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枫面无表情的泼冷水,“别喊了,他们不会出来救你的。”

    “不可能。”方英激动的大喊,“我相公最有担当不过,他不会不管我的。”

    说着,扯开嗓门喊了起来,“相公,你快出来啊,外面的人要杀我,你快出来啊。”

    后院里,聂刚听到方英的呼救,立即站了起来,可下一刻,他就被镇长夫人按住了。

    “别上当。”镇长夫人沉着脸道。

    聂刚迟疑了一会,重新坐下,可他却不知道他亲娘的心思。

    此时的镇长夫人,却恨不得方英死在外面算了。

    这个媳妇,自从进门她便不喜,是个拎不清的,正经婆母不伺候,反而三天两头的往小妾那里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小妾是她婆母呢。

    如今闯了祸,害得聂家陷入如此境地,还有什么脸求救?

    方英得不到回应,慌了,“相公,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应我一句啊,相公……”

    “别喊了,便是你喊破喉咙,他们也不会出来的。”沈长枫语气无情,“就算他们出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当街殴打我祖母嫡妹,恶意宰杀耕牛,无故抓人下狱,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你公爹身为一镇之长,不为乡民谋利,反而纵容儿媳欺压乡民,联合你爹图谋我家的万牲草和阉猪技术,此等行为,猪狗不如,根本不配做这一镇之长。”

    “你别血口喷人。”方英急得大吼。

    “你敢发誓吗?”沈长枫咄咄逼人,“若没有镇长的默许,你会当街打杀我祖母嫡妹吗?若你们不是图谋我们家的宝物,为何将我们沈家往死里逼!

    到底是多大仇多大的恨,才让你们全镇打压我们,让我们走投无路。

    是,我们原本无仇,可你爹生怕我爷爷中举,威胁你们方家在镇上的地位,用我大哥婚事做文章。

    你公爹图谋我们家的宝物,企图以此升官发财,死一个沈家对他来说算什么?

    我说的这些,是也不是?”

    “不是!”方英被逼急了,大吼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杨氏一脸紫青的站出来,“昨天要不是我们祖孙两跑的快,早就被你打杀了。”

    说及此,杨氏突然就哭了,“早知道万牲草是个祸害,我们沈家就不该给大伙儿承诺,让大伙儿也跟着一起种,都是我们的错啊,我们不应该拿出来的,我们错了,沈家错了!”

    “婶子,宝物没错,错的是人心贪婪,你们得了宝草,没有独享,反而拉着大伙儿一起,此乃大善之举。”宁举人站了出来,朝杨氏拱手一拜。

    之后,他转头看着方英,“恶意宰杀耕牛犯法,当街打杀老幼犯法,凌霸乡民亦是罪无可恕,你的罪行,不应该由镇长来定,而是县令大人。”

    “不……”方英害怕的往后退,可周围都是人,她逃无可逃。

    面对大家咄咄的阵势,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索性破罐子摔破。

    “我有身孕了,你们不能抓我我。”方英怕死,急慌的喊着,“相公,我怀了你的骨肉,你真的不出来吗?你真的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去死吗?”

    聂刚再次起身,却再次被镇长夫人按住。

    “别上当,这是缓兵之计。”

    可话刚落音,她就被打脸了,只听到外面的李朗中说,“她没说谎,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只是胎相不稳。”

    那孩子也是命大,方英摔了那么重还稳稳的呆在腹中。

    “娘。”聂刚再也坐不住,“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在牢里出生。”

    见儿子转身要出去,镇长夫人急的大喊,“要去也是你爹去,凭什么他们造的孽让你来承担?”

    “我去找父亲!”

    聂刚出去后,有个妖里妖气的小妾走了出来,“姐姐可真是娶了个好儿媳啊!”

    语气温柔,却无比讽刺。

    “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镇长夫人语气不善。

    “聂家存亡跟我有何关系?”那小妾语气薄凉,“我不过一个贱妾,就算大人被革职流放,我不过是少个衣食父母,姐姐就不一样了,不仅跑不了,还连累儿子和娘家。”.七

    “吃里扒外的东西。”镇长夫人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用力之大,打的小妾嘴角都流血了。

    小妾好像不觉得疼,还笑的越发灿烂,“我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姐姐无宠,还要操心府内事务,出事了还要担着,我不过是替姐姐不值罢了。”

    “你还是操心自己吧,一旦老爷出事,贱妾可是要充军的。”

    小妾果然脸色一变,然后灰溜溜的躲开了。

    镇长夫人似乎想到什么,吩咐道,“给我盯着那几个贱人,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聂刚这边却不顺利,当他开口让镇长出去的时候,直接被打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逆子。”聂镇长怒不可遏的指着他,“吃我的喝我的,如今还想拿我去换那孽种,老子今天打死你。”

    聂刚不闪不躲,呛道,“你是镇长,难道不应该处理此事吗?”

    “逆子。”聂镇长气的咬牙切齿,“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很快,聂刚被绑的消息传到了镇长夫人耳中。

    “夫人,不好了,大人把少爷绑起来了。”

    这一刻,镇长夫人又惊又怒,但更多的是绝望。

    她跌坐在凳子上,半响后,她似乎做了某种决定,起身,一脸决绝的往门口而去。

    沈镜之等人看到出来的不是镇长,而是镇长夫人时,心里十分失望。

    “娘,救我。”方英犹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抱住婆婆的衣裙。

    镇长夫人无喜无悲的看着门口的一大群人,“聂德就在里面。”

    话刚落音,全场哗然。

    “你是苦主,便由你向县里报案吧。”镇长夫人拿出一枚玉佩,“此乃朝廷发给官员正妻的玉佩。”

    沈镜之没接,一旁的沈长枫开口了,“夫人是在替镇长认罪吗?”

    镇长夫人没回答,而是看着方英,“此事是不是你爹和镇长指使你的。”

    方英不敢说,一直哭着。

    “你想好了,包庇主谋,流放三千里。”

    “是。”方英一番挣扎之后,一脸痛苦的承认了,“打压沈家,是我爹和公爹的阴谋,他们不是为了猪草,而是千金菇,据说是公爹要献给贵人,求去别县做县令,然后举荐我爷爷做镇长。”

    话一出,全场沸腾,果然是阴谋。

    “那你发毒誓。”

    方英当场发了毒誓,“我要是有半句谎话,我不得好死,要是公爹不承认,那他就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只见天际突然乌云密布,‘噼啦’闪电突然从天而降,狠狠的劈在镇衙上方。

    瓦片纷飞间,镇衙内传来一道惨烈的叫声。


章节报错(免登陆)