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人窃窃私议说你屯兵的目的就是为了造反,如今我看出您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黎镜瞠目结舌。

    在这三足鼎立的状态之下,黎镜只感觉自己腹背受敌,一边是太后娘娘的遗老遗少。

    这些家伙的力量盘根错节,庞大到不可思议。

    还有徐家,徐家都是武将,人均三品,看似一个个听话的好像小绵羊一般,但倘若造反,那也是分分钟就能将他皇位上驱赶下来。

    这多年来,黎镜始终忧心忡忡。

    更有那妖言惑众的家伙三天两头给黎镜吹耳边风,可以这么说,在很多时候黎镜更不放心的其实是徐家人。

    但今日,徐俞的做法却刷新了黎镜对徐家人的一切看法。

    “皇上之前总怀疑我哥哥会造反,如今看到了?我哥哥倘若造反,此刻不是轻而易举吗?”

    “保不齐他没有其余的计划。”实则,黎镜已看出徐俞绝无可能造反,但此刻煮熟的鸭子嘴巴硬。

    【呵呵呵,男人啊!】

    徐若若懒得说话。

    这边已骚乱了,众人七嘴八舌,有人坚决不允许别人到里头去探勘皇上,有人呢集合起来非要到里头去,很快两个势力团伙已一分为二。

    众人推推搡搡,犹如泼妇骂街一般。

    不过要是没有徐将军的铜墙铁壁,这一群人也早进入了里头。

    此刻,有人将此事已汇报给了太后。

    陆太后昨日就怀疑黎镜遇险了,她找了安宁问,安宁将昨日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陆太后梳理了一下,“你的意思,皇上很可能压根就没回宫?”

    “姑母,”安宁本是跪坐在旁边蒲团上的,此刻亲切的靠近陆太后,她也是自进宫以后才感觉到陆太后的强大,她轻轻敲陆太后的肩膀,“姑母,这个不好说,我算计了皇后,我只能早点儿离开,但不管怎么说,前日大约皇后已是凶多吉少。”

    陆太后找了不少人去打听,反馈回来的消息似乎都验证了一个现实。

    他黎镜就是没在乾坤殿。

    她安排在乾坤殿附近的暗桩也回来了,那人鹦鹉学舌一般将乾坤殿的事说了出来,陆太后沉默许久,这才问:“徐俞少将军也在,难不成他要黄袍加身登基为帝吗?”

    “此人在维持治安,大约他是不敢的,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啊。”

    “糊涂!”陆太后皱眉,“如今皇上人都不在,他们想颠倒黑白就颠倒黑白,人家怎么说,现实兴许就是怎么样的,你们知道什么?眉寿,快!和哀家过去。”

    一刻钟不到,太后娘娘也到了乾坤殿广场。

    看太后到了,众人急忙过去行礼。

    徐若若看着徐俞,发觉大哥飒爽英姿玉树临风,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将风范,徐俞经历的大场面多了去了,如今他一点儿都不惧怕。

    更有巧舌如簧的高德楷在协助,更如虎添翼一般。

    看陆太后到了,大家齐刷刷行礼。

    陆太后咳了一声,威严的表示自己的存在感,“按说,哀家是没必要到乾坤殿的,但哀家这一把老骨头毕竟还是来了,听说……”陆太后的每个字看似都是废话文学,但仔细分析,发觉她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且都是有作用的,“皇上病了?”

    陆太后犀利的眼鹰隼一般定焦在了徐俞和高德楷的面上。

    徐俞知来者不善,急忙暗示高德楷多多发言。

    高德楷是不怕得罪陆太后的,实际上自高德楷投靠黎镜后,这皇宫内外能让他惧怕的也就只有皇上一人了。

    “是……皇上,”只可惜高德楷才刚刚开口,太后娘娘已怒道:“高大人请闭嘴,少将军,你推三阻四不肯让人到里头去,你且说说皇上究竟怎么了,生了什么病呢?”

    徐俞想不到太后娘娘居然会问自己,一时之间期期艾艾却不知说什么好,他求助的看了一下高德楷。

    高德楷也不好发声。

    “哀家问你,”陆太后变换了手段,步步紧逼的同时,也在摧毁徐俞心头的防线,“皇上果真病了吗?”

    徐若若听到这里,顿觉不妙,太后娘娘这是在挖坑呢,大哥忠君爱国,老实巴交的这自然不是太后娘娘的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啊?】

    “是,”徐俞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看徐俞如此,太后娘娘又看了看俩人,“这个问题,哀家命令你们一起回答。”

    “是病了。”高德楷说。

    “皇上是什么病?”

    陆太后一针见血。

    两人快速的给出了各自的答案,但高德楷说“风寒”,而徐俞却说“天花”,两人各自看看对方,高德楷自悔失言,然已驷不及舌,只能纠正“是风寒变了天花。”

    而徐俞却也在纠正,“是风寒。”

    两人来的匆忙,压根就没在这个细节上做过深入的演练,如今这失败的配合逗笑了太后。

    陆太后身旁的眉寿已上前,慈眉善目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找太医到里头给皇上看看,一看便知。”

    说话之间,陆太后配合的点了点头。

    高德楷急忙劝阻,“皇上的意思,任何人都不能到里头去。”

    “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皇上病了,哀家忧心如焚,怎么能不进去看看,我国以孝治天下,皇上也知百善孝为先,这道理众人皆知,哪里有孩子生病了不允许母亲去看看的道理?”

    听到这里,高德楷也开始引经据典举例子了。

    只有文学能打败文学。

    “昔年多少孝子贤孙都唯恐自己的病吓唬到了娘亲,所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皇上乃至尊,如今倘若被什么有心人胡言乱语,搞不好我国还会出内乱呢,因此请娘娘您理解理解。”

    “咱们这也是秉公办理,按需分配,”旁边的徐俞终于见缝插针开口了,“怎么?太后娘娘这边没得皇上的字条吗?”

    看徐俞居然也开始这么拿腔拿调的说话了,徐若若欢心一笑,【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大哥和高大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之下居然也学会了这么说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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