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蚕丝制成的薄衫，凝无垠指尖抵着他的心口，渗出的鲜血很快就将衣衫浸透。
凝无垠收回手，取出手帕将指尖沾染的血迹擦拭掉。
他看着染血的手帕，正犹豫着，蓝励就将手帕给收了回去，“我答应了，这东西你就给我留下吧，你说你与本体这么熟悉，想要dna样本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为什么总盯着我这个克隆体？”
说话间，他又取来特制的洗手液，朝凝无垠的方向推了推。
“你和他可真像啊，这种小事你也想得到？”凝无垠挑挑眉，看着指尖上还沾着的鲜血，随意取了些洗手液清洗着，“但你好像忘了些什么，我姐手上也沾了你的血。”
蓝励满不在乎的收起洗手液，沉声道，“我信你姐，但不信你。”
凝无垠啧了声，“你要说这话，我可就伤心了。”
“比起你来，我还差点远呢。”蓝励抬眸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又道，“你姐没有仪器，又要去主战派那边，即便是沾了鲜血，也没办法保存处理，你就不一样了。”
凝无垠对基因编辑改造的理解和领悟，不比他的本体差。
而且这人的脾气阴晴不定的，上一秒他还在与你谈着心，或许下一秒，刀子就递进了你的心脏。
他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你说的对，我先走了，再耽搁下去时间就要赶不上了。”凝无垠似是想起什么，不等蓝励回答，再次隐入了黑暗中。
蓝励坐在原地，一直坐了很久，他才松了一口气，嘴角若有若无勾起一丝浅笑。
与虎谋皮，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了吧。
*
巫锦家中。
凝霜岚看着面前坐着的巫若若，许久没说话。
虽然此行没遇到危险，但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差劲。
巫若若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冷意，捧着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处月微，而处月微，此时正看着蓝励提供的那张布防图，眸色明明灭灭的，不知道再想什么。
最终，还是凝霜岚实在忍不住，下了逐客令，“接下来的事情，巫姑娘就不要跟着我们了，不然牵扯到了保守派，巫锦和蓝励的准备就白做了。”
“姐姐是在嫌我拖后腿吗？”巫若若可怜兮兮地嘟着嘴，声音又甜又软。
即便知道她的真面目，这张脸、这个声音，依旧十分具有欺骗性。
“别装了。”凝霜岚攥起拳头，忍着自己想打人的心情，“看在巫锦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怎样，若是旁人如此算计我，恐怕此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巫若若在关闭实验室门的时候，她其实可以一瞬间取她性命的。
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我知道啊。”巫若若笑弯了眼睛，但语调却沉了下来，“但姐姐，你能保证杀了我，能顺利从圣池中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