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镜内心翻江倒海,徐若若却一笑,“我也是机缘巧合寻到了她,大约是先皇后冥冥中在协助你我。”

    黎镜点点头。

    徐若若又道:“我、”她指了指自己,“是不是兰心蕙质呢?”

    徐若若不等黎镜回答,自顾自说下去,“今日时间太晚了,明日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后天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的意思,这些答案需她慢慢儿揭晓。

    从皇宫回来,徐若若发现安宁和几个侍女鬼鬼祟在外面活动,也不知在做什么,她懒得理会,回到了冷宫。

    之前那冒充了自己的女子已被送出去了。

    那女子临走前还问:“娘娘,以后还有这等好事您随时找奴婢。”

    “哎,”徐若若叹息,“你哪里知道这冷宫里的日子也刀头舔血一般举步维艰。”

    “哪儿啊,娘娘又言过其实了。”

    哪里是什么言过其实,而是最近安宁和陆贤妃没有行动罢了。

    后半夜,黎镜那边的老太监林全来了,叮嘱说:“娘娘今晚要格外注意,今晚咱们这冷宫会起火,纵火案的罪魁祸首是安宁,从明日开始您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皇后?

    徐若若对这皇后的身份敬谢不敏。

    “皇后”是一份荣耀,是一种身份,实际上也是一个职务。

    相比较与皇宫里困难重重的生活,徐若若更喜欢自己在外面做生意时候喜滋滋的闲云野鹤一般的模式,算了不想了,横竖她也是要逃离的。

    之所以帮黎镜,在她看来不过是某种交换。

    而从头至尾,徐若若也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其实也是黎镜在和自己交换,这是利用。

    青玉和红玉枕戈待旦。

    后半夜果真起火了,黎镜将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但细节上却没处理到位,以至于火燃起来后一发不可收拾。

    “走了,娘娘。”红玉送了提前准备好的打湿了的毛巾给徐若若,青玉已在开路,他们距后门不过咫尺之遥……

    此刻徐若若也着急离开。

    但到门口,徐若若却想到了什么。

    “糟糕,我落东西了。”

    “什么啊?”青玉哮喘起来,外面的烈焰已铺天盖地燃烧了起来,漫天的红让人产生了一种原始的恐惧。

    看徐若若准备回头,青玉一把抓住了徐若若的手。

    恳求道:“娘娘,走了!”

    “不成,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徐若若裹着棉被往前跑,俩侍女急忙尾随在背后,三人进入屋子,徐若若翻箱倒箧,许久才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这是黎镜的母亲留下的遗物。

    其中有大部分文件黎镜已看过,但少一些黎镜还没看。

    徐若若也在破译。

    “就是这个!”徐若若欣喜的将锦盒抱住了。

    再看时候,火舌已经精灵一般舞动,不过刹那之间这里已危机四伏,三个人都咳嗽起来,浓烟滚滚。

    黎镜在外面等。

    按照之前的计划和安排,徐若若应该很快就出来才是,但哪里知道如今徐若若还在里头。

    黎镜着急,一面命令人扑救一面将一桶水倒在身上,二话不说就冲入了火海。

    此刻建筑解体,哗啦一声,房梁就坠落了下来,徐若若被砸中了,很快后背的棉被就燃了起来。

    俩侍女急忙去搭救,徐若若将盒子交给红玉,“保护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一条黑影已从外面冲了进来。

    风卷残云,此人靠近了徐若若。

    将徐若若打横抱了起来,青玉和红玉尾随其后,三人好不容易才从滚滚浓烟中跑了出来,徐若若咳嗽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红玉看徐若若这模样,顿时哭了。

    “红玉,将锦盒交给皇上。”

    徐若若昏迷之前丢下了这么一句。

    红玉将锦盒送到了黎镜手中,黎镜叹息,“阿若,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呢,难不成你要和这些东西同归于尽?”

    徐若若已晕厥,什么都不能听到。

    关于未央宫的火情,众说纷纭,很快一个小太监就走了出来,“回皇上,奴才兴许可以推理出究竟是谁总纵火。”

    黎镜眼神冷峻,轩昂的眉颤动了一下。

    他长身玉立,眼神傲然,“你说说吧。”

    那太监苦思冥想,片刻,沉声道:“今晚奴才在此地值勤,奴才看到了昭阳宫那边的丫头春玉,春玉在这里活动,鬼鬼祟祟,那时奴才想不到这小蹄子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奴才罪该万死啊。”

    听到这里,黎镜恨恨道:“将春玉抓来。”

    片刻,春玉已被擒了过来。

    面对断壁颓垣,春玉瑟瑟发抖,跪在原地无言以对,黎镜质问,春玉哭啼,“回皇上,奴婢和皇后娘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等事奴婢也是情非得已,皇上,这火是安宁郡主要奴婢放的啊,奴婢人微言轻,倘若不遵从她的意思,奴婢就要人头落地了啊,皇上。”

    听到这里,黎镜怒不可遏。

    旁边几个医官已在给徐若若和青玉等处理伤口。

    没有致命伤,但触目惊心。

    有人送了椅子过来,黎镜正襟危坐,“将贱人给朕抓来。”

    安宁想不到灾厄会从天而降,彼时她还在和宫女聊天说笑话呢,几个侍卫雄赳赳而来,一下子将安宁带到了现场。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安宁啜泣,矢口否认。

    旁边的春玉火上浇油,“娘娘啊,此事本就是您指派奴婢做的,如今东窗事发,奴婢供认不讳,您就不要抵死不认了,有什么作用呢?”

    “贱人,贱人!”安宁指了指春玉,“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人要你陷害我,皇上啊,她在污蔑我,她在污蔑我啊。”

    黎镜深吸一口气,“带走。”

    等徐若若醒来,安宁已被带到了冷宫。

    黎镜却始终陪护在身边,看徐若若睁开了眼,黎镜这才关切的凑近,柔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

    “那就好。”黎镜让人准备了药膳粥进来,徐若若吃了后又沉睡了过去。

    此事处理的天衣无缝。

    徐若若本是静中思动的性格,怎么能日日都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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