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对秦冉小声调侃道
秦冉只一门心思看着李雲的样子
她知道李雲心里清楚
张煜的话不仅是对左芹一个人说的
……
张芫走在前面脚步很快
张煜在后面追着
走到马车旁，准备上车
突然转身
“望侯爷恕罪，今日是我莽撞了”
行了礼，说完就上去了
若说刚才是气愤，说完这话，张芫才觉得委屈
张煜上车时，泪水夺眶而出
“刚才说的，不是气话，是实话”
“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不仅自己被别人看不起，还害的父王被人侮辱”
张煜没再说话
……
酉时，张芫照常端药过去
“芫儿，你这是干什么？”
张芫跪在地上
“母亲，芫儿闯祸了”
“快来，煜儿又不是没跟我说”
林浟英拉着她
“小脸都哭的皱巴巴的，你告诉我错哪了？”
她没说话
打心底是觉得自己没错的
但是按照礼数，确实不该打她
“说不出来？我告诉你，你打错了人”
“什么意思？”
“以前我跟你说过，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来惹你，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人这么蠢，这事你没错，但你打错了人，左右理都在你这儿，你要清楚就是官家来了，你也是对的，可你这一巴掌就把理送给别人了”
“当时生气，没考虑那么多”
“她骂的越狠，你越要端着，若是我属实气不过，就走过去打她的下人，她颠倒是非，辱我婢子，我打她的下人，于情于理都是该啊，要是想骂回去，别骂她，就对着那下人讲：没用的东西，连主子都管不好”
“还能这样？”
“你身份摆在那了，什么话不能对一个下人讲，这次是冉姐儿聪明，煜儿才能替你出了头，下次要是再碰上了，可不能仰仗别人了”
“知道了，谢母亲教诲”
……
戌时，屋内
见张芫坐在一旁背对着，就没说话
“她走了”
张芫拿出一张纸条
张煜看了下
『外出，速回！―努尔』
“我知道”
“你知道？”
“她跟我说过，我同意的”
张芫不敢相信
“都说速回了，没事的，出了事我担着，赶紧睡吧”
张煜推着她走
“知道了”
……
那日，张煜背着张芫走在路上，努尔从后面跟上
“不杀我？”
“不逃？”
停顿片刻
“她不知道，别为难她”
张煜停下脚步
“请问你一句，佑、缑两部，可是你干的？”
“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她”
“你不也没说”
张煜继续往前走
“你留在这儿对她没好处”
“知道，走之前，得办一件事”
“之后再遇到，绝不手软”
……
早上，小厮听有人敲门，去开门，问
“姑娘是？”
……
张芫正忙着插花，一小厮急忙跑来
“夫人”
“何事？”
“伯爵府秦夫人命人送信”
“秦夫人？”张芫拿过信“你下去吧！”
“是”
『侯夫人启：
夫人聪慧，昨儿耍的手段，心底因是明了的，此信，不求谅解，但使心安，昨儿若我及时站出，尚书夫人停口，事也了罢，但心有私怨，此宴终不善了，少不得婆婆说道，便心生旁念，借您与侯爷的势，顺便把阿朔叫来，打压她们，虽结果未变，但心里也出了口气的，自成婚那日起，便忘却年少志向，见夫人那样洒脱，方才点醒了我
我生于相门，自幼读书，幸得京城才女之名，受家父影响，身在后宅，心在朝堂，后遇夫君，虽为伯爵之子，却不倚仗家世，决心考取功名，我与他志趣相投，对朝政见解，亦是心有灵犀，不负众望，提名高中，官职一品学士，我与他门当户对，父亲母亲也都极赞许这门亲，原以为日子会越好
婚后，夫君始终待我如初，可后宅之事终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伯爵府中之人，非等闲之辈，为难之事常有，又为之不解，尔等亦非女子也？忍气吞声并非单为了夫君，更因我挂着相府嫡女之名，做事不能有差，久而久之，君仍是当日满心志向的谢郎，而我早已失了当年的模样
夫人比我幸运，国公府不比伯爵府，这般洒脱，别失了才好
秦冉』
“公主秦夫人写信有事？”
张芫把信折起，放进一旁的火炉中
“这信像是写给我的，也像是写给旁人的”
“公主这是何意？”
张芫笑笑
“说着玩的，信里没什么，就为昨儿的道歉来的”
“哦”
炉子里的纸燃尽，心里的事也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