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裴浅酒晏君知 >第60章 没有殿下我可怎么办
    崔天行道:“证据皆在,何须老夫含血喷人?”

    李仁圭冷笑道:“谁知道那信件你是从哪来的?”

    “自然是从你孙子身上得来的。”崔天行淡淡道,“难不成还能是老夫伪造害你?如此低劣的手段,你觉得老夫会用么?”

    皇帝用他们俩互相牵制了这么多年,对两人的风格不说了如指掌,也算掌握得七七八八,这种手段的确不是崔天行的风格。

    崔天行老谋深算,稳扎稳打,不可能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对付李仁圭。

    “来人,将李仁圭及亲眷打入天牢,交由三司细细审问。”皇帝决定道。

    李仁圭傻眼了:“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几十年兢兢业业,忠君不二啊,皇上千万别信此等污蔑手段!”

    “朕还没判你的罪,你慌什么?”皇帝道,“若是彻查之后,你的确无罪,朕自会还你清白。”

    李仁圭哆哆嗦嗦道:“臣,臣相信皇上。”

    李仁圭全家下狱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城,李家与蛮族私通之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上一次出这么大的事还是朱振云倒台的时候呢,而且轻易绝对无法平息。一时间,到处都是骂李家的声音。

    但这种程度并不能让衣上云满意,她问裴浅酒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彻底按死李仁圭?”

    “这个时候就适合把衣尚书的案子跟他联系上了。”裴浅酒道,“衣尚书是因为贪墨军饷的罪名而死,这与资助蛮族很近吧?”

    “你的意思是让世人认为‘这批军饷实际上是被李仁圭转移去了蛮族’?”衣上云眼前一亮。

    裴浅酒微微颔首:“你就等着看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李家铁桶一块,如今又被羽林卫围着,你是如何做的部署?”衣上云不解。

    裴浅酒不吝解释:“审问李家上下的人得找一切与李仁圭通敌相关的线索吧?而李家总有些老人吧?他们为了自保,绞尽脑汁总能挤出一些隐秘。”

    “所以根本无需你做什么部署,他们内部必然会招供出相关线索。”衣上云恍然道,“可要是当年的人都死绝了呢?”

    “我已经让哥哥暗中搜寻那个替罪羊的遗孤了。”裴浅酒道,“若能找到是最好,若是找不到的话,那也只能铤而走险伪造一个了。”

    “我去吧。”衣上云坚定道,“若是找不到,就由我来假扮遗孤。”

    裴浅酒不置可否,她是不乐意衣上云暴露的,但也不能阻止她。

    与此同时,东宫的暗卫也将消息送到了还在大觉寺的晏同归那。趁李芳不在时,晏同归见了暗卫。

    “崔士元从李庆春身上得了李家私通蛮族的信件?”晏同归皱眉琢磨起来,“前方蛮族也恰好得了支援?又是一个朱振云案么?”

    “幕僚们请示殿下,东宫该如何应对此事?”暗卫问道。

    晏同归道:“不管是李仁圭,还是崔天行,都是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先让他们斗去,你回去告诉几位先生,设法拉拢户部尚书,必要时可许诺助其登上右相之位。”

    “是。”暗卫领命而去。

    晏同归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既然李仁圭和崔天行他都拉拢不到,那不如趁此机会扶持一个自己人上去。

    而户部尚书王恺无疑是绝佳人选,一来他资历够了,李仁圭倒台,他有继任的资格;二来,晏同归就在户部当差,近水楼台先得月。

    “鹿鸣楼。”晏同归想到了崔士元从李庆春身上获得书信的地点,“她与此事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只是巧合?”

    晏同归没来由地心中一紧,觉得还是得细查一番。他又命身边一名暗卫回去传达这个命令。

    东宫的人暗中窥探起了楚国公府,尤其重点监视裴浅酒的动向。

    但是自从裴经撞破晏君知夜间翻窗之事后,就在裴浅酒院子四周布了重重暗哨。虽然未必拦得住晏君知,可对于一些宵小的窥探还是能察觉的。

    裴浅酒得到消息后,沉思道:“这么快就盯上我的,恐怕是晏同归了。”

    她太了解晏同归了,几乎查都不用查就断定是晏同归派来的人。

    随即,裴浅酒去找了衣上云:“晏同归已经盯上我,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了。”

    衣上云眼神闪了闪:“太子为何会直接盯上你?”

    “猫嗅到了腥味,你能怪鱼么?”裴浅酒大有深意道。

    衣上云咂摸了一下,笑了:“是我失言。”

    “好好休养吧。”裴浅酒叮嘱一句,起身离开。

    刚走到屋外,就见蕙草眼神怪异地往屋里看。

    裴浅酒心里有数了,走进去:“殿下。”

    晏君知转身看向她:“晏同归的人怎么盯上你了?孤来的时候顺手收拾了。”

    裴浅酒无奈道:“您收拾他们做什么?打草惊蛇。”

    “死人会说话么?”晏君知淡淡道。

    “我兄长的人呢?”裴浅酒问道。

    “和孤的人玩呢。”晏君知随意道。

    裴浅酒哭笑不得:“您这不是故意气我兄长么?”

    “你是觉得孤错了?”晏君知不悦道,“你瞧瞧,孤一会不看着你,你就让狼盯上了。”

    “殿下说的是,没有殿下我可该怎么办才好呢?”裴浅酒哄道。

    晏君知一下就紧张起来,眼神闪烁:“你,你知道就好,别枉费了孤对你的宠爱。”

    “殿下对我的恩宠,我都记在心里呢。”裴浅酒道,“不论何时都不会辜负殿下。”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孤知道了。”晏君知打断她,“你还是说说李仁圭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吧。”

    裴浅酒道:“殿下怎么会认为右相的案子与我有关呢?”

    “信是在你鹿鸣楼得到的。”晏君知道。

    “我岂敢如此冒险,将裴家置于险地?”裴浅酒道,“这只是巧合。”

    晏君知深深看她一眼:“果真不是你?”

    “果真不是我。”裴浅酒摇头。

    晏君知沉思起来,他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问一句。

    若说真不是裴浅酒也有道理,她不会知道朱振云与蛮族来往书信的字迹,而裴世奇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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