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悔婚的Omega >第9章 第9章
    叶游,万年单身汉,拥有一套豪华三居室,但室内只有一张床。翻箱倒柜,勉强从储物间翻出一张折叠行军床。

    按理说,两个omega可以一起睡床,唯一的alpha陆仲与睡行军床。但叶游在某些方面有少爷病,尤其体现在睡眠方面,对环境要求极高,身旁不得有丁点声响。季景行那睡相,估计半夜能被灭口。

    叶游盘了盘:“我睡行军床,小学弟睡卧室,老大将就一下睡沙发。”

    叶游家的那套沙发十分短窄,完全睡不直一个成年人的身高。

    又不是没住过一间房,季景行想,虽说ao有别,但都是男的,没必要如此避嫌:“陆仲与,我们可以睡一起。”

    “噗——”叶游一口水喷出来,小学弟真的很大胆。

    “我们之前在旅店不是也住一间?”

    叶游向陆仲与投去责备的目光:你禽兽啊!

    陆仲与还没发话呢,季景行自作主张找理由说服他:“我未婚夫真不会介意的。”

    叶游目瞪口呆。

    陆仲与面无表情。

    世界都安静了。

    “小学弟,你有未婚夫?”

    “是”,季景行向来懒得解释,今天却很想说清楚:“也不算是,没办订婚宴。”

    “啊这,准未婚夫咯。”叶游偷偷瞧了眼陆仲与。

    季景行还想继续说,但陆仲与打断了他:“好了,你和你未婚夫的故事再说吧。很晚了,先去睡觉。”

    陆仲与严肃的时候,语气不容置喙,着实难以亲近。叶游不敢再打趣他,而季景行看他不耐烦的模样,想着自己话太多惹人嫌,道了晚安便回房间了。

    都这个态度把人赶回屋了,摆明不愿意和季景行住一间。叶游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还特地找了个荞麦枕给他助眠。

    “老大,你怎么不让小学弟把话说完。”

    “不感兴趣。”

    “啧,不过他也说了,还没订婚。你看他还在上学,英年早婚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陆仲与丢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叶游捏着鼻子,麻溜地滚回屋了。

    季景行和叶游睡觉的屋子自带浴室,陆仲与在客卫洗完澡,下身只穿了一条居家睡裤。上身绑着绷带,肌肉上有未干的水珠。洗了头发,没吹干,随意搭了条毛巾,揉擦着便出浴室了。

    客厅幽暗,只有沙发边的落地灯亮着。陆仲与一出浴室就注意到沙发上的季景行——他穿着叶游给他拿的新睡衣,旁边放着小药箱,好乖的样子。

    “我来给你换药。”

    陆仲与戾气褪去,凶不起来:“我自己来就好,先去休息吧。”

    “你自己不方便绑绷带,让我来吧。”

    季景行的眼神太过认真和清透,陆仲与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无理取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人家一开始就说有未婚夫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坐到沙发上,解开旧绷带:“那麻烦了。”

    季景行做事情的时候永远专注,一条腿踩地,另一条跪在沙发上,微微侧躬着身体为他重新上药包扎。

    “你晚上好像不开心,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陆仲与体内的信息素又在乱窜,语气有些烦:“没有,不关你的事。”

    “嗯,那就好。”季景行将药箱收拾好,物归原位,复又坐在陆仲与身旁,语重心长似的:“你身上有伤,睡在沙发上,腿都伸不直。叶游哥哥的床很大,要不你和我一起”

    “季景行。”

    陆仲与打断他,克制不住体内的焦躁,说话不过大脑:“不是有未婚夫?不是要结婚?邀请陌生alpha到你房间,合适吗?”

    “我和他没订婚。”季景行抓住了另一关键词做解释:“陌生alpha?你不是陌生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就算是朋友也要保持距离。”

    陆仲与又加了句更重的话:“是太没戒心,还是忘了尊重准未婚夫?”

    季景行这下听懂了,陆仲与在说他轻佻不稳重。

    他蹭地直起身,呼吸起伏急促,脸一阵青一阵白。季景行因为腺体特殊的原因,小时候就遭到过绑架,父母对他的安全问题格外上心,从小有人在身旁保护他。

    但付出了一部分自由为代价。

    他做什么都有人盯着,久而久之,厌倦了和朋友出行,怕朋友也感觉不自在。一个人渡过很多漫长的时光,朋友也有,但很少,他分外珍惜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段友情。认识陆仲与,作为分量更重的救命恩人,他直接把对方加在好友排名中的第一栏。

    原来,这一切在陆仲与眼里,仅仅只是轻浮。

    季景行憋不出话,使劲全力放缓呼吸。他闭了闭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维持摇摇欲坠的体面:“抱歉,是我没注意,你好好休息,晚安。”

    叶游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听到两人对话,默默站在门背后。

    室内alpha激素乱窜,叶游了解陆仲与的身体,估计又是高阈值的信息素作祟,还扰得人脾气那么差。

    拿了两支抑制剂,开门递给沙发上发呆的陆仲与:“老大,你话说得太重了。”

    季景行刚刚的声音听起来脆弱又难过,隐约还有一丝不外现得哭腔。

    陆仲与连续注射两支抑制剂,闭着眼睛,头背贴在沙发背上,手掌抵着额头,大拇指不停地按揉太阳穴。

    叶游知道他现在心烦,没再多说就回房了。

    黑暗中,陆仲与久久未闭眼。

    第二天,叶游起得很早,想不到陆仲与更甚,已经做好了三个人的早餐。冰箱食材有限,煎了鸡蛋、香肠,泡了燕麦牛奶。

    季景行失眠半宿,一改起床困难的作风,趿着棉拖,顶着泛青的眼皮打招呼:“早。”

    叶游拉开一旁的座椅:“小学弟,昨晚做贼去了?”

    季景行端起杯子喝牛奶:“认床,没睡好。”

    陆仲与将盘碟往他面前推了推:“别空腹喝牛奶,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在叶游看来,陆仲与这个表现,有道歉和求和的意味。虽然昨晚二人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吵架。

    季景行手执叉子,戳了戳鸡蛋,撩起眼皮,笑得很乖,语气客气又疏离:“谢谢。”

    陆仲与这才知道,季景行保持距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小镇出入口每天上午都有热闹的集市,小摊贩沿街道两侧的店铺门前一字排开。卖蔬菜的、卖水果的、还有各种面食早点,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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