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性子很烈,别伤着。”
“没事,伤了我跟你没关系。”
“嘶~嗷嗷嗷~~~”
“驾驾驾,该死的东西,给我站稳了。”
“小心小心!”
由于依布扎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就准备把马绳交出来,马这种动物,不是谁想骑就能骑的。
马绳是被人夺过去的,那个小头头开心得犹如高中游街的状元,有模有样地踩住马镫想要骑到马背上。
刚开始马没有什么异常,他也就放松了下来,然后拉动了几下绳了,身下的马连走都没走,还停在原地。
“驾~~~,这家伙怎么不动啊?”
“我真认识你们老大,帮帮我,呜~~~”
“少跟我这套近乎,当我们是傻子。”
“几位官爷,别信他的话。别拉马绳,当心!”
那人看见马不动弹,就想着拉几下马绳,结果力道一大,马身开始摇晃起来,他人整个后仰,眼瞧着就要摔下来,好在依布扎一把抓住他落了地。
因为事先有说过马匹性子烈,所以他也就没再去追究,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马云平看到了。
他倒是对马背上那个被堵住嘴的人很感兴趣,派了一个手下过去叫人。
元海虽然嘴里被塞上了布,但人是满地打滚,惹得路人纷纷围过来观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耍杂技的呢。
“嘿,这人怎么了?”
“我瞧着像走江湖卖把式的,别看身上绑着绳子,没三五下就能挣脱出来,好......好像叫缩骨功,会这玩意儿,那可都是练家子。”
“好!”
“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卖艺的,都别瞧了。”
“怕不给钱是不是?”
“真不是。”
“让开让开,我们营长有请。”
“这下糟了,我还赶到警署去,就不打扰了。”
“我......我认识你们营长,快给我松绑。”
“警署?在这个地方,都归我们营长管,找他是一样的。快点,别磨叽了。”
“营长,那人我认识,是扎尖乡护防员扎西吉旺的儿子依布扎,以前也抓过人送到警署过。”
“护防员,什么官?”
“就是看林子巡逻的。”
“我还以为是个多大的官呢。”
“营长,张嘴,我再喂您吃块香瓜。”
“人带来了。”
“机会来了,坐在那女人身边的人一定是马营长。马营长马营长,是我啊。”
“敢在营长面前大呼小叫的,别乱动,你小子就站那里。”
“是是是。”
“瞧瞧马营长多忙,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审问犯人。看他那滑头样子,我猜准是个小偷,你们说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
“竟拿我打趣,走了。”
人就这样被带进了栖凤坊,连手上的绳子都没有解,不少在二楼闲谈的女人瞧着元海,一时间他竟成了焦点。
三言两语间颇是对彼此说笑的味道,她们没说几句便走开了。
依布扎更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硬着头皮进去的,那些擦身而过的女人打扮妖艳眼神迷离,着实让他有些不自在,元海却一脸高兴的样子。
说起元海怎么会认识马营长来,其实也只不过是他的一番谎话,之前跟道爷刚到地方的时候是拜会过马营长,但守门的人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一回事。
怀春嘴上的功夫和身体上的功夫一样厉害,她在喂了马云平一块香瓜后,双手帮他捏了捏了肩膀,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元海上去就喊马营长,旁边的守卫劝他规矩点,少在这里装熟人。
“怎么还让他带枪进来,还不快去把枪卸了。”
“是。”
“你们干什么?”
“把你的枪交给我。”
“你们的身上不是挎着枪。”
“嘿,你这小子倒是会嘴皮子,我们能跟你一样嘛。”
“就是。”
“哎哟,敢和我动手,不想活了!”
“外面吵什么呢?把人给我弄进来。”
“我这就去。”
“怎么了?”
“这家伙不卸枪啊,还把我的枪给夺了过去。”
“真是些饭桶。”
“枪还你,把我抓来的人放了。”
“好,够客气。营长让你进去,只要他发话放人,我们也不为难你。还不把你的家伙收好,在外面守好了。”
“是是是。”
“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哈哈哈~~~”
“营长,这都兰县城有谁不认识您。”
“是呀。”
“真......真的,之前给府上送过帖子。”
“树荣,有这么一回事吗?”
“送帖子的人太多,记不太清了。”
“当时我们还牵着马,就前些日子,当......当时府上的狗还冲了出来。”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真没骗你。”
“人是你抓的?”
“没错,可以放人了吧?”
“马营长,您别信他,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偷,是他硬把我抓来的。”
“你这家伙一看就撒谎,再不说实话,可轻饶不了你。”
“有......有些话还得亲自告诉您。”
“营长,当心这小子使诈。”
“怕什么,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您说的是。”
在马云平看来,手下的顾虑无疑是多余的,他身边站着这么多人,要是能出危险,那可就是让人耻笑了。
这个元海也真是走运,进了城里竟然鬼使神差地遇到了一直未能求见的马云平,在得到马云平的招手示意后,他点了几下头向旁边的守卫表达敬意,然后走到马云平的耳边说了几句。
也就是这简单的几句话,顿时让马云平来了兴趣,也渐渐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都兰县城到处谣传的官盗事件。
那一年,都兰县城偏远一些地方总发生牧民意外失踪的怪事,偌大的荒原,什么东西都能一望望出几百米远,发生这样的事情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