信自己喊了十九年的父皇更像是她的父皇。

    叶芷绾看出他的想法,笑道:“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皇上应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问你,因为你肯定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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