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伤的战士跪在黄土上,“谢校尉大人救援!”

    高河忙让人将他们一一扶了起来,穆延倾道:“都是齐燕保家护国的男儿,身在战场,本就该相互扶持,谢什么?”

    这些战士目光热烈的看着世子爷,那眼中是深深的崇敬之情。

    校尉大人果然是沙场上的传说,只要校尉大人出现,便会有奇迹!

    建亲王这才认真的看世子,自从顷原回了中原去训练武策军营,也是有几年未见了。

    这个世子爷,眉眼俊逸,一身浩然侠气,有他的风采。

    建亲王抬手拍拍世子的肩膀,“好样的,不愧是本王的世子!”

    能在关键时刻赶到,力挽狂澜,想必一路上很是不易。

    光是能亲自赶到边防来,怕也是用了一番苦心才能离京。

    穆延倾心中动容,他问:“父王,伤势可还好?”

    建亲王扯了扯嘴角:“死不去,你父王的命硬得很!”

    穆延倾没伸手去扶,他的父王顶天立地,即便是受了伤,只要还能走一步,也是不需人去搀扶的。

    他道:“我们先回西灵,京中的事,我一路上禀给父王。”

    骐旋走到建亲王身旁,马头轻轻的蹭了下。

    建亲王回头一看就笑了,伸手摸了摸马头,“骐旋,跟着世子走遍了大地,也是好样的。”

    骐旋似乎听明白自己得了夸奖,鼻子喷了喷气儿,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

    建亲王见骐旋的马鞍上绑着一个小包袱,他伸手就去拿,道:“拿去给我的士兵止血。”

    长毅军原地休整清算,穆延倾的下属给众受伤的弟兄简单处理伤口,建亲王解下骐旋马鞍上的包袱,说:“撕了止血,用得上。”

    穆延倾见了,伸手去阻止。

    建亲王眼中惊异,“这衣裳碰不得?”

    穆延倾“撕拉”一下,将身上的外袍撕了一大块下来递给父王,“拿去,也是一样的。”

    建亲王偏扛上了,“这件衣裳为何用不得?你还舍不了一件衣裳?这件干净些!”

    穆延倾按住那包袱,他冷峻的脸罕见的有几分窘态,“这件,是临行前我的侧妃亲自送到城门外的,上面有她的刺绣。”

    建亲王一听,呆了一会,没忍住笑了两声。

    真真是罕见,他还以为自己的世子不知世间情为何物,没想他也会珍惜一件女子送来的衣袍!

    “所以你舍不得?”

    穆延倾摸摸鼻子,将手中的布帛塞到父王手中。

    这心虚的模样,让建亲王看了個稀奇。

    他将那块布交给属下拿去绑伤口,父子俩走出去几步,建亲王问:“若是我没忘记,当初你是万分的不愿立侧妃?”

    “我两个月前收到你母妃的家书,家书里字字都在数落那林府四小姐,也说你不愿回府去看她。”

    “这才过了多久,你竟然还舍不得她送的一件衣袍了?”

    穆延倾的双手垂在身侧,他听着父王的话,道:“她很好,以前是我没了解她。”

    “哦?”

    建亲王来了兴趣,世子从没如此评价过一个女子,这倒让他好奇了。

    他问:“多好?”

    穆延倾道:“我要立她为世子妃。”

    建亲王听了,挑了挑眉。

    世子说要立她为世子妃,不是“想”立她为世子妃。

    这样的口吻,怕是他已经拿定了主意,无论何人都改变不了。

    建亲王也没反对,只道:“等这场战乱过去,父王见见她,林什么?”

    穆延倾道:“林昔珞,她有另一个闺名,叫林羽砚。”

    “林羽砚。”

    建亲王默念了一声,“行,父王记下了。”

    穆延倾见父王也没有反对,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等队伍休整好,清点了伤亡,便重新往西灵出发。

    建亲王上了马,穆延倾骑着骐旋跟在身后,队伍缓慢的前进。

    京都,衙门外。

    十来衣着有些异族风的商贩被官兵拿着长鞭抽打,“到底是不是细作,说!”

    商贩们哀痛哭喊:“大人,我们真的只是贩卖草药,并不是什么细作啊!”

    官兵不听,手中打得更用力了,“还嘴硬!”

    商贩的衣服里很快就渗出血来,哀嚎不断。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娇小的身子忽然出现,那身影快速穿过官兵,空气中便撒了灰蒙蒙的药粉。

    “谁人偷袭?”

    官兵想抓人,那药粉落在脸上,顿时纷纷大叫起来:“好痛,这是什么东西!”

    围观的人赶紧往后退去,药粉在空气中漂浮,连人都看不清楚了。

    等药粉散去,那些商贩也已经消失无踪。

    “该死,什么胆大包天之辈,搜!”

    街道上再度变得混乱,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女子从后门进了建亲王府,她在角落处换了一身衣裳,走向溯澜苑。

    刚走过耳房,林羽砚看见了,问:“苓夏,你去哪儿了?”

    苓夏过去行礼,“夫人,奴婢方才去青羽林给二小姐送些针线和替换的衣裳。”

    林羽砚不疑有他,说:“二皇妃近日身子不适,你给我准备些补品,给霖郡府送去。”

    “是。”

    苓夏应了,她走去库房,拿东西时衣袖滑下,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苓夏慌忙遮住了,回头看身边没人,才放心了些,继续挑选药材。

    晌午时分,林羽砚还是不放心长姐,亲自去了一趟霖郡府。

    她男装打扮,在路上看见许多官兵在街上逐户去搜逃窜的泽丰细作。

    林羽砚嘀咕了句,那泽丰是个最没存在感的小国,国民都可怜得很,哪有什么能耐派细作到齐燕京都来?

    这些官兵仗着几分势力,连正经的商人都要如此迫害,这些泽丰的人真是可怜。

    她翻墙去见林宛南,一见面林宛南就说:“不知二皇子得罪了何人,被人在玉香楼打了一顿,这事闹得许多人都知道了,街头巷尾都在传他住在玉香楼,圣上听了雷霆震怒,昨晚才搬回府中。”

    林羽砚一听,这不是靳潇做的好事吗,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啊!

    她说:“这不挺好吗,他这下丢脸丢大发了,看他还敢不敢到处乱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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