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一条难缠的蛇,吐着猩红的信子,难耐地在他身上爬游。
黏腻的液/体粘在身上,黏糊糊的。
十分不舒服。
还有点恶心。
偏偏还有双炙热的手在他腰间放着,热度惊人。
嗓子难受,呼吸艰难,浑身发烫。
张银笙微微张开嘴,试图奢求稀薄的空气进入肺中,亦或是能够解渴的一切东西。
他想要挣脱禁锢,但是刚有动作就被制住了。
那双钳住他腰的手仿佛是压在他身上的五指山,根本没有能够逃跑的空间。
梦中那条蛇也越收越紧,缠在他身上。
越发黏腻。
张银笙难耐喘息着,却根本没有办法从中醒过来。
“阿笙?”
“阿笙?”
耳边似乎有人叫他,声音很模糊。
是谁的声音?
“阿笙?快醒醒?”
谁?
究竟是谁?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清晰了。
清晰到已经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张银笙手指动了动,接着是睫毛,然后是眼睛。
秦愈的一只手还在张银笙的腰上,另一只手放在张银笙的额上。
似乎是在测试温度。
见到他醒来,眼里划过一丝喜悦。
张银笙还有些迷茫,想到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喝水。”
秦愈看出了他的不适,把张银笙扶到合适的角度,再自然地从旁边拿起不久前盛的水递给张银笙。
这个时候,水已经凉了。
温度刚刚好。
张银笙小口抿着,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小口小口的,还小心翼翼的。
看得秦愈心里难受。
他轻轻拍着张银笙的背,哑声开口:“你发烧了,烧到了396,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叫人给你打了退烧针才好一点。”
“是啊是啊,小美人还记得我不?”
医生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面对张银笙依然笑嘻嘻的。
“可把我们家小愈愈吓坏了,差点没灭了我。”
秦愈面色一寒,指间一转,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
医生眼尖的看到了他的动作,霎时哼笑一声,从旁边抽出一把椅子坐下,正视张银笙。
然后俯身靠近对方,轻声道:
“小美人,我能看出来秦愈对你是真心的,他对那个叫何清的家伙都没有这样过,你干脆就顺了他吧。”
“反正有大把的小钱钱,花不完啊,你不亏呀。”
张银笙眨了眨眼睛,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垂眸道:“说的有道理,会采纳的。”
闻言,医生朝秦愈挑了挑眉。
似乎在说:看,你那温情进展太慢,还不如我这来得快,一句话的事。
秦愈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视线一直放在张银笙的身上。
似乎不愿意挪开一刻。
看得医生啧啧赞叹。
为了不继续吃狗粮,他在秦愈快要吃人的眼神中捏了一把张银笙的脸就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回眸挑衅一笑。
他拽了拽秦愈的衣服,示意他过来。
等对方真的过来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不过伯仲间,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近到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睫,甚至是瞳孔中的自己。
张银笙朝秦愈吹了一口气,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啦,秦总。”
看着又恢复到以前灵动样子的青年,秦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好像他一直以来就没怎么停下担忧。
不过看着现在的青年,倒也不甚在意。
于是他也浅笑了一下,就着这个姿势说:“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张银笙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硬要说有的话,只能是由于发烧的引起的无力。
现在他拽着秦愈的手已经有点微微发颤,显然维持不了多久了。
秦愈按住了张银笙的手,顺势把他压在了身下。
黑白分明的瞳孔盛着喜悦,正紧紧盯着这个妖冶的青年。
经过这一次的发烧,张银笙反而轻松了很多。
他一把推开秦愈,颇为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忍不住蹙眉。
“你别靠近我,我要去洗澡,身上难闻死了。”
秦愈低低地笑出声,嗓音里满是宠溺。
“衣服在里面,已经备好了。”
张银笙隔着一副戳了一把秦愈的胸肌,笑而不语。
转身的时候眉眼上挑,外露风情。
一边走一边解衣,丝绸的面料从肩上滑落,露出半壁玉色,诱人犯罪。
到了浴室门口的时候,他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最里面的衣服。
精瘦有力的腰肢一看就充满了爆发性,白皙如玉似的肌肤让人恨不得在上面留下几滴痕迹。
“哐当。”
眼前折磨人的景象终于消失。
秦愈眸色沉沉,猛烈的欲/望不断在身下翻滚,难受的恨不得当场把人办了。
心爱之人不穿衣服勾/引自己怎么办?
张银笙切身告诉你,自己解决。
谁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呢?
不是吗?
秦愈以为折磨他的已经结束了,但谁曾想,最折磨人的还在后面。
等张银笙从浴室出来后,才是最最最考验他的。
宽大的浴巾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肤,胸前的两抹红若隐若现,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经过热水的敷烫,水蒸气的滤镜,白嫩的皮肤微微透着粉色,水流从软趴趴的发梢滴落,毫不留情的打在主人白而脆弱的肌肤上,带起一阵水花。
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看似不安地交叉在一起,膝盖处微微泛着粉,粉嫩圆润的脚趾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引起颤颤紧张。
美人出浴,不过如此。
秦愈嗓子干涩,刹那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张银笙挑着眉走过去,懒洋洋地坐在秦愈身边,歪头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随着他的动作,松垮的浴巾从肩头滑落半分,露出光滑没有一点缺陷的肌肤还有精致小巧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