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耳鸣侵扰的栗方晃晃发晕的脑袋，抬眸看着坐在床边的香克斯被他黑发的副船长修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的微笑。
香克斯头顶大包的样子把栗方逗得笑出了声。
等教训得差不多，栗方的听力也几乎恢复，剩下的嗡嗡声稍稍有些烦人。
幸好鼓膜没破。
“你们的船在哪？当下的情况尽快出海比较好。”
副船长先生烦躁地靠在桌边，想抽烟又顾及到身边有未成年，最终放下烟轻声询问：
“你有什么可以出去的渠道吗？”
香克斯举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被熟知他性格的副船长镇压下去。
栗方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一眼，根本不在意香克斯想说什么。
“我当然有渠道。”她道。香克斯的眼晴一下子亮了起来：“能去鱼人岛吗？”
副船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终究还是没拦住。
“鱼人岛是吧。”栗方无所谓地点头“我有认识的船匠，作为你熟人的他应该相当愿意帮你们渡过难关。”
看栗方调笑的眼神，两人顿时预感不妙。
这种不妙感在半夜推开某间酒吧大门时到达了巅峰。
而栗方在推开门后笑着叫出了那个香克斯听而生畏的名字：“晚上好！雷利先生，夏姨。”
难得没泡赌场的冥王雷利淡定举杯，上下打量一番香克斯后眼中笑意更甚：“过得不错嘛，香克斯。”
与昔日旧船长兼老师相处的记忆涌上心头，香克斯一时有些腿软，连维持自己脸上笑容都勉强。
而雷利却放下手里的酒杯，和自己许久未见的徒弟肩搭肩出门联络感情，留下一句：“借你船长一用。”就与香克斯消失在夜色里。
坐在吧台前笑眯眯和夏琪聊天的栗方替他解了围，招呼他进来。
好歹没那么尴尬了。
并不八卦的副船长端着夏琪放到他面前的酒小口喝着，侧耳听身边两位女士聊天也不无聊，直到他烟瘾犯了出去抽烟两人才陡然换了话题。
“你想跟着他们走就坦率点，我可看不惯你这忧柔寡断的样子。”
栗方晴也不意外夏琪能看得出来，只是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蓝眸中泛起点点困顿的泪光。
“不急，还没确认完呢，到时候再说也不晚。”
“哼。”夏琪从鼻腔里发出短促的声音，“错过了就在这里呆一辈子。”
绕着耳边的鬓发，从兜帽里漏出来的金发像细碎的阳光——栗方晴对她吐吐舌头：“才不要~”
夏琪作势要打，栗方晴像泥鳅一样滑溜，跳下椅子出了门，留下吧台后的夏琪哭笑不得。
“臭丫头。”她笑骂，也不管出门的栗方晴听不听得见。
渡一艘小船的膜也需要三天，比渡一艘大船需要的时间少了不知凡几。
也不知道香克斯搭错了哪根筋，这几天一直缠着栗方晴要她当他的船员，其缠人程度和当年的罗杰有得一拼。
奇怪的是，一向沉稳的副船长先生也不拦着。
栗方晴隐约觉得是雷利跟他们说了什么，同时也确认了这个香克斯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她忍不住冷笑，不管怎么样只要这家伙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再怎么粘人也没用。
其实得到空间系能力的栗方晴心里明白当年香克斯的失踪也不是他自己想的，但就是控制不了心里的怨气。
论谁一声不吭消失十几年，是个人都有些怨气，更何况是以前的监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