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这农田走,蓦的听到远处有人在哭灵。

    “公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好惨啊。”

    果然古往今来的哭灵都和吊嗓子没什么区别,徐若若穿行过田野朝那群人而去,一路上在思忖自己用什么借口来说服他们,用什么办法拉他们到那边去帮助黎镜。

    但她压根就找不出一个合理的且人家心甘情愿会协助自己的理由。

    众人也看到了徐若若。

    徐若若注意到这是一群披麻戴孝的人,落葬仪式已接近落幕。

    “你也是来?”

    “是啊,我的表舅,你死得好惨啊。”徐若若看着狼狈极了,众人见这丫头哭的披肝沥胆情深意切,一个个都伤感极了,不问皂白也都哭了起来。

    农人都比较朴实,鬼知道徐若若的“乱入?”

    紧跟着,一个虎姑婆已靠近,她端详了一下鬼哭狼嚎的徐若若,“你是?”

    “我是……”徐若若哽咽,那虎姑婆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我看你这面相你好像是二仙桥的七姑娘,小时候你大舌头,七八岁了还说话结结巴巴呢,可是你?”

    “是我,是我啊。”

    穿针引线已完成,过程不怎么顺利,但勉勉强强算成了,徐若若看看对面的虎姑婆,她拿出了自己的晶石。

    众人一看,“这是什么啊?”

    “这是夜光石,我从后山找到的,那边还有很多呢。”

    “夜光石?”

    徐若若还以为晶石已普及到家喻户晓了,这么一看似乎晶石只在帝京流通,从大家那大惊小怪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当徐若若发觉大家对这晶石都有浓厚兴趣后,顿时想到了其余的办法。

    “我夫……我夫君也来了,我们本准备从李家村过来来着,但却迷路了,路上遇到一个乞丐,他说可以抄近道的,毕竟是百善孝为先,我已许久见我表舅了,因此鬼迷心窍听了那家伙的话,我们迷路了,结果在那里头找了不少这个,看着琳琅就带了过来,你们喜欢就送给你们了。”

    有人抓过来看,爱不释手。

    “可还有?”

    “那岩洞内不计其数呢,也不知是古墓还是什么,看着怕人。”徐若若模棱两可的回答。”

    众人听到这里都面面相觑。

    徐若若指了指远处,朝着那边努努嘴,为表示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就在那边呢,求你们救一下我夫君,他被困在了里头,如今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大家商议后决定立即到岩洞内去救助黎镜。

    黎镜左等右等不见徐若若来,还以为徐若若跑路了。

    但转而一想,跑路了也好,毕竟这里不安全,去而复返不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吗?

    就在此刻,一股水流已顺着光滑的地面流了出来,看到这里黎镜明白开始排泄污水了,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来反应,但眼前的桎梏牢靠极了,任他用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济于事。

    就在黎镜心灰意冷的时候,忽而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他看到了狂奔而来的徐若若。

    “走,走啊!”黎镜固然不怎么喜欢徐若若,但他也有自己的念想,徐若若和自己都知晓帝京的排污系统内放了不少的神火飞鸦,这神火飞鸦一旦炸裂,威力惊人。

    既然如此,哪怕日后徐家人摇身一变成了皇族,此事也是需要处理的。

    “黎镜,我来了,父老乡亲也来了,大家来救你了。”徐若若指了指背后。

    黎镜一看,徐若若背后有七八个壮汉,这七八人手中握着农具,已靠近了栅栏。

    “你就是二仙桥七丫头的夫君,你叫黄连。”

    黎镜听到这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徐若若急忙用心声回:【我欺骗了他们,你说是就好,我现在的身份是二仙桥的七丫头,我表舅刚刚去世,我和你是来这里奔丧的,我们本准备从李家村走,结果……】

    徐若若很快将自己编纂杜撰的谎言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黎镜叹口气,“那臭乞丐诓骗人,真是岂有此理,我们这才误入歧途。”

    众人也不听这些,大家齐心协力。

    “父老乡亲啊,一二三,用力,用力啊。”徐若若手舞足蹈给大家加油打气,众人耗费了不少时间和力量,这才终于将锻铁的栏杆弄出一点点的空间。

    大家都累坏了。

    而与此同时后面的污水已排放了出来。

    众人看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也就在此刻,黎镜穿越了栅栏出来了,他一把拉住了徐若若,两人到远处去了。

    污水很庞大,一下子将众人给冲击了出来,大家气喘吁吁。

    徐若若再看黎镜,见他安然无恙,这才笑了。

    众人额手称庆,也不要什么夜光石了,大家邀黎镜和徐若若到“表舅”家去吃东西,两人吃的不亦乐乎。

    沐浴后,徐若若身心俱疲休息去了。

    才刚刚睡了一小会儿,外面就有了吵闹声。

    徐若若一骨碌起身靠近了黎镜,黎镜的睡眠本就浅,他此刻已趴在窗口朝外面看了,不远处出现了几个兵卒。

    那几个兵卒穿朝廷的衣服,一人手中握着马鞭在抽打一个小孩,一人色眯眯的抱着一个企图靠近小孩的女子。

    最惨绝人寰的还是地上的尸体,一个老人家身体一动不动头破血流,一个青年手被斩断了,地上都是血污,这如噩梦一般。

    徐若若本嫉恶如仇之人,看到这里推了一下黎镜,“你好歹是皇帝,你看看这……正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才在哪里啊?咱们顶多离开紫华城一里路,怎么士兵就杀人了?”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啊?你如何确定这就是士兵?”

    两人吵了起来。

    “但,衣服啊?”徐若若指了指那群兵卒。

    “不好说,冒充士兵的人也多了去了,咱们朝廷的士兵有铭牌。”

    原书中,徐若若了解过铭牌。

    这铭牌就犹如每个公民的身份证一样,士兵日日征战沙场,不少都是死无全尸的,为确保他们家里人能获悉他们的近况亦或噩耗,朝廷用黄铜锻造了铭牌悬挂在士兵的铠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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