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研究生毕业，她妈妈就让她跟着金戈学习。
这个小公寓是她和男友租的房子。不过这一年多，基本就她一个人在这里住，男友三天两头出差，偶尔回来还没过夜，电话又追过来了。
曹玮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一来她觉得应该给男友信任，二来她也去他们公司打听过，男友的确忙得全国各地飞。再有一个，她跟着金戈也是时常不归家，推己及人，便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今天从白悠悠那里回来，她才坐下来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和男友之间的感情。翻看聊天记录明显感觉得到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认真沟通过了。
她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给男友发了条短信，问他最近什么时候能回家。
大概七八分钟后，男友才回了一条，仅三个字：没时间！
曹玮不想再自欺欺人，她深呼吸一口，拿着手机继续发。
“咱俩的事也该有个说法了。结婚还是分手？”
这条短信发出去后，对方一直没有回答。
曹玮吸了吸鼻子，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就在这时，从她房间里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将她一点一点的包裹起来。
随着黑色气息增多，曹玮也逐渐失去意识，陷入之前那种半昏睡状态，又梦到了那个不停纠缠她的诡异生物。
金戈带着白悠悠姨侄俩爬上楼，累得不行。
“这丫头怎么不接电话？你们等着，我先敲门。”他一边说，一边拍门，可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
差不多五六分钟后，对面的门打开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小伙子睡眼朦胧的瞪着他们。
“你们谁啊，怎么一直拍门，不知道打电话？”
“对不起，我是这家租户的叔叔，今天有事找她。打电话一直没接，但电话铃还在屋里响。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果然，隐约能听到门里面传来电话铃声。
“你们等等，我帮你们找蔡大姐开门。”
小伙子风风火火的跑下楼，没多会儿，拉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上来。房东蔡大姐看了金戈和白悠悠的身份证，又见他们带着个小孩子，这才同意开门。
进去之后就发现曹玮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知。
白悠悠冷着脸观察了一番，发现她给曹玮的平安符被她放在背包里，挂到了门口衣帽架上。
“姨姨，那个房间黑黑的。”
白悠悠顺着小奶团指的方向走过去，推开门，一股异样的凉气让她心里一寒。
“在那个相框里。”
小奶团有点害怕的抱住了白悠悠的脖子：“那里好黑，好臭。”
白悠悠没有急着动相框，她回头看客厅。房东蔡大姐正在拨打120，金戈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了。借着门的遮挡，白悠悠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的符纸包，然后将相框翻过来压住。
说也奇怪。在白悠悠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房间里的冷意瞬间没了。那些黑雾也如无根之物逐渐消散。
为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坚持把曹玮送到医院检查。
救护车不能坐太多人，金戈跟车过去，白悠悠替他谢过房东和隔壁小伙子后，开着车也跟去了医院。
从停车场负二楼坐电梯上去，中途停了一下，进来一位带着墨镜和渔夫帽的男士。
白悠悠觉得他有些眼熟，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薄而淡色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白悠悠冷着一张脸偏过头看向小奶团。
“等会儿出去姨姨给你重新买个布娃娃，这个都这么旧了。”
“不要，是妈妈留给团团的。”
白悠悠愣了一下：“那行，让她陪着你。但是她也会孤单啊，所以我们还是再去买几个陪她好不好？“
“好的呀。但是，姨姨，不要买太贵的，便宜的就好。”
“为什么？”白悠悠挑眉问，她之前才给小奶团看了银行余额，小家伙金鱼脑？
“团团的这个娃娃丑丑的，买太贵了，太漂亮了，娃娃会伤心。”
白悠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眼角余光还瞥见旁边那个见不得人的男人嘴角似乎抽动了下。
她把团子换了只手抱着，拎起丑丑的布娃娃看了一下。
“娃娃不丑，就是衣服脏脏了。这样，姨姨带你去找其他的阿姨帮忙，给娃娃做几件漂亮衣服好不好？”
“好的，谢谢姨姨。”小奶团捧着白悠悠的脸，毫不客气的啵啵两下，又抱着心爱的布娃娃念叨些旁边人听不懂的话。
到了六楼，白悠悠抱着小奶团出了电梯，那男人还要继续往上。
她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会儿突然认出这人是谁了。
“殷祁？他来医院干什么？”
白悠悠皱眉。
影帝殷祁居然不带助理不带保镖就这么孤身一人到这家公立医院，要是被他那些粉丝知道了，也不晓得医院能不能抵挡得住粉丝们的热情。
不过这跟她毫无关系。
白悠悠瞬间把殷祁丢在脑后，抱着小奶团直接去了观察室。
曹玮已经清醒了，但也不算完全清醒，她的记忆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错乱和遗失。
如果不知道照片有问题，白悠悠可能还没办法处理，但现在么，她掏出一颗药，扔进矿泉水瓶里，摇了摇，趁医生护士不注意，插了根吸管，诱导曹玮喝了下去。
金戈全程围观，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发问。
白小团被她姨放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小奶团趴到床上，伸手摸曹玮的脸。
“玮玮姨，你为什么一直睡觉啊？”她随手将布娃娃放到曹玮脑袋边上，像是完全没发现，布娃娃神奇的扭动脑袋，将嘴凑近了曹玮的头。
白悠悠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目光瞬间盯上了脏旧的布娃娃。可神奇的是，布娃娃居然朝她眨眨眼睛，微笑起来。
白悠悠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小奶团不肯丢掉这个布娃娃，真的只是因为布娃娃是她妈妈留给她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