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河神情严肃地说道：
“我之所以指定你来提取记忆，是为了避免其他人获取你的秘密。我知道你小子有底牌，不过下次要低调一些，这世界上不光有昆仑域，还有很多其他的组织，太过耀眼不一定是好事情。”
“另外，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是关于有序职业和无序职业的事情。”
牧晨静静等待下文，他确实不太了解。
胡山河略微沉思，组织好语言说道：
“源界划分为有序职业和无序职业。其实职业并非随机下发，而是根据玩家本身的心性、特点、想法等对应匹配。比如无序职业玩家内心大多比较邪恶黑暗，有序职业玩家内心则会好一些。”
“举个例子，机械师一般都是比较有钻研精神的玩家，游侠大部分逻辑能力和洞察力比较强。而血妖，就是无序职业中的一种。血妖一般比较嗜杀，而且内心比较邪恶。”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对陈虎施展捕魂，那他魂魄中的一些邪恶意念可能会对你造成污染，这是你要面临的危险，怎么样，有把握吗？”
牧晨右手摸着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邪恶意念？他回忆起当时被陈虎的红线击中后，感到一阵莫名的暴躁，应该是受到了血妖的污染。
随后双眼感到一阵微凉，旋即就从暴躁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跟常人不同的缘故，那邪恶意念好像对自己没啥效果？
牧晨反复思考后，决定对陈虎施展捕魂。
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可不想被科研机构抓走研究。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胡山河，坚定地说道：
“队长，我可以试试。”
胡山河没有劝阻他，反而笑道：
“好样的，如果我发现你受到污染，会立即打断你。”
牧晨点了点头，随即走到陈虎的尸体旁。
魂力缠绕眼球，他看到一道淡红色的魂体，正在尸体上不断挣扎。
相比于邱雅，陈虎的魂体明显更加血腥和暴虐。
驱使魂力靠近，魂体明显变得更加躁动，幅度也变得更大。
牧晨一咬牙，瞬间用大量魂力将陈虎的魂体从尸体中拽出来，只见一个半透明状的红色圆球置于空中。
随后他将意念，小心地触碰到圆球上，紧接着，他再次置身于记忆洪流中。
......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座半人高的池子，里面装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
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人坐在液体中，露出上半身。
中年人后方摆放着高大的玻璃器皿，里面同样装满了红色液体。几跟软管将中年人和器皿连接起来。
“陈虎，我知道你晋级了，D级的天地是否美妙？有没有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这次血炼过后，你要帮我寻找符文的下落，那是通往至高之境的钥匙！”
中年人提起符文，神色向往。
......
画面一转，牧晨认出了这里，百花公园。
这是今天自己和陈虎战斗的地方，他耐心地看完整场战斗，思考自己的进步空间。
战斗结束后，他看到自己被红线击中，随后自己的眼睛迸发出湛蓝色光芒，淡金色的符文在蓝光中闪耀。
牧晨看着那道符文，心里泛起滔天巨浪。
......
画面再次翻转。
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牧晨甩掉无厘头的想法，尝试调整时间节点。
上次对邱雅施展看灵的时候，他心神一动，就可以随意的调整记忆的时间节点，想看哪里就看哪里。
可他内心逐渐变得惊讶，因为在陈虎的记忆里，他发现自己没法掌控记忆。
无论他怎么呼唤，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
正惆怅的时候，一丝光亮出现在黑暗里。
牧晨这才意识到，原来记忆中他正被关在一间密室内。
光亮越来越大，密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左手里提着水桶，右手拿着一把小锤子，走进密室。
随着一阵铁链响动的声音，一道金属闸门被打开。
原来陈虎这是被关在笼子里了？
看着肥胖的女人走进笼子，陈虎稚嫩的嗓音说道：
“妈妈，妈妈，我错了，您原谅小虎吧，小虎再也不敢忤逆您了。”
听声音应该是儿时的记忆，陈虎眼眶湿润，导致牧晨都有点看不清了。
“可是小虎犯了错误，就要受到惩罚呀。乖，妈妈这次就砸一根手指，很快就好了。”
肥胖女子声音温柔，将水桶放下，右手提起锈迹斑斑的小锤子。
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撕心裂肺地哭喊。
牧晨感受到陈虎的记忆中，恐惧、愤怒、绝望、悲愤等等无数的负面情绪迸发而出。
接着，一段又一段被虐待的记忆，仿佛过电影般飞快闪过。
在一次次的虐待下，他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暴虐，就快要失去理智。
就在此时，一道湛蓝色的光芒驱散黑暗，也驱散了负面情绪。
牧晨猛地睁开双眼，几位正队长神色紧张的盯着他，胡山河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牧晨摸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刚才留下两行清泪，摇摇头说道：
“没事，我就是有点恍惚。”
有人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有人却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牧晨的视角里，陈虎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残害无辜，他罪该万死。
可看到了陈虎童年的经历后，他又有些无法释怀。
你无法体会别人的痛苦。
胡山河看着怔怔出神的牧晨，叹息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陈虎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不过不要同情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无愧于心就好。”
说罢，他拍了拍牧晨的肩膀：
“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几位队长陆续出去后，牧晨没有去想陈虎的事情，而是开始思考符文。
记忆中，陈虎是为血池中那位中年人寻找符文，并且那位中年人说过符文是通往至高之境的钥匙。
可现在符文很有可能藏在自己眼睛里，如果自己是对方的目标，说明自己很危险。
但话说回来，眼睛里有符文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危险应该不会来的那么快。
另外，有序职业和无序职业是敌对关系，如果可以通过组织来杀掉那个中年人，自己的危机不也就解除了？
想到这，牧晨起身向外走去。
打开门，望向队长们：
“有纸笔吗？”
......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稍晚，求收藏，求免费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