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可以……好好想想?”

    ……因为是上弦鬼,所以不想让我……涉险?真的是这样吗?那样的人……想不明白。

    ……

    “现在都很晚了,还在下夜雨,为什么姐姐还没回来?”……不会遇险了吧……

    “或许是松雪阿姨那边……我们再等等。”兄弟二人继续等着,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门外依稀传来细碎的声音。

    嗯?这个佩环和铃铛声这么听起来这么混乱?姐姐她……

    “兄长,外面不对劲。”

    两人冲进雨里跑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千穗理直直地向两人的方向倒来,吓了他们一跳。

    “千穗理!”

    “姐姐!”

    “……我碰上了鬼,不止一只……其中一个带毒……”

    “你中毒了吗?!”

    “……我自己身上带的有药,毒性已经很弱……可惜有麻痹作用,才受了伤……”

    两人把她放到屋里,一个帮着处理伤口,一个翻箱倒柜地找药。由于千穗理身份的特殊性,炼狱家倒是不缺各种各样的药,她一向分类明确,千寿郎很容易就能翻到。他们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才处理完毕,结果半夜因为淋雨而感染伤口的千穗理少见地发了烧。

    她烧得迷糊,甚至做起混乱的梦来。她分不清梦里是什么时候。但是那个庭院里没有樱花树,那么大概是她曾经的家。她梦到身体虚弱的父亲抱着她吹笛子时的情景,那是不知名的曲子,但是很好听,曾一直伴随她入梦。她甚至再次闻到已经多年不曾萦绕于鼻尖的属于父亲的淡淡的而略苦的药香。腰上的配饰,那串金铃和佩环是父亲做的,她多年来从不曾取下。于是她也梦到父亲披着厚厚的毯子坐在庭院里为她制作这些小东西的场景。

    “我的阿穗是个好孩子。”

    “你母亲不是故意的,你以后就会明白。”

    “我可能陪伴不了你多久,但我知道你会成为坚强的孩子。”

    于是那天夜里的情景又出现了。鬼,与被鬼杀害的父亲,与地上太过刺目以至于仿佛穿过双眼直捅穿心脏的父亲的血。

    “父亲……”迷迷糊糊的她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梦里离她愈来愈远快要消失的父亲。

    “千穗理?”炼狱杏寿郎看着她眉头紧皱,额头一片冷汗,估计她是做了噩梦,于是干脆抓住她徒劳伸出似乎什么都握不住的手。千寿郎很困,但他也打起精神给千穗理擦头上的汗。

    梦里的千穗理隐隐约约看到了极其漂亮的雪花。飞雪过后,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那声音在唱歌。声音的主人跪坐在生病的孩子身旁拍她的背,哼唱着婉转悠扬的调子,那歌声充满祈祷和说不出的神圣感,那样奇特但是无疑是动听的。

    父亲……不对,是女人的声音。是谁?是母亲吗?为什么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母亲……

    母亲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随后梦里的一切都远去,归于黑暗,而她渐渐听到了呼喊声。

    她醒了过来。

    “杏寿郎,小千……”她睁开眼转头看向守在自己身边的两人。

    “做噩梦了吗?”

    “是啊,不过也不全是……毕竟也梦到了父亲……杏寿郎,”

    “怎么了?”

    “我母亲……这么多年……我真是想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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