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庄秀丽的妇人,坐在客厅宽大华丽的沙发上,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自家女儿哭着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不是不心疼的。
但有些事情横在眼前,比刘rachel的泪水更加重要。
身上背负的责任,困住了她的舐犊之情。
指纹锁嗡鸣,显示有人来访。
李esther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看向大门处。
内宅的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眼见着天色将晚,自家女儿还没个动静。
李esther面上不显,内心却极为担忧。
内宅大门处终于传来响动,令这个美丽的妇人松了口气。
“刘rachel,你还有心思出去疯……”
没说完的话语,随即堵在了胸腔。
刚松下的一口气,立刻就提了上来。
——————刘rachel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陌生男人。
他看起来非常英俊。
但他身上的气息极为锋利。
这让久经世事的李esther,立刻就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绝非善类。
刘rachel怎么会带这种人回家?
李esther按下心头隐隐的不安,礼数周到的开口询问:“……这位是?”
漂亮的洋娃娃,淡淡的看了沙发上的母亲一眼。
“你女婿。”
她撂下了一句不亚于平地惊雷的话语。
然后,刘rachel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会令人惊愕的消息一般,径直迈向了楼梯。
李esther则愣在了沙发上。
崔成勋原本是想跟着刘rachel上楼的。
可是这种情况之下,扔下未来丈母娘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好像确实有点不大合适。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李esther才如梦初醒般猛然站起身来。
他摸摸鼻子,还是决定先开口。
“……伯母,您好。”
李esther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饶是崔成勋自认为自己早就已经见惯了大场面,对此状况,他仍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
他可以不动声色的算计着刘rachel嫁给他。
但他不可以,在她的母亲面前如此行事。
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完全不能用。
他该恭敬一些。
爱屋及乌,这也将是他的母亲。
于是,崔成勋清了清嗓子。
他认真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七星帮的会长,崔成勋。也是……您的女婿。”
“七星帮的会长?”李esther秀美的脸上勃然变色:“………□□?”
素来优雅大方的妇人,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自从崔成勋入狱之后,就再也没有被女性长辈,用这样的语气对待过了。
他摸了摸眉毛,按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然后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自己的身份,李esther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精明世故如她,转瞬之间已经明白了女儿的奇异行为。
“什么女婿?崔会长还是收回自己的话吧。”
然后,她抛却了自己的礼仪教养,怒气冲冲的大步往楼梯处走去。
看这气势汹汹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打谁一顿。
崔成勋赶紧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他把她的宝贝哄走了。
怎么打他都行……就是别打刘rachel。
李esther正要上楼,漂亮的女人却艰难的拖着一个箱子下来了。
见自家女儿手里还握着证件材料的文档袋,李esther更加摸不清楚她的意思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拿户籍资料做什么?!”
自家母亲的音调一声比一声高。
这刺的刘rachel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我现在要去登记结婚。”
刘rachel一边说着,一边把箱子又搬下了一级台阶。
李esther如遭雷劈。
她看看身后俊美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漂亮的女儿。
她撑住了楼梯扶手,才勉强保持挺立的脊梁。
“你………你们……不行!”
见自家母亲这副震惊的神色,刘rachel抱起了双臂。
一堆事情积攒在眼前。
这是她退无可退的结果。
她没有空再去和李esther掰扯。
“给我个不能嫁给他的理由。”
空气中静默了半晌。
见李esther长久的说不出话来,矜贵的女人嗤笑一声。
“就把女儿卖个好主顾吧……esther理事。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李esther更用力的握住了楼梯的扶手。
质地绝佳的贵重木材,已经被她尖利的指甲划出了一道痕迹。
她缓了缓语气,才相对温和的开了口:“即便你是为了我,也不必如此行事……我们,我们还不到这个地步……”
话音刚落,刘rachel就又讥讽的笑了一声。
“谁说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美丽的女人漠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什么地步?你之前能同意金叹那种不入流的货色当女婿,想必崔成勋你也受得了。”
李esther面色凝重,她冷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那怎么能一样?”
“他哪里不如金叹了?”
“金叹至少是世家的孩子……退一万步来说,金叹不是好东西……难道七星帮的会长就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崔成勋原本还准备劝两句。
这下子,他只能不自然的别过了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他确实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女婿人选。
而这对母女的矛盾绝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这时候插嘴,只会是火上浇油。
刘rachel也扶住了楼梯。
“品性低劣的庶子和□□的头目,如果非要嫁一个来稳住局面,我宁愿是崔成勋。因为,他至少会照顾我。”
崔成勋闻言,又转过了脸来。
他高高的抬起了半边眉毛,心中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