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那白骨幡中人亦问。

    但突然间,它一展骨幡,从中冲出三四具青面獠牙的鬼怪,手执着斧钺钩叉一齐向张鸿羽杀来。同时白骨幡化光便遁,不做停留。

    可张鸿羽动作丝毫不比它慢,飞剑一颤,冲出有三四具兽型光影,各个迸发剑气与那些鬼怪战在一处。

    他自己脚下剑光一纵,又到了白骨幡前,劈手就是一剑。

    白骨幡躲避不及,用骨杆挡了一剑。

    噹的一声,白骨幡虽未断也颤了三颤。

    “住手!”白骨幡中又传出那声音,“我们讲和可好?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张鸿羽也笑了,说:“那你停下。”

    话音未落,白骨幡的顶部骷髅中飞出一截骨手抓向张鸿羽的面门;张鸿羽打出开碑手,金光凝聚成碑跟那骨手对撞一记。

    双方都想抢个先手,却都跟对方拼了个正着。

    “我都说了,此镇的死气非我之过,你这男人怎么如此执拗?”白骨幡中的声音有些气愤,几番后手被破,似乎让它很是不安。

    张鸿羽稳稳挡在白骨幡前:“我也说了,你得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请你真身正主出来一见。”

    “这么简单?那我们停手如何?”

    “好,只要你真身出来,我们自然可以停手。”

    “那数一二三,不得偷袭出手。”

    “可以。”

    三个数数罢,谁都没有停手,反而打的更为激烈了。

    但最终那白骨幡真身不在,一件法器即便手段尽出又怎么会是张鸿羽的对手?被张鸿羽寻了个破绽,一剑将它从空中劈了下去,再用青金宝瓶将它装在其中。

    白骨幡在宝瓶中一阵挣扎,想要脱困,但最终平息了下去。

    张鸿羽也不管它,把法器变小收起,摁下飞剑去找叶诚和彭珅。

    彭珅家是个三间瓦片顶的屋子,同样的死气沉沉。叶诚把那青鸾鸟带进了院子里,那没了半边羽翼的青鸾显然不满此地的阴气浓重,张嘴喷了一团火,差点烧了彭珅家的马厩。

    张鸿羽落地之后叶诚连忙迎了上来:“师兄,我看到你和什么人在空中交手,对方是谁?我怎么没看见啊。”

    张鸿羽面带微笑地说:“是跟人隔空交手了几招,还说不好对方是谁。唔……彭珅呢?”

    “彭珅师兄跑进屋子里去了,我没进去,怕不好。”叶诚解释。

    他年纪不大,但经历太多,让他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张鸿羽对此没说什么,一笑置之,迈步到门边敲了敲门,然后才走了进去。

    彭珅跪在一张床前,正给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把脉。脸上满是泪痕和惊恐,嘴里不断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见到此景,张鸿羽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房间有股霉臭味,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若无意外应该是彭珅的父母,此时彭珅失魂落魄,已经不能给他做介绍了。

    张鸿羽担心他大悲冲心堵了心窍,一手将他眼睛捂住。自己再伸右手,以灵识仔细地探查,不禁‘咦’了一声。

    这二人面色铁青,生气散尽、死气郁结,应该是已经死去了才对。

    但张鸿羽仔细探查之后发现他们的心脏还有跳动,只是跳的极为缓慢,且不怎么有力。呼吸也有,但同样幅度很小。

    活着,但没完全活着。

    死了,也没完全死透。

    非要说,就是活死人,处在一种类似深度休眠,身体机能几乎全面停止的状态。

    此外,张鸿羽还在将灵识探查到头部时遇到了阻碍。那是种又阴又冷的气息,张鸿羽没有硬碰,稍稍探查了一下就从二人体内退回了灵识。

    “禁制吗?还是某种咒语?符文?”

    睁开眼,张鸿羽喃喃自语。毫无疑问,这两人的大脑被施加了某种力量,只是这股力量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张鸿羽没有头绪。

    但强行打破它会发生什么,张鸿羽还是能猜出八九分,是以他不敢冒险。

    彭珅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所谓关心则乱,听到张鸿羽说自己父母还有一线生机后,他不禁有几分羞愧了。

    术业有专攻,修行也是一样。

    彭珅在丹道一途极有天赋,是以一直跟随着彤山炼丹采药的木长老修练,医术和炼丹技巧尽得木长老真传。

    张鸿羽都能查出来的事,彭珅没理由查不出来,只能说关心则乱。自己离家七年,回家之后见父母出事,让彭珅心慌意乱,这才失去了自己的冷静。

    知道还活着就好办了,彭珅先让二人服下彤山的醒心凝神丸,化开药力保持心跳呼吸不停,然后两人才就通县的怪异、父母的昏迷进行了一些讨论。

    “这真是奇怪了,家家闭门闭户,难道是成了死镇不成?”叶诚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嘴里嘟嘟囔囔着。

    幸好距离远,彭珅又心烦意乱没听见,否则他肯定要急眼了。

    张鸿羽瞥了他一眼,示意叶诚不要乱说。

    正在这时,门忽然吱呀打开,把院子里的三个年轻人都吓了一大跳。朝院门口一看,这门不是被风吹开的,而是在门外站了个中年妇人。

    她探头探脑在往院子里看,满眼的惊慌和害怕。

    但彭珅看到她,眼露喜色,立即迎了上去:“宋大娘!”

    那中年妇人也一怔,不确定般的问:“是,是阿珅吗?”

    “是,是阿珅,我回来了!”彭珅满脸的喜悦之情,分别多年见到故乡之人,即便以前不怎么亲,此刻也生出了几分亲切。

    “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我师兄姓张,还有他是我师弟。”彭珅飞快地为双方做了介绍,接着飞快将话题推到主题。

    “宋大娘,通县到底发生了事?我的爹妈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村里人又怎么都挂起了白幡?”

    “唉,这话说起来可是长了,造孽啊!一切都是往王二愣子从那座翠云山里头带出来一口破钟。打那之后,哎呦…天天就……”宋大娘说到这害怕地看了看天上,缩了缩脖子,又向张鸿羽和叶诚招了招手,满是畏惧地说,“你们过来些,免得被那些东西听去。”

    叶诚比较实诚,闻言就要上前。

    张鸿羽盯着宋大娘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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