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中放着许多细碎的药材，像是药材用到最后时，留在底下的粉末，她随手捻起一点嗅了嗅，分辨了一下味道。
这里面放着的大多都是解毒的药材，虽然是很常见的药材，但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说，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药材对莹毒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姑娘安顿好了女人，从房间走出来，站在门口闷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姐姐，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叔叔？”
凝霜岚收回视线，将指尖的药渣擦干净，“算是认识吧，仇人。”
“那你知道叔叔说的阳佩，是什么吗？”
“阳佩？”凝霜岚眉头一皱，看着小姑娘，语气凝重地道，“你说，那个叔叔找你娘来要阳佩？”
她下意识看向房间的女人。
小姑娘认真地点点头，“从一个月前，这个叔叔就开始来找我娘了。”
凝霜岚眸光闪了闪，“所以你想找出他们说的阳佩，给那个叔叔对吗？”
小姑娘又点头。
“你先别着急。”凝霜岚叹了一口气。
若是将阳佩交出去，她们母女两个人的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她指了指那一篮子小白花，声音略沉，“这些我全都要了，还要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多余的枝叶。”
小姑娘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才颔首，乖乖蹲下来处理花叶。
凝霜岚则是走进女人的房间，从佩囊中取了几枚药丸放进女人嘴中。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女人就会油尽灯枯，毒素彻底爆发，神仙难救。
女人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声音十分虚弱，“你……你是？”
她睁开眼睛，用一双与百岁老人一般浑浊的眼睛看着凝霜岚，“你的样子我看不清，但你的轮廓，我很熟悉。”
凝霜岚扬了扬眉，“你知道，‘岚’吗？”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第九席，‘岚’，即使叛教而出，教主依旧将第九席的位置给她留着。”
这次到轮到凝霜岚怔住，“你是说，莹光第九席现在依旧空悬？”
“是啊。”女人无力地点点头，“你对莹光好像很了解，也是，秦夙神使似乎与你很熟悉。”
“你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凝霜岚眼神微微凝起，沉默了几秒，“毒素已经遍布全身，现在就是找到解药，也救不了你。”
女人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姑娘不用白费力气，今日我本想支开小豆儿，免得让她看见我死了，她会接受不了。”
凝霜岚抬眸看着院中专心处理花叶的小姑娘，莫名有些难受，“一样的，看不到她也一样接受不了。”
“我听秦夙神使叫你琉璃令主，想来姑娘就是琉璃吧？”女人缓缓笑了一声，祈求道，“我想请姑娘帮我一个忙，作为报酬，我可以将阳佩的下落告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