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捧着洗衣房送回来的衣裳站在门外,听到夫人和墨菊在说话,她不敢贸然进屋子,在外面叫了一声:“墨菊姐。”

    墨菊走出去,春棠就道:“夫人的衣裳都送回来了。”

    墨菊接过去仔细翻了翻,衣裳都好好的。

    “行了,你去做事。”

    “是的。”

    墨菊将四小姐的衣裳收进箱笼里,她里外的忙碌着,刚换了花瓶的水,看见世子爷进来了。

    墨菊行礼退出去,顺手关上门。

    林羽砚正在看账本,见穆延倾进来,她问:“不用招呼那几位皇子吗?”

    穆延倾伸手探她的额头,“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何处不适?”

    林羽砚拉过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没有啊,我懒得应酬那些人,就先回来了。”

    穆延倾问她有没有喝醉,她的酒量,他当真有些担心。

    林羽砚说:“我就喝了一小口的清酒,不会醉。”只是脸有些热而已。

    穆延倾在她的肩颈处按了按,“那我出去了,若是有事,派人去潋易阁找我。”

    潋易阁,是穆延倾在湖边的书房。

    林羽砚很是乖巧,“是,夫君去忙吧,妾身会听话的。”

    古灵精怪的调皮模样,莫名就在穆延倾心里撩了一下。

    穆延倾弯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手掌暧昧的在她腰上游走。

    林羽砚的脸颊泛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闹得有些发麻。

    这不近女色的世子爷,自从解锁了这项技能,真是比谁都要撩。

    她推了推他,羞赧道:“别这样。”

    穆延倾不舍的放开她,林羽砚的脸依然红着,穆延倾这罪魁祸首却是一脸的磊落坦然。

    真是的,以前明明是高冷纯情世子爷,这么快就变了!

    林羽砚想到刚才听到的闲话,她懒懒的抱着他的胳膊,“延倾,若是有人给你送女人,姿色倾国倾城,你会不会纳妾?”

    穆延倾坐在她身旁,小女子慵懒的像个小猫,他当真舍不得她的小脸上有分毫愁绪。

    他问:“为何问这些?”

    林羽砚说:“就是好奇问问。”

    穆延倾抬手宠溺的摸摸她脑袋,“我只要你,绝无二心。”

    他说着,跟她确认:“你也只能有我。”

    林羽砚被穆延倾的模样逗笑,怎么像个小孩子?

    她笑了出来,“嗯,我答应你。”

    穆延倾好一会才出门,走过湖边的桥,到了潋易阁。

    穆恒翎坐在门廊外的亭子里,悠然的煮着茶。

    穆延倾过去坐下,“千承,可有北疆的消息?”

    穆恒翎惊讶问:“军中的消息,你还需问我?”

    他不知道顷原手中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势力,总归不会太少。

    穆延倾手里转着茶杯,声音平静道:“我在训练武策军营的军队,有两個探子不知被何人斩杀,暂时断了消息,正在追查。”

    穆恒翎的眼中有些审视,他想了想,道:“你知道父皇不喜我插手军中,我已有十余日未过问朝政,也没有太多消息。”

    穆延倾喝了茶,未在搭话。

    穆恒翎道:“方才和几位朝中大员谈过,听说,明日有武将要在朝上参你一本。”

    穆延倾想到还在牢狱中的范西风,他淡然道:“小事而已。”

    穆恒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尽快和念珊表妹完婚,不然宰相爷到底是要咬着你不放。”

    穆延倾喝了一口茶,态度不明。

    穆恒墨咋咋呼呼的赶过来,“郡主刚刚出嫁,你们就在喝茶?有这样的闲情,何不去一趟玉香楼消遣。”

    他坐了下来,大大咧咧的倒了一杯茶,怨道:“玉香楼的老鸨很是黑心,收费是越来越贵了!我府上那林宛南,最近又在弄什么庄子,账面上愣是拿不出银子来!真是败家娘们儿!”

    “我就说了,不想成家,父皇非得逼我娶了她!”

    穆延倾不由往太子殿下那边看了看。

    穆恒翎咳了两声,道:“既然嫌玉香楼贵,就别去了。”

    除了顷原,没有多少人知道玉香楼是他的产业。

    穆恒墨很大反应:“怎么能不去?紫烟姑娘的小曲,我是很久没听了!”

    “唉,那青羽林的小青姑娘,又是连日的身子不适无法弹奏,我要闷死了去!”

    穆延倾神色不变,随意的开口问:“什么青羽林?”

    穆恒翎也有些兴趣,“你说的小青姑娘,可就是在玉香楼竞技赢过紫烟的那姑娘?”

    穆恒墨兴致勃勃:“正是!”

    二皇子开始大肆的给青羽林打广告,“近期,京中许多的达官贵人女眷都去那青羽林,去一次就得上百两银子!那里的脂粉上乘,还有小曲听。”

    “弹奏小曲的,正是小青姑娘,东家是她那个没用的小矮子废物夫君。”

    穆延倾开始有些不悦,“二皇子,注意言辞。”

    穆恒墨才不管呢,“她那个夫君,确实是个废物小矮子!也不知道小青姑娘看上他哪一点了!”

    穆恒翎展开扇子,这么说,这间叫青羽林的铺子,着实有些趣味。

    夜深,尚书府。

    布置喜庆的新房内,穆熙桐端坐在铺着大红被子的床沿,她的视线从盖头里盯着膝盖,竖耳听着门外的声音。

    外面还有喝酒嘈杂的闹声,都过了许久,新郎官还没进来。

    穆熙桐饿得有些头晕,头饰也有些重,她已经累了。

    刁蛮的郡主这会儿成了娴静的小娘子,纵使再有不适,穆熙桐都忍了下来。

    今日是他们的大喜日子,魏郎心中高兴,和同窗多喝几杯也是有的。

    葛嬷嬷站在门边,她在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迟迟不见新郎官进来。

    这新郎官,还敢让郡主这样等?

    她道:“郡主……不,夫人,可要吃些东西?”

    穆熙桐道:“不行,不合礼节,宫中嬷嬷说了,需等夫君给我掀了盖头,方能进食。”

    葛嬷嬷好不心酸,郡主这才嫁了人,就为那魏公子转变了心性。

    穆熙桐等了许久,终于传来脚步声。

    几个人架着喝醉酒的魏熠泽朝新房走去,“新郎官来喽!闹洞房了!”

    穆熙桐紧张的抓着手中的蒲扇,魏郎,她的夫君,终于要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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